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针灸几日,老爷子的毒便彻底解了,你这里的事情,今日便开始处理吧,早日解决内忧,才好对你未婚妻那里下手,不过……三公子应当不会心疼吧?”木雪莹淡笑道。
慕容苏面色温和,带着些许笑意:“小姐自是请便,只要人命不是我慕容家担的便可。”
慕容苏的立场很明确,舒清怡的死活,他可不在乎。
做事倒是决绝果断,这点性格,木雪莹挺看好。
做完针灸后,木雪莹低声道:“三公子,我有一问不解,还需再确认一下。”
慕容苏颔首,带着木雪莹一前一后,进了自己院门。
“小姐请问。”
慕容苏对于木雪莹的询问,已经是见怪不怪了,她向来都是谨慎的主,多问一些,相比白紫凝却是好了不知多少倍。
慕容苏心中只这样想着,可他却忽略了一件事,往日白紫凝询问他原因时,他每每都会自动忽略不回答,长此以往,白紫凝只觉得这人不可理喻,无法沟通,索性再也不用正常人的思维与他交谈。
木雪莹冷声道:“你对她……当真只是因为喜欢吗?”
慕容苏愣了片刻,自以为木雪莹指的是父辈商量,以白紫凝来断绝他与舒清怡关系的计策,便了然道:“若你所言,是关于两位长辈之事,苏在此说一句抱歉,若非苏同意,此事必定不会牵连她,此事……错在苏,但苏对她的心,天地可鉴,小姐你也应当知道才是。”
木雪莹挑眉,知道他是理解错了,便道:“你误会了,我的意思,并非指这件事,而是有关白家以及几国一些世家世代保守的关于前朝的秘密。”
前朝的秘密……前朝有许多的秘密,慕容苏有些摸不着头脑,木雪莹指的是哪一处。
“是关于曾经璃国的皇后留下的宝藏。”木雪莹再次出声提醒道。
宝藏?
“可是……卫国皇后留下的遗迹?”慕容苏试探着问道。
“有传言,的确如此。”木雪莹并未否认这个可能,但传言终究是传言,能否当真已经无从考究。
知道木雪莹的意思,慕容苏不由得淡淡一笑,笑容有些苦涩,透露着些许自嘲,他在旁人眼中,竟是如此不堪吗?甚至喜欢一个人也会被认为动机不纯。
木雪莹知道,这话或许有些伤害他,但她如今也没办法,她的时间不多了,必须尽快替白紫凝排除一些意外的伤害,若是慕容苏当真有此目的,那么他即便将来得到白紫凝的承认,也得不到她的原谅。
“够了!”慕容苏猛然收回脸色,定定地看着木雪莹:“小姐,我从未想过从她身上得到什么,若是有,那便是她的心,她背后是什么,她掌控着什么,我慕容苏都不关心,这一点,请你放心。”
带着对木雪莹的鄙夷,慕容苏变相地做了保证。
察觉到自己伤到了慕容苏的自尊心,为了白紫凝的未来,木雪莹退后一步,对着慕容苏深深鞠了一躬,慕容苏瞥向一旁没有言语。
“三公子,我很抱歉,但……我有我的理由,它逼迫我,不得不采取这种方式,希望你能体谅于我,若是不能体谅……”
“若是不能,你又当如何?”慕容苏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谈条件的时刻,尤其是如今这样,他慕容家占下风的时候。
木雪莹不由得也笑道:“若是不原谅,不久之后也必然会原谅。”
说着,木雪莹将袖中两封信取出,郑重交给慕容苏,一封是给慕容苏,另外一封上面写着:紫凝亲启。
慕容苏作势便要将信封打开,却被木雪莹阻止。
“且慢,三公子,这封信,留在日后……若是……”木雪莹沉了沉心,道,“待我日后离世,死讯传来时,再看这信不迟。”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慕容苏疑惑道,那奇毒的解毒之法,父亲应当给了才是,为何木雪莹的模样,仿佛已经下了必死的决心,莫不是遇到什么困难,迫使她不得不离开人世?
“木姑娘,”慕容苏敛了心绪,正色道,“苏不才,未能替姑娘做些什么,但姑娘所言,苏必当全力以赴,若姑娘遇了难事,还望不要一个人扛着,我们一定不会放任姑娘一人不管。”
难事?木雪莹心中苦笑,这难事,岂能是旁人说管便能管的。
“慕容苏,谢谢你,将她照顾好,让她快乐,便是帮我最大的忙了。”纵然无用,可木雪莹如今,是真的认了慕容苏这个朋友。
看着木雪莹越走越远,慕容苏将信收了起来,若是等到木雪莹死讯传来再看,只怕白紫凝会恨他吧?可若是给了,木雪莹一时半会又不会死,那白紫凝不同样也恨他嘛。
一时间,慕容苏陷入了两难的境地。罢了,当务之急,还是先处理好眼下的事情,至于旁的,先搁置一旁。
这天夜里,慕容致怀里抱着一个通房,面上挂着笑容,一直打呼噜,明显是做着一场美梦。
啪嗒!
啪嗒!!
啪嗒!!
滴水的声音慢慢响起,空洞而虚无缥缈。慕容致不由得擦了擦眼睛,睫毛上还残存着些许湿润,哪里来的水声,扰人清梦,这样想着,慕容致还忍不住摸了摸怀里的美人,美人皮肤润滑,可却并不像人的皮肤了。
眼前的情景,让慕容致不由得大惊。
这哪里是人啊,他的怀里,赫然抱着一颗死人头,摸着的皮肤,分明是张死人皮,血色布满了他整只手,吓得他立即扔开了手中的东西,不停安抚自己的心脏,还真是奇怪,他的通房丫头去哪里了?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再一抬头,循声望去水声,不由得吓得将手中火烛也扔了出去。
天呐,太吓人了,这哪里是水声啊,分明是血液流动的声音,屋檐之上,血迹一丝丝渗出,滴落下来,他方才听见的,便是此声。
“来人!来人!”慕容致惊慌失措地叫着,心中还仅存着一丝理智,只要有人来了,他就能查明这一切,有人来了,他就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