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不过都是机缘罢了。”花七少冷声道,“前辈还是将那两味蛊虫取出来吧,此时过晚,晚辈也就不再打扰了。”
苗湘灵眼神怪异地看着花七少,盯了许久,没有看出异样,不由得转身离开回屋里,认命的将那两只蛊装了起来,她以为,没人知道那蛊,是不会用的,可如今,却是瞒不过。
“前辈,却不知前辈可用过这重生蛊?”确认无误后,花七少缓了神色。
苗湘灵看了眼花七少,又将目光移向了柳白,眼中带着些许冷笑:“我活了这么多年,从未见过有人用此法,还能安然无恙的,非傻必疯,非死,必废!上官燕的女儿,注定的这种命运!”
苗湘灵最后一句话,惹怒了柳白,眸中带着怒火,想要对这个女人动手,手抬起来,带着些许颤抖,看着这个是接近癫狂的女人,柳白却只是摆手,狠心道:“日后,我们永不相见!”
说罢,便带着人拂袖而去。
“上官燕,纵然你美貌,你智计无双,可你也逃不过一个死。你是这样,你的女儿,也逃不过的。柳白,你一定还会再来,一定,还会再来的,哈哈哈哈……”苗湘灵站在院子里,疯狂的笑着,眼中是无尽的疯狂。
那疯狂,只有她自己才懂。
“啊——”木雪莹正躺在床上睡觉,却突然被一个噩梦所惊醒。
白芷走进来,木雪莹也仍旧捂着胸口,有些心有余悸。
“娘娘,娘娘怎么了?”白芷替木雪莹摸了摸被窝,又摸了摸木雪莹的额头,确定无恙,这才心安了些。
“没事,方才,只是做了一个噩梦,只是那梦,格外的心惊。”木雪莹仍旧捂着心口,只觉得很是难受。
“许是娘娘这些日子一直在忙,所以有些累了吧?”白芷倒了杯水,坐在床边,扶着木雪莹喝下。
“许是真的累了吧。”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仍旧漆黑一片,她这日睡得极早,许就是因着白日里做过年宴准备,过于劳累了吧。
可她已经许久没有做过噩梦了,还是这样恐怖噩梦,甚至到现在,她的心里,还是踹踹不安,不行,她得赶紧传信督促东方钰来一趟,否则,他不去,自己真的没办法心安,少不了要亲自跑一趟,只是这样,阿澈应当会很难过吧,自己答应了解毒之前不会乱跑的。
“白芷,传信让东方钰快些来南宁,他不是本来在这里欣赏风光的吗?也该回来了。”
“是。娘娘便继续睡吧。”扶着木雪莹躺下,替她捻了被角,这才离开。
躺在床上的木雪莹却再难入睡,为什么,她的心,会这样的慌,甚至还隐隐作痛,似乎……会有大事要发生。
想了想,木雪莹还是下了床,随意裹了衣衫,便沿着密道去了乾清宫。
眼看快要丑时,可乾清宫的灯火,依旧亮着。
木雪莹才走进来,南宫轩澈便发现了她,见她不过随意穿了两件,不由得蹙眉,将自己的狐裘取来替她裹上。
“怎的过来穿这样少,冷着怎么办?”
“不会的,身体很好的。”木雪莹微笑道,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见她神色不好,南宫轩澈便将她抱住,坐在书案前,道:“怎么了?可是出什么事了,还是没有睡好,你的脸色怎会如此差。”
木雪莹对着南宫轩澈一笑,道:“方才,我做了噩梦,梦见我被关在一个不见天日的地方,受着惨无人道的酷刑,不过你们,却在我面前谈笑晏晏。”
闻言,南宫轩澈不由得将额头抵在木雪莹的额头上,柔声道:“梦都是相反的,你不要多想,有我在,没有人能对你用酷刑。我听说你今日在内务府,快要忙疯了,想必,是你太累了,也过于忧心你的母亲,所以才会做这样的梦,因为这是你最担心的事情,是不是?”
听他这样说,似乎也有几分道理,木雪莹不由得抱住了南宫轩澈,道:“或许是吧,只是我这心里,真的很不踏实,甚至还有隐隐有些心痛,就仿佛,接下来,会有一场腥风血雨一般。”
眼神落在书案上的折子,南宫轩澈不由得道:“可不是暴风雨前的平静么。”
都知道说的什么,木雪莹便也不再提这个话题。
“阿澈,你说有空时,带我去看那支女卫,可是该兑现了?”
“现在?我还想着,待年后再带你去。”如今离除夕不过十日,南宫轩澈还真是有些好奇,她为何挑在了今日。
“阿澈,我只是……想让痕玉先去熟悉一下,待年后,便让她带着女卫们离开。”木雪莹知道,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南宫轩澈,因而便直接说了实话。
“莹儿,你可是觉得宫里不适合她?”若只是单看痕玉本人,在皇宫这样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确实难活,毕竟,这宫里有一半的人都是不怀好意。可若是有木雪莹与自己在,南宫轩澈还真不觉得,痕玉会生存不下去。
只可惜,木雪莹只是想着,要将痕玉送出皇宫,让她能够自由,对于痕玉的生存问题,她从未认真想过,只是觉得,自己的遗憾,不能让身边的人也留着同样的遗憾。她只想着让痕玉离开,痕玉也意识到自己不适合这个地方,却没想过,不需要离开,痕玉也不需要改变,依旧可以在宫中过得潇洒自在。
木雪莹的沉默,在南宫轩澈看来,便是默认了此事。微微沉吟片刻,道:“好吧,不过莹儿,你看我这里,需要将这些折子都批完才可以。”
木雪莹感激地笑了,目光落在奏折上,心中惊讶,原来北周的事务,竟是如此的繁忙,地大物博并非夸大其词了。
“不过是因着下雪了,这些日子事情便多了些,南木很少下雪,总是四季如春,担忧的事情自是少许多。”南宫轩澈说着,便又要开始改折子。
“阿澈,我帮着一同批阅吧,你也累了那么久了。”声音里带着一丝撒娇,南宫轩澈不由得捏了捏她的脸。
“小丫头,想早些见女卫便直说,我又不会不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