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轩澈暗道一声小丫头,却还是将人搂在怀里,舍不得松开。
“阿澈,你送我的骑马装被那老虎抓烂了。”看着自己小腿出脱了线的裤子,木雪莹颇有些心疼,这套衣服,她还是第一天穿,竟是直接被弄坏了,还是她好不容易开始喜欢上的红色。
“你等等。”南宫轩澈说着,将木雪莹小心扶好靠在枕头上,自己又去找了些什么,返回床边时,手中已经多了针线。
看见针线,木雪莹面上闪过一丝尴尬:“阿澈,我应当同你说过,我不会刺绣一类……”
南宫轩澈宠溺地摸摸木雪莹的鬓发:“傻丫头,我自是记得,我的意思,又不是要你来。”
“你……会用针线?”木雪莹有些难以置信,她一个女子都不会的东西,南宫轩澈竟然会。
南宫轩澈不可置否地点点头,穿了针线,又小心将木雪莹的腿放在自己身上。
“可能会碰到你的伤口,疼就告诉我。”
木雪莹看不过南宫轩澈这样的呵护,浅笑道:“不过是个小伤,能疼成什么样。”
眸光沉了沉:“是啊,这点疼痛,如何算得上疼。”
说完,南宫轩澈却是更为小心,将撕开的地方小心合在一起,动作轻柔。
知道自己这次因着夜羽裳去涉险,再一次违背了答应南宫轩澈的事情,定了定心神,这才开口道:“阿澈,你可是在怪我?”
“为何要怪你?”南宫轩澈的手微顿,缝好最后一针,又拿了剪刀将多余的线剪掉。
“便是要怪,不也应当怪我自己吗?明明知道你除了我以外,断不肯让旁人跟着,却还是让你独自出去了。”重新将木雪莹搂着,南宫轩澈声音之中带了些自责。
木雪莹一时间有些不忍,此事,本就是她的错,没有与南宫轩澈说明便私自去做了决定,明明答应了不会再将自己置于险境,却仍旧以身犯险,明明答应了好好留着这条命,在毒发之时,她居然想着要自尽。
“对不起,阿澈,我以后,再也不让你担心了。”
“莹儿,这话,莫要再说了,便是你说了,你不会如此做,我也依旧会担心你。”南宫轩澈苦笑一声。
自知理亏,南宫轩澈不信也是情理之中,望着南宫轩澈的侧颜,甚至有着隐隐的疲惫,木雪莹索性用了力气,搂住南宫轩澈的脖子,吻住了他。
动情之时,木雪莹没有看见,某人闭眼之前,深邃的眼中一闪而过的狡黠和得逞。他的莹儿吃软不吃硬,只有这样,他的莹儿才会真的记得答应自己的事情,不再去冒险。
他们似乎,因为正事太多,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简简单单的亲热了。
“娘娘,已将八公主送回吴国营帐。”正当两人亲热之际,瑾月突然出现在了营帐外。
南宫轩澈恋恋不舍松开木雪莹,面上仍有愠怒。
“嗯,你进来吧。陛下,你也该走了。”木雪莹笑道。
瑾月进来之际,南宫轩澈快要杀人的目光已经落在了她身上,只是她此刻想着事情,并未有丝毫感觉。
“陛下,你该走了。”木雪莹淡淡一笑,唇角多了些许红润。
南宫轩澈这才收回目光,在木雪莹额头落下温柔一吻,道:“皇后受惊了,这些日子好好休息。”
待注视着南宫轩澈走出营帐,木雪莹才收回了目光。
“坐吧,可是出什么事了?我瞧着你情绪不对。”木雪莹指了指榻旁的凳子。
瑾月坐了下来,思虑片刻,道:“娘娘,我觉得……您应当对八公主设防。”
提及夜羽裳,木雪莹的眸子微凝,垂了垂眸:“她怎么了?可是发现不对?”
不对?瑾月还是摇头:“我也不知为何,只是觉得,您应当提防一下。”
“你送她回营帐,可是发生了什么事?”瑾月从来不说无凭无据的话,能这样说,应当是真的觉得不好了才是。
岂料,瑾月仍是摇头:“方才,只是与八公主提了几句娘娘,八公主提到了痕玉,还提到,娘娘与陛下应当没有面上这般和谐……瑾月觉得,她似乎想要打探些什么。在送她入吴国营帐时,吴七公主是亲自出帐迎接,瑾月觉得,她们的感情,应当比与娘娘,更加亲密才是。”
“无凭无据的话,日后还是不要再说了。”木雪莹听不下去,将头微微向里偏着,“我有些乏了,你先出去吧。”
见劝说无果,瑾月只得应声退下。
出了营帐后,便有些漫无目的地走着,瑾月有些疲倦,想着方才发生的事情。
夜羽裳同她走出帐篷,她本只是奉命将人送过去,纵然两人在月城后,有一同乘坐马车之事,她与夜羽裳,却也并不熟悉。
不过走出几步,夜羽裳便开口同她说话:“瑾月姐姐,我听皇姐说,你是最近才到南宁皇宫的,这可是真的吗?”
瑾月以为夜羽裳只是无聊,亦或许是想给她传达什么消息,便答道:“回公主的话,瑾月确实是才到南宁不久。”
“我听闻,木姐姐还有一个陪嫁丫鬟,已经命丧皇宫,这事,也是真的吗?”夜羽裳又问道。
提及痕玉的死,瑾月心中警惕起来,答道:“公主为何突然提及此事?”
夜羽裳不由得连连摆手,道:“瑾月姐姐大可放心,我没旁的意思,只是觉着,若是木姐姐和姐夫,若是不愿提起痕玉,那么他们二人,也应当是有隔阂才是,我只是担心,木姐姐如今的处境……”
“痕玉的死,瑾月与皇后娘娘都难过了许久,此事,后来也就再没提过,公主若是为娘娘好,这件事,还是不要再提及得好,另外,娘娘与陛下的事情,我们作为旁人,自然也不应干预,也无法干预,还请公主不要再提。”
瑾月面上似有愠怒,送到吴国营帐时,夜羽阳也亲自出来,将夜羽裳迎了进去,两人举动甚是亲昵,令瑾月不由自主开始怀疑。
“多谢瑾月姑娘,若是姑娘不嫌弃,不若进来用杯水酒,休息一下?”夜羽阳笑道。
“瑾月在此谢过公主,只是瑾月还有事,不便在此久留,望公主见谅。”瑾月行了一礼,心中却是疑心大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