面前的男人闻言抬起头,看着裴星月,语气哽咽。
“学姐……”
他拖着行李箱,跟在裴星月身边,向着酒店走去。
路灯将两个人的身影拉的很长。
萧晓晓跟在后面,默默给严琛发去消息。
萧晓晓:严哥,今天晚上,星月姐有一个学弟来找她。
萧晓晓:我感觉那个人很奇怪,在距离星月姐住的酒店不远处,说打不到车,说的很可怜,让星月姐心软来接他。
萧晓晓:结果一到地方,人还捂得严严实实,只能看见一双眼睛。一个大男人,整得跟无家可归一样。
看到消息的严琛沉默了。
如果没猜错,这个奇怪的人,就是boss吧。
6,真6。
原来这小子就这么追人啊。
也就是遇到裴星月这种的,但凡换个人,你横尸街头都不带理你的。
他思考了一下,在揭boss老底和欺骗小助理之间,他果断选择了后者。
严哥:晓晓你放心,这个人我知道的,和星月关系很好,没什么事,你不用担心。
严哥:你就好好照顾星月,星月第一次去外地拍戏,能信任的人只有你,你可不要让我们失望。
萧晓晓看着消息,又看了一眼前面奇怪的男人。
嗯,好像是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
她这才放下心来,回复严琛。
萧晓晓:好的严哥,严哥你放心,我一定把星月姐照顾的好好的。
不远处,刚刚试图搭讪姜夜的那对好姐妹。
正一人抱着一把炸串,从小吃街往这边走。
看到刚刚那个男人,正跟身边的女人有说有笑时撇了撇嘴。
“你看,我早说了,把自己搞那么惨等女朋友的,都是绿茶。
我猜啊,他肯定是和女朋友吵架了,所以才用这种手段。
你看他女朋友捂得严严实实,肯定一直在暗处观察他来着。
最后心疼了才把人接回去。
呵,男人。”
说话的那人,直接拿出手机对着两人一拍,编辑文案。
【家人们谁懂啊,和姐妹出去玩,遇到一个凄凄惨惨戚戚的帅哥。
本来想上前帮忙的,结果人家说有女朋友,让我们走。
买把炸串的功夫,他就跟女朋友回去了。
呵,诡计多端的男人,装的这么可怜,不过是讨好女朋友的手段罢了。】
检查无误,发送。
发微播的女孩,没注意到镜头里露出半个身子的萧晓晓。
更没意识到,以后,这条随手发布的微播。
会成为裴星月和姜夜公开之后,众人调侃娱乐圈太子爷是绿茶的第一战场。
姜夜大抵没想到,他为了接近裴星月而精心布的局。
以后会成为他最想删除的黑历史。
酒店里,在帮姜夜开好房间之后,裴星月就想离开的。
但是被姜夜拉住了袖子。
“学姐,我能请你吃个饭吗,不会耽误你很久的。”
裴星月很想拒绝,但是看着姜夜眼里透露出的哀求,她没忍心拒绝。
而且她其实也有问题要问他,索性一次性解决吧。
餐厅隔间里。
裴星月坐在姜夜对面,直接开门见山的询问。
“小夜,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当然,学姐有什么想知道的可以直接问。”
“你知道盛世吗?盛世的董事长姓姜,姜夜的姜。
听说他的独子最近接管了很多分公司,包括我签约的星途。
我想问问你,你和那个姜家,有没有关系。”
姜夜倒水的手停顿一瞬,很快恢复如常。
他抬眸看着裴星月,语气调侃。
“学姐真看得起我,我要是和那个姜家有关系。
还用得着大晚上出差无处可去吗?
我要是那个姜家的人,怎么会这么久不联系学姐。”
“什么?”
裴星月不解,不理解他为什么会跨越到他很久不联系她身上。
可姜夜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反问。
“学姐不好奇,我为什么很久不联系你吗?”
看着姜夜直勾勾的眼神,裴星月错开头,淡淡开口。
“我以为,是我们的友谊,随着见不到面变淡了。
很多人际交往就是这样,见不到面,就慢慢淡了。
没有人会原地踏步,一直等着一个人回头。”
姜夜直接站起身,来到裴星月身边抓住她的双肩,语气急迫。
“不,不是这样的,我们的感情,怎么会随着见不到面变淡呢。
学姐,只要你回头,我一直都在。”
许是觉得,自己太过唐突,姜夜松开了手。
怕自己的话太过暧昧,语焉不详。
会让裴星月多想,从而暴露自己的本心。
姜夜急忙改口解释道。
“我是说我们的友谊,不会淡的。
学姐,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裴星月怔怔的看着姜夜,似乎在回忆自己什么时候救过他。
她翻遍了回忆。
直到在脑海角落里找到,她脚步踉跄的扶着姜夜往山外走的画面,她才恍然大悟。
“小夜,我说过的,我不是你的救命恩人,我只是做了一个正常人应该做到的,对同伴不离不弃。
我不需要,你为了这所谓的救命之恩做任何事,我们不是朋友吗?”
可我不想和你做朋友。
他看着茫然的裴星月,欲望在心底滋生。
就当我是一个卑鄙小人吧。
我想陪在你身边,不是朋友,而是以爱人的身份。
话题越来越跑偏,姜夜很清楚的意识到,必须终止这个话题。
他吸了吸鼻子,装作悲痛的样子。
“我们是朋友,所以这近一年我才没有打扰你。
学姐,你知道我这段时间是怎么过的吗?”
姜夜说到这里,本来演出的悲痛多了几分情真意切。
他要说的,是提前编好的故事。
但是这近一年没有联系裴星月的日子,他真的过得糟糕透顶。
他强压下心里的酸涩,语气沉重,缓缓道来。
“我家是开超市的,在你离开学校去实习后不久,我家破产了。
巨大的债务压力,让我父亲选择了跳楼。
母亲的头发一夜花白,苍老了数十岁。
那些时日,我要一边上学一边打工还债,还要照顾逐渐意识不清的母亲。
那段时间我不敢联系任何人,没了任何靠山的我,累了也只敢躲在黑暗里哭一场。
我再没了一点年少的意气风发,生活的压力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那时我常常在想,是不是死了就能解脱了,死了就不会这么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