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夫人抬手在他老腰上拧了一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觉得我胜任不了校歌的谱词是不是?”
“咳,先松手。”陆大家长涨红着脸说。
“不松!除非你当着儿媳妇的面,夸我谱词谱得好!”
陆战锋:“……”
心说这不是让他说违心话嘛。
抽了抽嘴角,看了儿媳妇一眼,斟酌着说道:“那什么,你妈确实会填几句。就是那风格吧,挺风花雪月的,不太适合做校歌……”
陆夫人抬手又在他腰间拧了一圈,刚才顺时针,这回来了个逆时针:死老头,让你瞎说!
陆战锋“嘶”了一声,忙弥补:“我还没说完呢!你原先填的那些词,确实不适合做校歌,但可以给儿媳妇谱一首合适的嘛,你有这本事,慌什么!”
陆夫人“噗”地笑出了声。
徐随珠再一次认识到:陆家的男人好像真的怕老婆!
想当初,第一次见到公公,让她印象最深的是那不苟言笑、不怒而威的冷脸,好似时时刻刻皱着眉在思考问题、鲜少有笑的时候。谁会想到私底下的他,竟然这么的……呃,请恕她想不出比“妻奴”更贴切的形容词。
当晚,和包子爹通话时,她忍着笑问:“你老实说,你怕不怕老婆?”
“爸在妈跟前伏低做小被你看到了?”
“咦?这你都猜得到?难不成光速传音仪还有视频功能?”
陆驰骁在那头低低笑起来:“老头子也就那张脸能唬唬外人,接触久了,谁不知道他怕老婆。”
“那你呢?”徐随珠好奇地问,“你和大哥,哪个遗传爸多一些?”
“大哥怕不怕老婆我不清楚。我怕不怕,你还不清楚吗?”他一本正经地反问。
嗯,连这个问题都避而不敢回答,看来是怕的。
徐随珠憋笑憋得肚子疼。
陆大佬揉揉眉心:“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徐随珠就把前因后果说给了他听。
陆大佬庆幸此刻没喝茶,要不然准和他老头一样喷茶。
“我妈是喜欢谱词没错,但她写的歌词,啧……一言难尽。你还是别让她帮忙了,到时给你整首缠缠绵绵的情歌出来,你用是不用?”
“……”
“谁说我只会写情歌?”
第二天吃早饭,陆夫人一再替自己澄清,“别听你公公瞎说,我以前谱的那些词确实缠绵了点,这个我承认,但那是投其所好,你五婶的一个朋友特地找我要的,情情爱爱的电视剧片尾曲,你说不写情爱写什么?你公公就以为我只会写这种,其实我什么类型都会写。放心放心!只管交给我!”
陆战锋喝着鲜掉舌头的海鲜汤、吃着一面焦黄的牛肉水煎包,点头附和:“对,所有类型都试试,争取挑个最合适当校歌的。要不然,学校拼命抵制早恋,你却在校歌里鼓吹情爱,不得把学生家长吓死!”
陆夫人恼羞成怒,夹了个水煎包塞到丈夫嘴里:“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徐随珠忍笑忍得异常艰辛。
……
期中考因是各校自己出卷,彼此只见也没有可比性。去年四中出丑的教训还不够吗?放低水准出的卷子,即便考个满分又如何?期末统考、全国高考谁给你放水?
因此今年各校都抱着“只扫门前雪”的态度,除了石坎和五中——他们考完本校的卷子,又考了一次由校长磨来的峡湾卷,考完后一比对平均分——吓死人!
“峡湾真的太狠了!”五中校长仰头长叹,“这样一套鬼畜的卷子,平均分竟然考到了八十以上,再看看我们两校,比去年好点儿,也就六十冒头。看来,今年高考峡湾真的要一飞冲天了!”
“一中的卷子你见过没?难度怎么样?”石坎校长问道。
“别的不清楚,今年一中的英语卷出得不行,好像是让一个今年才毕业的实习教师出的。”五中校长嗤笑道,“刘富海究竟在想什么?真以为只要是大学生,就一定有徐老师的水准?”
石坎校长摇摇头。
一中以前是余浦县下高中的领头羊,全县唯一一所重点高中,却在最近几年连续被峡湾赶超,急了呗。今年峡湾中学公改私,生源受到了影响,一中觉得反超机会来了,若是连今年都夺不回第一的宝座,那以后恐怕是真的没机会了。
五中、石坎俩校长心态好,主要是和峡湾的差距太大了,拍马也追不上,倒不如稳稳妥妥的,偶尔借峡湾的卷子给学生磨磨自信,免得他们沾沾自喜。
“就看高考了。”
“是啊,高考就是照“妖”镜啊。”成绩好差一目了然。
事实上,不止他们两校,凡是混余浦教育界的都等着看今年的高考。
……
“外头都在等着看我们学校今年的升学率,我这心也忐忐忑忑的,一模以来还没一觉睡到天亮过。”迟校长捧着茶缸,啜着今年的新三宝茶,拉着黄主任吐槽,“结果,那几位出钱的董事在干嘛?校歌不能等高考完了搞嘛,现在搞不会影响学生学习?”
黄主任无语地看他一眼:“哪里有影响?这不没影响嘛!期中考的卷子那么难,不也考得挺好?一模也很顺利。校歌不是开学就在说了吗?那会儿你说要摸底,延到了三月,三月竞赛班选拔,延到了四月,四月忙着运动会,延到了五月……我说老迟,再延这个学期就结束啦!暑假里徐老师还要带我们去旅游呢,还是说你对今年这届毕业生没信心?觉得他们考不出理想成绩,所以暑假的旅游指定泡汤?我说老迟,徐老师什么能力你还不清楚吗?她会打没把握的仗?”
迟校长噎了噎,咕哝道:“她的能力我当然知道,可剩下不到两个月了,我这不着急嘛!几位董事投入了这么多,要是不理想,唉……”
“你就是皇帝不急太监急!”黄主任最后送了他一句,而后小跑着溜了,“领下午茶去咯!”
“这老家伙!”迟校长笑骂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