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最多的时候便是秋猎,一旦有人要谋反秋猎便是最好的下手时机,因此太祖皇帝特地派人修建了这密道,密道有两个出口,一个直通塞外,一个是往京城外的一处小别院的,别院里住了朕的几个影卫,他们世代为皇家效忠,而且,他们手里还有一样东西——阴符。”
“什么是阴符?”
“传说中阴符可号令百万阴兵,太祖皇帝便是靠着这阴符创下了我朝百年基业。”
“这东西要是真有那么好,你们就不怕他们生反骨拥兵自重吗?”叶兮皱眉。
“他们身上有一个诅咒,这诅咒禁锢着他们,生生世世只得为皇家效忠,若我死了,他们也得死,他们就是朝中的赵监国。”
“这样。”叶兮顿了顿,指了指墙上的灯:“你方才说这密道鲜有人来,那这油灯是谁添的?”
“这是长明灯,这灯油乃是捕了南海鲛人熬炼出来的,可燃上千年。”
“原来如此。”
“那箱子里装的是什么?”两人走完长长的台阶,到一视野开阔处,见七八个大箱子整齐的排列着。
“那是珠宝黄金,上面有机关,若是直接打开上面就会有箭射出来,都是淬了毒的。”皇帝指了指头顶:“整个密道都是被布了阵法的,这阵法会感应我的气息,箭自然会避开我,而箭上这毒的解药就是我的血。”
“你什么都告诉我了,就不怕我告诉别人吗?”叶兮试探道。
“我相信你。”
叶兮心里一喜:“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不能辜负你的信任了,我现在可是知道皇室秘密的人了,你日后可要好好待我。”
皇帝捏了捏叶兮的鼻子:“小没良心的,朕对你还不够好吗?”
“那就要努努力再好一些了。”叶兮头一歪,笑眯眯的看着皇帝。
“你啊。”皇帝把叶兮抱到怀里:“这里有四个岔口,只有中间这两个是出路。”
“那塞外也是有你的人吗?”
“对,塞外处是一座宅子,宅子的主人自然也是朕的人,他们以世代经商为背景,替朕保管着阳符。”
“阳符……阴符是号令阴兵的,那这阳符难道也代表着一只军队?”
“没错,阳符可以使驱使尸体,使其成为尸兵,而被尸毒感染的人也会成为尸兵。”
叶兮心里发毛,这世间竟真的有如此玄幻的东西。
“你怎么突然想起把这些东西告诉我了。”叶兮觉得奇怪。
“我开心。”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皇帝的自称从朕成了我,而两人似乎都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两人刚回到帐篷,便看见屏风后有人影晃动。
叶兮一惊,是谁竟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皇帝的帐篷!
皇帝拍了拍她的手是以安抚:“是朕的影卫。”
叶兮心情这才平复。
“查出什么了。”
“这是卑职在安相国的女儿安然的帐篷中搜出来的玉露缠和五花散。”影卫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
“呈上来。”
“是。”影卫从屏风后走出来,将手里的布包递给皇帝:“卑职将这些东西调了包,如今放在安然帐篷里的不过是普通的糖粉末。”
“嗯。”皇帝看着手里的东西,冷冷一笑:“朕听说这届围场之争中有个叫王曾的年轻人挺不错。”
科举一般选出的都是文官,但有不少平民百姓即使有钱上私塾,也不见得会读多少书,大多只是识字启蒙罢了,为了选拔一些不能文却善武的人为朝廷效力,这才开设了这比赛,这些人都是经过层层选拔才上来的,有士族出身的,也有平民出来的,一旦在秋猎中拔得头筹,就可以进入翰林院学习,开始仕途,因此这秋猎至今未被取缔。
影卫是亲自去查过每一个人的身世的,包括他们同谁相处的好,平日爱好什么,经常去哪里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王曾的父亲是个猎户,母亲是个绣娘,他有一个哥哥爱好射箭,兄弟两人常跟着父亲去山里打猎,比谁打的多,箭射的准,从小这般便练出了一身好箭术,也正因如此,家里的经济才有所宽裕,他邻居家有匹马,专门用来去镇上拉货,他年轻力壮便常常自告奋勇骑着去镇上拉货,因此也练出了些骑术,也是因为去镇上拉货才见到了朝廷张贴的皇榜,便报了名,一路闯到现在。”
“那这邻居家有钱吗?”皇帝状似不经意的问了一句。
“一般。”
“朕知道了,你去给朕盯着这个王曾,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来报。”
“是。”
待影卫下去后,皇帝问道:“你可知为何我要让影卫去盯着王曾?”
“因为那匹马?”叶兮想了想回答道。
“没错。”
一般人家都会选择用骡子拉货,骡子这东西,同马相比的优点就是体型大、更能吃苦耐劳、身体更结实强壮,最重要的是服役年限远超过马匹,最高可达三十年,价格比也马要便宜,因此当听见邻居用马匹拉货的时候叶兮就觉得有些不对。
“想来影卫应该也能想到这一层,为什么不彻底查个清楚呢?”叶兮有些想不通,想到赛场上那么多人,一个个查过来也确实有些分身乏术:“若是忙不过来大可以不让他进这围场啊。”
“因为处理这些事的是另一个影卫,前几日朕派他去了其他地方,想来是来不及交代完。”
“嗯。”叶兮点点头,当影卫确实辛苦,什么事都要做:“那你是怎么注意到这个王曾的?”
“我只是见他体格健壮,肤色黝黑,行为举止都不像一个士族出身的人,但怪就怪在他会吃琼脆糕。”
琼脆糕这东西虽说只是一种糕点,但用料极其珍贵,做起来特别烦琐,失败的几率很大,吃起来也麻烦,因此价格颇高,且只供给贵族,差不多一斤重的琼脆糕价格便相当于一斤重的黄金。
“琼脆糕?”叶兮诧异:“这东西我也甚少吃,昨日高公公是拿了一块过来,难不成你分了琼脆糕给他们吃?”
“对。”
叶兮默,这男人可真败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