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震总觉得潘凤的动作有些奇怪,他压根儿就没见过,估摸着是潘凤的绝招,被自己看到,算是三生有幸了。
潘凤同样对陈震第四把刀里藏的东西感兴趣,也不知道会是什么东西,这家伙到底何时才能展示第四把刀的威力,出于对他的尊重,也不好逼他,潘凤只希望第四把刀,不是为自己留的,都说练武之人,会留一手,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光着膀子练了一会儿双斧,潘凤就大汗淋漓了,一边拿毛巾擦着身上的汗,一边让陈震去叫吴明来,毕竟还有重要的事情商议呢。
后天晚上就要去中埋伏了,得想办法把伤亡减到最小。
其实这招诈降之计,还真是让人头疼,你明明知道他就是个计,你还想不出万全之策,除非你不进去。
但现在的情况,你不进去都不行,因为从城门进去,远比从城墙进去要轻松得多。
但问题是如果两边有埋伏,那一下的损失,将比攻城时的损失更快一些,士兵死得速度,绝对是成千上百的,因为敌人埋伏你时,就做的是万全的准备,埋伏圈中堪比火葬场。
吴明进来了,只轻轻的问了句:“太尉叫我?”
潘凤这时将衣服穿上,虽然说身子还在往外冒汗,但还是得及时穿上衣服,等到身体不冒汗的时候,再穿衣服,寒气就已经入侵了,特别是秋季,更应该注意一些。
“嗯,当然是我叫你了,怎么样,可思得破城之计?”潘凤边系丝绦,边抬眼瞧着吴明,突然发现吴明黑眼圈儿越发的严重了,不禁暗暗一声叹息,这可怜的娃,为思破城良策,估计又是彻夜未眠,自己是不是逼得他有些紧了?
听潘凤问完,吴明脸上更加无光了,眉头皱得跟树皮一样,不敢直视潘凤,恨不得将脑袋低进裤裆里,道:“太尉,属下惭愧,暂时未思得破城之妙计。”
潘凤走上前来,先拍了拍吴明的肩膀,然后又道:“先生,不必灰心,计策都是慢慢想出来的,急不来,不过呢,我这里有一条妙计,你听听看行不行?”
吴明这时艰涩的咽了口唾沫,他觉得自己实在是没用,这一回又让主公提前想到办法,再这么下去,自己在潘军大营,将完全失去价值,他感觉自己离回老家放牛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但自己主子睿智这件事,是大家公认的,不得不说,跟在太尉身边,压力真的巨大,大事情你出不了计策,小事情又用不到你,在这里完全就是一个废物一般的存在,关键是主子还不怪罪自己,这的确让自己无地自容。
心里矛盾了半天,也忘了吱声了。
潘凤见吴明脸上阵青阵白的,马上笑着打趣道:“怎么了先生,难道你不想听听我的妙计?”
吴明又吞了口唾沫,道:“想,在下请主公指教。”
潘凤哈哈一笑,道:“子良啊,你怎么变得这么拘谨了?是不是想不出计策,觉得心里有愧?”
吴明这时将手一拱,道:“主公英明,在下跟着主公这段日子,越发的觉得自己没用了。”
潘凤又是一笑,道:“先生这是哪里的话,你若没用,那这一营的人都没用了,其实我也没有破城妙计,但是当下有一进城之法,你听听看如何。”
“主公请讲。”
“就在昨夜,我有一冀州旧交,名叫李立,夤夜来找我,说是于后日子时一刻,举火为号,放我们进城,不知你觉得能不能进城?”
听潘凤说完,吴明就眨么了几下眼睛,然后非常郑重的问潘凤:“主公,你那旧交说话时,可曾摸鼻子?”
潘凤听到这里,又是一笑,道:“摸了。”
吴明道:“这就很明显了,是诈降之计。”
潘凤突然觉得吴明可以出师了,光是询问一番,就知道别人在说谎,于是笑道:“先生学得还真快,当时我就觉得李立在说谎。”
吴明这时眼睛转动几下,接着道:“主公既然没有拆穿李立,想必是想将计就计,这样的话,我们至少能混进城去,就是进城时会中埋伏,但算下来这种损失,会比攻城时要小,至少时间上要小得多,就看敌人如何准备了,倘若他们誓要把我们消灭在进门处,攻势凶猛的话,我们只怕也难破城。”
潘凤长长舒了一口气,道:“先生的想法,与我不谋而合,我找你来,就是为了商议一下,如何才能将损失降到最小,目前来看,进城的方法只有这一个了。”
这一回是明知前面是个火坑,还得往里跳。
吴明思索了好一会儿,才道:“主公,这种计策,我们也没有旁的办法,唯一要做的,就是以速度取胜,就是快速进城,只要有一批士兵能够快速冲进城去,就能将袁军冲溃。”
潘凤听到这儿,似乎想到了什么,又道:“吴先生,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先让一小队人马冲进去,先破掉他们的埋伏,如何?”
吴明道:“一小队人马冲进去,必将是全军覆没,也破不掉他们的埋伏。”
潘凤听到这儿,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觉得吴明所言有理,自己刚才也是胡乱想出的计策,根本就没有细细思考,当下也陷入沉思,明知道敌人用的是什么计策,却破不了,甚是恼人。
潘凤这边还在想着进城的事情,却不知道人家连城都不让你进,不得不说,单从这方面来讲,荀谌的计策的确是计高一筹。
反正暂时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倒不如出去转转,潘凤突然想到了袁熙,袁尚的二哥,虽然说暂时没打算拿他来做点儿什么,但是潘凤很想去看看他,至少看看他有没有吃胖。
一切都在潘凤的预料之中,袁熙没有吃胖,当然了,无论是谁,做为阶下囚,没有人身自由的情况下,都不可能吃得胖的,除非那个人是傻子。
袁熙已经很多天没有洗澡了,虽然说没有被绑着,除了大小号外,一直呆在帐篷里,整个人都快要发霉了。
四世三公的二公子,从小就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何时吃过这种苦头?
“袁二公子,最近吃得可好?”潘凤一进来,就背负着双手,笑呵呵的问袁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