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一晃之间，《LOVESHOT》组的排名就依然出现在了显示屏中。
徐方舟的名字高高的挂在最上面一层，稳坐第一，于腾龙和齐淼票数相近，紧随其后，周昊正则是因为没有什么攻击性，在票数上面稍稍逊色，位列第四。
黄维从上往下找，好不容易才在倒数第二排看到自己的名字，他委委屈屈的挂在第六名的位置上。
凭什么？
明明上一周的网络投票他还是上位圈的名次，为什么现场投票只有区区十来票，凭什么人家徐方舟在组内分票竞争剧烈的情况下依然能够拿到三位数的票数，而他却只得到了区区十几票？
这些观众都是瞎的吗？
黄维的失望与不甘来得毫无征兆，看到这样的结果，他的第一反应并不是去反思自己在训练阶段的种种漫不经心，他甚至于选择性忽视了，其实他自己的表现在这场舞台之中，于组合而言非但称不上是一种增益，反而拖了整组的后腿。
好在即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LOVESHOT》组依然以超过一百票的绝对优势力压对抗组，取得了第一轮竞演的五万加票。
小组对决到此为止姑且算是暂时告一段落，徐方舟几个人高高悬起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
公演舞台之后，按照常规的流程，接下来要录制的便是第一轮排名公布了。
与练习生们不同，导师并不需要全程参与《巴别塔》的录制过程，排名公布的环节只有充当主持人角色的罗艺需要留在园区里陪伴着练习生们，导师团的其余几人不用继续陪着他们在园区里耗时间，因此大多从第一次公演舞台之后的第二天早晨就驱车离开了园区，各奔东西。
于锦鲤自然也不例外，电影学院那边虽然考虑到了学生社会实践的需要，与普通类大学相比假期相对较长，可是课业压力同样不小，所以于锦鲤只要是《巴别塔》这边没有录制的安排就半点时间都不敢耽误，急匆匆的赶回去上课。
小柳已经在录制园区外等她了，于锦鲤简单收拾了点随身带的零碎，提起包就要往外走。
只听休息室有工作人员交头接耳着——
“你知道吗，于腾龙好像和人吵起来了！”
“？？？”
“现在吗？”
“现在他们不是正在1号棚录第一次排名公布吗？”
“诶呀，具体的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也是听人说的，不过据说《LOVESHOT》那一组别看票数挺高的，组内的矛盾可真的不小！”
“黄维一个脑子有水的坑货，再遇上于腾龙这个炮仗筒，怎么可能不起矛盾啊！”
“不是吧，在录制现场吵起来啊，那他们可……”
什么？
于腾龙？
于锦鲤听到这里，二话不说就把包放下了。
“喂，小柳啊，我这里有事情稍微耽搁一下，你可能要稍微等一会儿。”
她摸出手机给助理打了个电话，然后便急匆匆地往工作人员们口中提到的1号录制棚的方向赶了过去。
《巴别塔》的排名发布和初评级的时候用的是同一个棚子，原本足够容纳一百把椅子的巴别塔上现在只剩下了五十个。
当于锦鲤闯进来的时候整座高塔几乎已经坐满了，她站在拍摄区外，小心翼翼地保持着自己尽可能的不打扰录制的进程，视线却不由自主地上下扫视着寻找于腾龙的身影。
于锦鲤原本对练习生们的网络排名数据不甚了解，她只知道《LOVESHOT》这一组的几名练习生几乎都是上位圈，担任C位的徐方舟更是蝉联了好几周的网络排名第一位，简直就是天选的C位，可是她却并不知道于腾龙的排名居然也排得这么高。
她的弟弟究竟有几斤几两、几分真材实料，这一点，于锦鲤是知道的，所以当她看到于腾龙坐在巴别塔的最靠上一层的第三名位置上的时候，不由自主地吃了一惊。
于腾龙的性格放在真人秀里的确是讨喜，可是他的实力却仍然是一个极大的短板，无论他再怎么有天赋也不可能追得上别人几年如一日的努力，即便是天天闷在练习室里这么熬下去，于腾龙的实力也依然达不到一个合格偶像应当具有的标准。
即便是舞蹈水平在突飞猛进的进步着，一旦加上唱歌，就会变成彻彻底底的车祸现场。正是因为这个原因，《LOVESHOT》里他一句单独的分词都没有，所有的唱段几乎全靠齐淼和徐方舟顶着。
尚且存在努力空间的业务能力与虚高的排名放在一起，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一个词，德不配位。
于锦鲤倒吸了一口气。平心而论，比起替他骄傲，此时此刻，她心中更多的是忧虑。德不配位引起的矛盾远远超出人们的想象。
她紧接着转移了视线，最顶层的王座上，位列第一名的练习生已经落座了，徐方舟的第一是名副其实而且无可争议的。
而令于锦鲤惊讶的是，齐淼的排名虽然比之于腾龙稍显逊色，可是同样以第六名的成绩排在最顶层的出道位范围之内。
巴别塔下的坐席已经稀稀落落的空了一半，已经有四十九名练习生站在所有人的前面发表了感言，然后攀上了那座高高的巴别塔。
而塔上只剩下了一个名额。
那是挣扎在存活与淘汰边缘线上的第五十名。
“恭喜来自星火唱片的黄维练习生。”
“他共获得了国民制作人为他投出的十九万九千七百八十九票，同时也获得了巴别塔上的最后一个席位。”
塔下的坐席中，黄维沉默着站了起来，脸色是浓郁的阴沉。
就在罗艺大声选读出他的名字的时候，他听到坐在他身边的练习生窃窃私语。
“凭什么他能留下来啊？”
“你说他一天天的在这里混日子，是图个啥啊！”
“训练也不好好努力，舞台总是出事故，最重要的是，他还谈恋爱！就这么一个人，为什么还是有人给他投票啊？”
“诶，还不是因为借了于锦鲤的光呗，前辈蹭后辈热度，就算是丢人，那也是实打实的热度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