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因为她而没有渡劫成功,只怕也是罪孽一桩,若是因此恼羞成怒转而对他们下杀手,一条已经化蛟的蛇,他们也定然不会是对手……
“大人您且放心,它是不会伤害你们的。”
容离也没有细问,只是将话题引到了王秀秀的父亲王大身上。
“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容离皱起眉,那掌柜只说了个大概,具体的还是没交代清楚。
王秀秀整个人陷入了一种阴沉之中,就当容离以为她不会再说话的时候,她突然开了口:“我曾经救过一个男子,就是那个男子害我陷入了如此境地。”
容离将怀里的白芷调整了一个位置,开始听她说。
“有一次,我去给我们家的猪割草吃,结果碰到了一个受伤的男子躺在路边,我一时心软就救了他……他生的很英俊,和我以前碰到的男子都不一样,他说他是名门大家的后嗣,因为父亲死了娘亲也死了,他的继母趁他在外想要谋夺他们家的家产,他不慎中了陷阱才会变成这样。”
“于是我就相信他了,他说怕被继母的人发现,所以一直不敢宣扬出去,所以我就帮他遮掩,结果他用花言巧语将我骗的团团转,当我发现我怀孕的那天,他刚刚离开我家说要去他原来的家里争夺财产,他说等他拿回主权的那天就会把我接回家里,没想到我这一等就是等的连肚子都瞒不下去了。”
说到这里,王秀秀冷哼一声:“我父亲为了我特地上京寻他,到了京上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他的住址,但他想起还在家里的我,只能硬着头皮去找,这一找就是数十日。”
这倒也是,按照那掌柜的说的,王大一生都没怎么出过村,也没上过私塾,虽是个屠户,但性格却是老实巴交的,因此能做出这种事倒也在情理之中。
“谁知道,最后探得的,却是他高官厚禄,早有佳人在侧的消息。”王秀秀紧紧的握住手,身上开始泻出一股煞气,容离暗叫不好。
果然,就在下一刻,那煞气向容离蔓延而来,像是要吞噬掉他一样。
容离连忙抱着白芷往后退,而洞上盘踞的大蛇也感受到了底下的异动,开始急躁的朝着洞口喷气。
这一喷真的熏的容离头晕眼花。
王秀秀也察觉到了不妥,连忙收起自己的煞气,但那巨蛇已经被惊动了。
方才那股煞气打破了它的平衡,如今天雷即将落下,它一边恨恨的朝着洞口吐了毒液,一边准备逃走。
眼看着那毒液就要溅到容离身上,王秀秀一个飞身挡在了容离身前。
“你…这是作甚?”容离诧异的看着王秀秀。
王秀秀苦笑着说:“你是唯一一个能救我父亲的人,我必须要救你。”
容离皱起眉。
“大人,我的力量已经不足以支撑我继续呆在这里了,我必须要回到我的坟里养伤,短时间内可能不能出来了。”王秀秀的身体越来越淡,随时都有可能消失。
“我怎么才能救你父亲?”
“我已经掳了鹿雄关在坟地之中,我父亲就被关在鹿家……”话还没说完,王秀秀就消失了。
容离看了看自己怀里的白芷,喃喃自语:“要是你能有半分喜欢我,我也就值了。”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白芷才醒过来。
她疑惑的看着容离:“我怎么突然睡着了?”
容离摸了摸鼻子,还在考虑到底要不要告诉她方才王秀秀的事。
但想到她平日里胆子小,只怕是不愿意参与救王大的事,再加上这事迷端太多了,为何那大字不识的王大竟会弄来符咒将自己女儿变为厉鬼,鹿家和此事到底有什么干系……
容离觉得自己方才有些轻率了。
不过能救白芷,也就罢了。
只是此事一了,他和白芷也就该彻底分开了。
白芷不知道她晕过去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被容离三言两语就给糊弄过去了,心里虽然疑惑,但最后还是没有问出口。
第二天一早,白芷心里还是慌慌的,虽然容离再三保证那巨蛇绝对不会再出现,但一有任何风吹草动她比容离还要警觉。
这是她从来没有过的,她和容离在一起的时候,向来不会带脑子出门。
“你先在庄里住下,我有事要外出几日。”
容离给他们传了信,就说昨日大雨偶感风寒,身体不适,便不参加此次行动了,说完就带着两人回了容家庄。
这次回去的时候白芷特地要求绕着村庄走,容离也随她,虽然因此三人行了不少远路。
虽然白芷很不想容离离开容家庄,但此刻也是不敢再跟着去了,到时候要是再碰上个李秀秀陈秀秀,那她这小命可真是不够折腾的。
再加上她的毒刚刚发作过,短时间内肯定不会再发作,所以她还有的是时间。
只是她和容离这一出去,在容家庄里是闹的沸沸扬扬的。
容家庄在容离的治理下,早已养成了宠辱不惊的美好品格,但就是再美好的品格都会有人最基本的特质——八卦。
上到年迈在容家庄养老的八旬老人,下至十二三岁的奴籍少年,无人不知他们向来淡泊如水的容庄主带着他的小妾出门了!
白芷觉得这只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但对于容家庄的人可不这么想。
他们的庄主有时候未免太不近人情了些,虽然已经有了正室,但浑身还是冷清的不像凡人,此刻听到他们向来高高在上的容庄主也有了七情六欲,不少容家的老人不禁掬了一把眼泪。
不知是谁放出的消息,说是江姨娘有了身孕,这下子去找白芷的人可真真是要踏破那个门槛了。
白芷一度被烦的想要去找在外的容离,但最后还是克制住了自己。
同时,为了圆自己的谎,她不得不搞了一个枕头塞在自己肚子里,于是等容离带着解药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场景是什么样的呢?
就是白芷跟个老佛爷一样挺着肚子走在前面,后面一堆人跟着唯唯诺诺的递东西,生怕出什么差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