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个，天河娱乐。”
来自三十多家经纪公司的练习生们聚集在大厅里，还没放下行李就被告知直接开始录制。
节目组租下了一个小型的影视园区，经过改造以后，里面有宿舍，有上课用的教室，有食堂，甚至连便利店都有。还有节目组独立设计搭建完成的舞台。于锦鲤甚至有了一种重新回到校园里上学的感觉。
穿着各异的各个公司练习生画着舞台妆，从保姆车上下来，从这一刻开始，她们身边不再由助理负责，而是归对应的选管负责。
“去吧，轮到你们了。”
于锦鲤一行人放下行李箱，和梁可、刘晴一起走向录制棚的入口。
“从这里进去以后就开始拍摄了，里面的镜子是单面镜，可以在上面写一点宣言之类的，记得署名。顺着进去就都明白了，去吧。”
她们把写着公司所属和姓名的贴纸贴在小腹处，穿过回廊，来到了镜子的那片区域。刚巧有一个练习生折回来对着镜子补妆，场面一时间有些尴尬。只见她匆匆抿了抿嘴上的口红，一溜烟跑了。
各个角落里都是镜头，墙角、地面、甚至是镜子里都是黑黝黝的镜头，有的还会随着她的位置缓缓的移动。
“大家好，我们是天河娱乐练习生。”
三个女孩一整列排齐，鞠躬说道。
面前是一个巨大的金字塔形舞台，大体分为五层，每一层上都放着标有金色数字的透明色椅子，从下到上椅子不断减少，直至塔尖写着“1”的王座。为了保证每一名练习生拍起来都好看，整个摄制棚光打得很亮，每一层都有单独打光。于锦鲤穿过长长的回廊初一进到这个棚差点被这些灯闪瞎。
她们并不是第一个进来的，在她们之前已经有一部分练习生坐在塔上了。
头顶上的大屏幕上打着各个经纪公司的LOGO。
当天河娱乐出现在屏幕上的时候，于锦鲤三人刚好踏出回廊登上舞台鞠躬问好。
她们刚一出场，整个场子突然放起了《魔法莎利亚》的主题曲，塔上练习生们窃窃私语的生意你突然大了起来。
“天哪，不会吧！”
“谁啊？”
“中间那个，那不是莎利亚吗？”
“天哪，她居然来参加这个！”
“我妹妹偶像诶，待会结束以后我要找她要签名。”
“签什么啊，‘莎利亚’吗？人家的真名拿回去你妹妹认得吗？”
“对啊，她叫什么来着？”
“不知道。”
“……”
塔上的位置已经满了一小半，练习生们集中在第二层和第三层，高不成低不就的，大体上处在中等偏上的安稳位置。顶层排成一个小三角的六个位子满了五个，只有第一名没有人去坐，没有人敢去坐。
梁可和刘晴也不例外，健步如飞地爬到第二层以后发现只有零星几个位子，都是分散的。
“我们分开坐吧。”梁可首先说道。
如果三个人硬要坐在一起就不得不在第四层落座了。第四层，下位圈，她怎么可能甘心？
反正公司也没有让她们艹团魂，分开就分开吧。
梁可和刘晴各奔一方，分别选了第10位和第17位。
于锦鲤还愣愣地站在原地。
“快看，就剩她一个了。”
“莎利亚那么出名，肯定会坐王座的。”
“快看，看，她往上走了。”
“第一名！第一名！”
怎么办？
坐在中位圈绝对不会出错，排名看上去好像也还可以，但是同样也不会有什么镜头，甚至有可能就连她们入场的这一小段镜头都给剪得干干净净。
下位圈？如果是上一世的她一定毫不犹豫的上来就奔最后一排去了，但是现在的她早已今非昔比，她不甘心坐在下面。
这样看来，只有——
第一名。
第一名的王座一直空着，期间有多少练习生登上去试着坐下。可是恨不得屁股刚沾椅子就又抬起来了。
坐在王座是一定会有镜头的，甚至还会是第一期的一个小的爆点。说到底这塔上的一百个座位不过分两类，第一位和另外九十九位。
可是同时，坐在王座同样背负着巨大的压力。接下来她做出的一举一动都会被打上烙印。
哦，她就是那个坐在第一位的女孩啊。
接下来在录制节目的小半年内，她一旦有半点做的不到位的地方，就一定会被指责，甚至被谩骂。
哦，她就是那个没有实力还臭不要脸的要去坐第一位的女孩啊。
她真的可以吗？
她真的值得吗？
她真的能做到吗？
“要知道去争取镜头，每集只有一个多小时，那么多女孩，要让镜头值得落在你的身上。”
李佳木的话仿佛还在耳畔。
“无论结果如何，你永远是第一名！”
求鱼站的微博仿佛浮现在眼前。
或许是一时间的冲动，也或许因为别的什么原因，鬼使神差地，她就那么大步地向前，走到那个位子上，坐了下来。
她稳稳地坐下，不像其他练习生似的故作谦虚，只是用屁股沾一沾那个王座。
她有底气，那些辛苦训练的日子，训练室里通宵亮着的白炽灯，淌在舞蹈教室地面上的汗水，还有镜子里那个瘦瘦小小的身影，还有……那些在训练空间里度过的梦。
这些都是她的底气。
“天哪，她竟然真的坐下来了。”
“真有自信！”
“要是以后的赛程里从王座上被踢下来了该多没面子。”
“早知道我就该去坐的。”
“……”
在窃窃私语的同时响起的，是雷鸣般的掌声。
无论她的实力究竟如何，能够安然落座在最顶端的破例的确是难得一见的。
于锦鲤双膝并齐，脚尖侧点在地，脊背挺得笔直。脚边两侧的摄像机缓缓地转过来对准她，她扬起下巴，对准镜头微微一笑。
“导演，于锦鲤坐第一位了，怎么办？”
“于锦鲤是谁？”
导演眉头一皱，在脑海里搜寻了半天也没想起来于锦鲤是谁。
“就是那个莎利亚。”
“连她的耳返，赶紧让她下去。”
工作人员一看，连接她们耳返的标志都是灰色的，点不动。
“导演，她们刚刚过来，还没配耳返呢。”
“初评级没给配耳返？怎么回事！”
“舞台上是地反。而且没有观众，也用不太着耳返。”
“……那就先这样吧，刚好先用她的热度钓一钓观众。”
反正后面那么多道槛等着你呢，不急于这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