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玻璃杯掉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炸裂声。外面的佣人听到屋子里的动静,赶忙过来敲门,“清欢小姐,你没事吧?”
门里没有回应,佣人掏出备用钥匙,打开了房间的门,便看到安清欢捂着肚子,嘴角流着血。
佣人上前,扶起了安清欢,焦急的问:“小姐,你怎么了?”
“我肚子好痛呀,通知书瑶送我去医院。”安清欢疼痛难忍的说。
“是,是,我这就去通知少奶奶。”
佣人扶着她,走到床上躺着,而后快速的拿起电话,拨通了傅书瑶的号码。
傅书瑶看完资料,准备入睡了,却听到手机像夺命铃一样,不停地响起,只得伸手拿到手机,接通了:“喂,怎么了?”
“少奶奶,您母亲忽然肚子痛,想去医院检查。”
“很严重吗?”
“是的,现在她在吐血呢。”
“你赶紧拨打120,我这就过去。”
“是。”
挂断了电话,佣人回头去检查安清欢的情况。
约莫几分钟后,傅书瑶跑进了安清欢的卧室,看到安清欢吐出来的血,浸染了一小片的床单,吓得魂飞胆战,握住她的手,颤抖着声音说:“妈,你别吓我呀,这究竟是怎么了?”
说话间,她的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安清欢虚弱的说,“阿瑶,别哭,妈妈没事。”
“嗯,妈,我不哭。”傅书瑶答应了她不哭,可根本止不住自己的眼泪,“妈,你不会有事的,我等了十三年,好不容易才盼回了你,你不能这么轻易地丢下我。”
“傻丫头……”
安清欢宠溺的唤了她一声,余下的话没能说出来,便被剧烈的疼痛埋没。
“急救车还没到吗?”傅书瑶焦急的大声喊。
外面的佣人跑进来,说:“已经到门口了,正在赶过来。”
傅书瑶看着母亲惨白的脸色,没有耐心再等下去了,伏低了身子,对佣人说:“把我妈弄上来,我背着她出去。”
“少奶奶,我来吧。”
“别废话!”
傅书瑶沉下了脸色,厉声呵斥。
佣人哪里见过她如此严肃的一面,吓得愣愣的,不由自主的听从了她的吩咐,将安清欢扶起来,搭在了她的背上。
……
傅书瑶背着安清欢,一路小跑到院子里,急救车恰好赶过来,停稳了车子。医生和护士接过安清欢,放到了车上。傅书瑶跟着他们进了急救车。
鸣笛拉响,急救车呼啸着离开了慕家。
到了医院里,安清欢被送进了急救室,傅书瑶焦急的在外面等着。
护士看到她身上穿着睡衣,拖鞋跑掉了一只,头发也被汗水打湿,乱糟糟的黏在脸上,好心的说:“傅小姐,你去休息室等着吧。估计手术得好一会儿,才能结束呢。”
傅书瑶摇了摇头:“不了,我想等我妈出来。”
护士无奈的说,“那我给你拿一只鞋吧。”
“嗯,谢谢。”
护士转身离开。
没多会儿,拿了一双医院给病人准备的拖鞋,递给了她。
傅书瑶再三感谢。
护士微微的颔首,回到护士台继续工作。
傅书瑶来回的在走廊里踱步,心像是放在油锅上煎熬一样。母亲怎么会忽然中毒呢?难道是之前那个给她下避孕药的人,再次对慕家的人下手了吗?
想到这个可能,傅书瑶内疚不已,自己不该瞒着母亲的,倘若早点告知了她,让她有个防范,今天的事情也不会发生。
倘若母亲有什么三长两短,她真的想以死谢罪了。
傅书瑶咬着自己的手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
一名护士从手术室里走出来,神色焦急的对傅书瑶说,“你是病人的家属吧?”
“是。”
“病人失血过多,需要输血。现在血库告急,你跟我去一趟输血室。”
傅书瑶不疑有他,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好。”
“走吧。”
护士在前面带路,引着她去输血室。
佣人本来想跟上的,可急救室这边,也不能没人照应,只得留了下来。
……进入了输血室,护士给傅书瑶扎上了针,抽血器开始采血。傅书瑶看着那血红色的液体,顺着透明的胶管,缓缓地流入血袋里,烦乱的心反倒有些平静了。自从母亲回来,她这个当女儿的,没为她做过什
么呢。今天,总算能为母亲贡献一点点了。
血量很快超过了35,傅书瑶感觉到有些头晕,对护士说:“我有点不舒服,能停止抽血吗?”
“不行,病人需要更多的血。”护士拒绝了她的请求。
傅书瑶想到母亲躺在急救室里,咬牙继续坚持。
可随着更多的血被抽出来,眼前的黑暗越来越多,最后身体渐渐地发冷,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猛地向前倾斜。
眼看着她要一头扎在地板上,护士起身扶住了她,而后镇定的停止了抽血。
将傅书瑶放到旁边的病床上,护士拿起手机,对电话那头说:“先生,她已经晕过去了。”
“嗯,按照计划,把她偷偷的送到病房。我已经派人通知了容冼尧,他很快会赶过来。”
“是,先生。”
护士挂断了电话,扶起人事不省的傅书瑶,走到了一间僻静的病房跟前,推开门后,让她躺到病床上,而后从口袋里取出一支针筒,吸取了一管淡黄色的液体后,缓缓地注射到了傅书瑶的体内。
做完这一切,她冷静的离开了病房。
……
半个小时后——
容冼尧气喘吁吁地推开病房的门,扫了一眼,看到躺在床上的傅书瑶,快步走上前,说:“阿瑶,你怎么样了?”
刚才他在回家的路上,接到了一通电话,说是她出了车祸,被送到了医院。
因为不知道她的家人,便随便打了通讯录上的电话。
容冼尧担心她有什么事,没有多想,匆匆的赶到了医院。
傅书瑶没有回答他。
容冼尧上前一步,转到了她的正面,见她脸色有些苍白,但没有什么外伤,心头稍稍的放松了一些,“你这个女人,怎么总那么不让人省心?我连着闯了三个红灯来见你,你却安然无恙的躺在病床上?”
正说着话,门口忽然传来‘哐当’的落锁声。容冼尧怔了怔,朝着门口走了过去,伸手拉了拉门,没有打开,他敲了两下门,说:“谁在外面?这房间里有人,你们怎么把门给锁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