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两人回到太行宫时已是月上中天,弦兮卸了妆容以后才想起自己那只鸾凤步摇:“玄渊哥哥,得空了我们再回趟神界吧,我想把那只鸾凤步摇拿过来。”
“好。”玄渊正在批改奏折,闻言头也不抬,应了一声以后继续手上的事情。
弦兮铺完被褥,看到玄渊还在埋头批改奏折,便起身走到他旁边,给他按了按肩:“还有很多吗?”
“嗯。”闻言,玄渊揉了揉太阳穴:“这帮臣子如今是越发不济了,什么事都要我处理,我看他们就是自己懒的做事,这才把事情都推到了我头上。”
说完,他又转头看向弦兮:“你也早些休息吧,等我批完这些奏折我就来睡了。”
时至今日玄渊才明白,为何先天帝会那么早将天界事宜丢给扶苏,自己跑去外面逍遥,这要是换了他,他也会这么做。
“我等你。”弦兮已经习惯了和玄渊一起睡了,要是玄渊不在她旁边,她根本就睡不着。
“唉。”
终究还是舍不得让她就这么干等着,玄渊放下手里的奏折:“反正也是堆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晚些批也无大碍,还是先睡吧。”
“嗯。”弦兮本就有些困了,听玄渊这么说,自然就顺水推舟准备去睡了。
第二天一早,弦兮很自然的去摸身边的位置,结果扑了个空,连忙起身,却发现玄渊正在处理昨日的奏折。
“玄渊哥哥。”
弦兮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的走到玄渊后面,用胳膊圈住他的脖子:“你什么时候起来的啊?”
玄渊捏了捏她的手:“有一会儿了,你怎么不多睡会儿。”
“你不在我睡不着。”弦兮把脑袋搁到玄渊的肩膀上,小脑袋在他的脸上蹭啊蹭的。
“就知道撒娇。”玄渊笑着点了点她的脑袋。
“那…那人家就是睡不着嘛。”弦兮像条小泥鳅一样,钻到玄渊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又开始打盹儿。
“现在睡的着了?”玄渊失笑,看着怀里的弦兮,心里一阵甜蜜。
“嗯。”弦兮打了个哈欠:“睡了,别吵。”
玄渊摇摇头,眼里满是宠溺。
弦兮一觉就睡到大中午,醒的时候自己已经躺在床上了,玄渊正面对着她睡觉。
弦兮伸出小手顺着玄渊的眉峰开始往下摸,心里一边还要感叹,这个男人怎么能这么好看,而这个这么好看的男人还正好是自己的。
“嗯?在干嘛?”
就在弦兮摸的正起劲的时候,玄渊突然睁开眼。
弦兮飞快的把手缩回来,但还是被玄渊抓住了:“偷偷摸我?嗯?”
“我没有,我不是,你胡说。”弦兮坚决不承认自己“猥琐”的行为。
“嗯?是吗?”玄渊挑眉:“那刚才是谁在摸我呢?”
“居然有人摸你!”弦兮瞬间戏精上身:“你说,是不是你自己在幻想别的女人?”
“看来最近你真的太闲了,既然这样我们不如来造个人吧。”玄渊翻身压住弦兮,以不可抗拒的武力彻底制服了弦兮。
被狠狠“收拾”了一顿的弦兮倒真是“樱唇轻启胭脂透,桃腮醉非酒”了。
等两人出门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的时光了,玄渊先是陪着弦兮去神界拿了鸾凤步摇,再是陪着她去妖界找司境。
司境看到弦兮过来很是激动,以至于自动忽略了旁边的玄渊。
“弦兮,你,你怎么来了,快,里面坐。”司境笑的一脸灿烂,举手投足间不可谓照顾的不周到。
玄渊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宣示主权般的拉起弦兮的手:“她最近在准备怀孕的事,不能吃这些,我就替她谢谢妖王好意了。”
司境的笑容一滞。
玄渊面上不显,但抓着弦兮的手却是狠狠的捏了一把,像是在谴责她四处招蜂引蝶。
弦兮心里这个委屈啊,明明一直都是司境在主动,她很明确的拒绝过人家的好不好。
“那…那吃点这个吧,这东西对身体好。”司境的热情明显褪去了很多。
“不必了。”玄渊微微一笑:“兮兮身体不好,一直在给她调养,不能乱吃东西。”
闻言,司境想起了之前弦兮受伤的事,心里一紧:“是之前留下的伤还没好吗?我这里有些疗伤的圣药,我去给你拿点过来吧。”
“不用了司境。”弦兮实在看不得司境这幅忙上忙下的样子,连忙出言阻止:“我的伤已经好了,这调养身体只是为了怀孕做准备罢了。”
“额…好吧。”司境尴尬的笑了笑:“对了,你们这次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我想问一下关于乌蒙的事。”弦兮单刀直入:“想必关于千夜的事你也有所耳闻,他和妖界的人也脱不了干系,虽然我们还不知道是谁做的,但如今我们唯一的线索就是乌蒙了。”
司境沉吟片刻:“关于乌蒙的事,我了解的也不多,但他的事暗库里应该会有记载。”
“暗库?”弦兮和玄渊对视一眼。
每个妖生下来都会有一本妖簿,这妖簿里记载着他们的生平,而且这妖簿不是人写的,而是自然出现的,所以是不可能造假的。
暗库里存放着妖簿,因此,暗库是妖界最重要的地方之一,历来除了妖王以外,别人都没有权利进去。
“嗯。”司境点点头:“既然此事与我妖界有关,我自然会义不容辞的帮助你们,但这暗库…你们且在外面等一等,我进去给你找。”
“多谢。”看司境同意,弦兮松了口气。
“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客气。”司境苦涩一笑,然后起身朝外面走去:“我现在就去暗库。”
“好。”弦兮点点头。
大约过了小半时辰,司境才回来。
“暗库里对乌蒙的记载也不多,无非就是他的来历、生平、功绩还有…死因。”司境顿了顿:“前面的你应该都了解,只是这死因,确实有些蹊跷。”
闻言,弦兮来了精神:“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他……”司境正要说话,却被一个声音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