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就在前日公子还同我们有说有笑的过来,怎么可能今日就死了?”那武仆惊的眼睛都要瞪出来了:“无论如何你们都要给我一个说法,不然我绝不可能让你们离开此地!”
“你们家公子前日定要出去探个究竟,结果被外面游荡的孤魂害死了。”齐蒙将掌柜说的话同他们讲了一遍:“若你们不信,大可以留在这里看一看我说的到底是不是真话,昨日你们家公子的尸体就回来了。”
齐蒙话还没说完,就感觉被一双阴测测的眼睛盯着,浑身都发起了汗毛。
这时,突然从楼上走下来一个人,穿着长长的黑袍,面上带着雕花面具,应该是楼上的住户。
不知为何,这人给齐蒙一种怪异的感觉。
而随着那人走下来,那种被盯着的阴森感也随之消失,齐蒙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
容离一直看着那人,心里隐隐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而白芷的目光正紧紧盯着一个角落,里面像是有什么东西。
“掌柜,结账。”那穿着黑袍的人伸出一只几乎惨白的手放了一锭黄金在桌上。
“客官…这……这太多了,我们找不开啊。”掌柜一脸为难。
“不用找了。”黑衣人转身就打算离开,但被容离阻止了。
“这位兄台可否愿意与在下一叙?”
那黑衣人转过身看向容离,沉默了半晌,殷红的嘴唇勾了勾:“承蒙阁下邀请,在下却之不恭。”
“好。”容离点点头。
白芷显然还在状况之外:“啥?”
容离说道:“你先在这里等一会儿。”
“哦。”白芷点头:“你要去干嘛。”
“有事。”说完,容离就径自上了楼。
青轩又拿出一些碎银递给掌柜,说道:“再租一会儿。”
掌柜本没想到青轩还会给他钱,此时不禁一愣,随后又收下了这笔钱。
鹿家那武仆见事情还未解决,心里自然不爽,而容离现在又不在,胆子又大了几分。
“齐公子,也请你设身处地为我们想想,若是您家贵人突然失踪,有人同您说他是被鬼害了,您会信吗?”那武仆言辞间愈发凌厉:“还是说,此事本就与您有关?”
“几位,不如听在下一言。”掌柜还是看不下去了:“这位公子确实所言非虚,但您要是真的不相信,大可以晚上留下来看一看,但您的安全我们就不能保证了。”
之前有一群壮丁试过杀了那些僵尸,但最后的结果就是自己成了他们的同类。
“哼。”那武仆冷哼了一声:“在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你们谁都不能离开。”
齐蒙和鹿岚住的是同一间房,出了事第一个也自然找的是他。
这边几人还在僵持着,上面容离已经和黑衣人交谈起来。
“如今只有我们两人,阁下何不以真容示人?”
“在下自幼面目丑陋,又甚觉自卑,怕吓到别人,便一直戴着面具从不以真面目示人。”
“原来如此。”容离点头:“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称呼我元秦即可。”
容离也不跟他绕弯子:“元秦兄对此事可有见解?”
“何事?”
“昨日之事。”
“昨日何事?”
看样子,元秦是不会说了。
容离微微一笑:“既然元秦兄打定主意装傻了,那在下也无话可说。”
元秦心里一个咯噔,呦呵,这还气上了?
“哈哈哈哈哈哈,开个玩笑罢了。”元秦摆摆手:“在下不过是一个云游四方的散人,见此地鬼气森森,便想来看一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没想到却是如此一桩冤枉之事,好在这鬼对路过之人没什么坏心,诸位又没有主动招惹祸端,才能安然至今。”
“你的意思是,我那朋友是主动挑衅的鬼怪?”
“掌柜都说了,夜间不要出去,这一入夜啊就是他们的地盘,你如此大胆还不被她给吃了?”元秦摇着手里的扇子,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我看你们还是乘早走的比较好。”
容离想起昨日晚上,他亲眼看见一个肚子被破开,肠子流的一地还在继续往前爬的红女女人,不,是女鬼,两人甚至还对视了一眼,那一眼,寒冷彻骨。
那是从骨子里发出来的冷。
就那一眼,容离便知道自己必须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多谢元秦兄提醒。”容离拱了拱手。
元秦跟在他身后慢悠悠的走下楼,此时齐家和鹿家已是剑拔弩张,一场战斗已是箭在弦上。
“都愣住做甚?还不快走?”容离面色冰冷:“鹿家的事本座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只是如今我们必须立刻离开这个地方。”
白芷凑到容离旁边,悄咪咪的说道:“我总感觉有人在盯着我们。”
容离安抚的说道:“我知道了,我们这就走。”
“盟主,您这可不厚道?为了一个妾室连人命都不管了,这事要是传出去,只怕是不妥吧。”那武仆对容离还算有所忌惮,这个盟主和历代那些盟主都不一样,他虽然会做些惩恶扬善之事,但凡事都是量力而行,而且他对别人向来冷淡,事不关己便喜欢高高挂起,武仆还真是吃不准他到底会不会帮自己。
“与你何干?”容离懒得同他们解释:“此话本座只说一次,你们想留就留,想走就走,是死是活与本座无关。”
说完,容离就带着白芷走了。
齐蒙也紧紧跟在后面,生怕落了一步,只留了鹿家那武仆和一众家丁留在后面。
武仆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咬咬牙:“公子无端消失此地,我一定要给家主一个交代,你们且回主家通知家主,我留在此地找公子。”
家丁具都但担心:“可容庄主都说了,一定会给所有人一个交代,要是他们真的没有骗我们,您留在这里不就是死路一条吗?”
武仆说道:“家主待我恩重如山,我是一定要找到公子的,你们看外面有那么多人,他们可有几分惊慌之色?只是怕他们诓我们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