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妾冤枉。”木雪莹盈盈一拜。
“臣妾离丝妃姐姐如此之远,又能对她做什么呢?再者,臣妾前几日才受了陛下,母后与姐夫的教导,又怎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对一个,不曾得过陛下宠幸,对臣妾也毫无威胁的后妃下手呢?”木雪莹冷清的声音,毫不留情打在丝妃脸上,而芹妃,只是心中紧了紧,但很快又恢复如常。
木雪莹的话,扎心却又是实话,她本身已经是后宫之首了,还是所有人中,唯一一个明面上受过宠爱的女人。所以,李丝丝,有什么可值得她嫉妒,需要她亲自动手的呢?
南宫轩澈点点头,道:“皇后的话,确实不无道理。”
“可是陛下,您不能这样,臣妾的病,都是皇后娘娘所为啊,甚至在进宫当天,皇后娘娘还来恐吓臣妾,这样下去,臣妾真的会没命的……”李丝丝见南宫轩澈不打算管,立刻哭了出来,她方才,是真的觉得自己的命快要没了。
南宫轩澈被李丝丝这个口不择言给吓了一跳,蹙眉道:“丝妃,凡事要有证据,否则,你这是在污蔑皇后,朕随时可以治你一个不敬之罪,朕看你大病初愈,神志不清,这次便不与你计较。”
“你们,身为丝妃的贴身宫女,不好好教导,反而在她神志不清的时候带她出来,送娘娘回去后,各自领二十大板,以儆效尤。”
“陛下,臣妾,臣妾没有……”李丝丝话还没说完,南宫轩澈直接一个眼刀过去,江易立刻打出一颗石子,李丝丝便昏了过去。
“带她回去,没好之前,便就在宫里好好反省吧。”南宫轩澈一个眼色也没再给李丝丝。
见事情这样简单就解决了,赵芹的心中微微讶异,面上却是不显,看来她,果然一次次小瞧了皇后,凭木雪莹背后的木国,绝对比她一个小小右相之女强大。
即便木雪莹本人性情阴晴不定,但只要她是木国公主一日,她的地位,就一直都会在那里,即便皇帝对她无感,却还是要在这些人面前做样子。没看见,大婚当晚,皇帝陛下没有找了借口不去椒房殿,第二日也是一忍再忍,即便后来也生了气,但自从木国使臣面见陛下及木雪莹后,陛下便打破了从来不在后宫就寝的规矩,一连几日都宿在皇后宫中。
到底是她思虑不周,妄想能以自己的力量可以帮助木雪莹,赵芹心中微叹。
待面前的障碍被人清理走,南宫轩澈这才下了轿辇,径直走到了木雪莹与赵芹面前。
“臣妾见过陛下。”两人盈盈一拜。
南宫轩澈直接扶住了木雪莹,道:“皇后不必多礼,此次,丝妃也是还未病愈,皇后,还是莫要放在心上了。”
“陛下放心,臣妾身为后宫之首,自是不会与她一般计较。”木雪莹道。
赵芹心中划过一丝异样,陛下这是,包庇李丝丝吗?
“芹妃。”
“臣妾在。”
“朕听闻你和皇后有约,但朕还有事,不知芹妃,可否割爱?”南宫轩澈道。
“陛下与皇后娘娘有事相商,臣妾自当遵从。”赵芹婉声道,又看向木雪莹,“皇后娘娘,臣妾得娘娘点拨,已然大悟,今日回去,定当好好钻研,改日再寻娘娘,还望娘娘,不吝赐教。”
木雪莹颔首:“芹妃姐姐说笑。”
赵芹福了一礼,便带着两个宫女离开了。
“皇后,随朕来吧。”南宫轩澈说着,便重新上了轿辇,木雪莹心中犯嘀咕,但还是跟着上了轿辇。
两人一前一后,去往的地方,却是椒房殿。眼见躲不过,木雪莹心中已经认栽了,对于离宫的想法,也被立刻提上了日程。
下了轿,南宫轩澈不由分说便拉着木雪莹进了寝宫,大白天的,急躁的模样,让看见的丫鬟都忍不住议论纷纷。
“别怪我没提醒,椒房殿,可不需要嚼舌根的人,若是再犯,我便禀了娘娘,将人直接送进慎刑司。”痕玉忍不了旁人的说三道四,立刻斥道。
“是,奴婢再也不敢了。”几个宫女立刻求饶。
“行了,都下去吧,只需尽好自己的本分,这样的话,别再说了。”随后进门的白露说道。
待人走后,痕玉不由得撇嘴:“果然不是娘娘贴身的,她们这样说娘娘,你还对她们这样好。”
白露不以为然,劝道:“痕玉,看在同为娘娘做事的份上,我劝你一句,宫中逞口舌之能,只会令人抓了把柄,还失了人心,若是都如你这般训斥那些丫头,这宫中,只怕没有几个人会真心向着娘娘。”
说完,也不理会痕玉是否听了进去,白露便径直去了器乐房放置琵琶。
痕玉僵在原地,眼中带了些复杂。
突然,一个小丫头走的有些急,竟是撞上了发呆的痕玉,一抬头发现是痕玉执事,立刻道歉:“痕玉姐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您饶了我吧,我下次不会再犯了。”
“没事,是我方才出神没看见你,不是你的错。你可是撞疼了?”痕玉微笑道。
小丫头愣了愣,受宠若惊道:“没事没事,谢谢痕玉姐姐关心。”
痕玉点头,一脸的平和,令那个小丫头咂舌。
到了寝宫,木雪莹立刻甩开南宫轩澈的手,问道:“阿澈,你,你淡定一些,好吗?”接触到南宫轩澈略带幽怨的眼神,木雪莹不自觉弱了语气。
“放心,我还没那么饥不择食。”南宫轩澈看了看外面的大白天,邪魅地笑道。
闻言,木雪莹这才松口气,对着外面叫道:“白芷白露痕玉,丁公公。”
只有白芷与丁公公在外侯着,此刻听见了声音,立刻走了进来,道:“娘娘,陛下。”
见来了两个,南宫轩澈也没出言将人赶出去,木雪莹才彻底放了心。
“你说吧,可是有何要事,这般快便来找我?”木雪莹坐在了桌旁,白芷便上前为其倒水,此刻的茶还是冷的。
“他已经答应了,我也答应他,傍晚,送他出城。”南宫轩澈正色道,手有一下没一下敲着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