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姨被她这举动吓得失声尖叫,简意的一张脸色煞白,僵着身体站着一动不敢动。也不敢轻易出声,害怕会激怒陈乔禾。
倒是刚才还哭着的小家伙停止了哭泣,眼睛骨碌的看看妈妈,又看看陈乔禾,大概以为是在玩什么游戏。清姨和简意看着他动来动去的心都快要跳出来,担心那小刀一不小心伤害到他。
简意知道,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先让小家伙脱离危险。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放软了声音,轻轻的说道:「乔禾,我们好歹朋友那么多年……」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陈乔禾给打断,她怨毒的一笑,说道:「你真当我是朋友吗你要是真当我是朋友,会送我去坐牢你要知道,我到了今天这样子,都是你逼的,是你逼的!」
她歇斯底里起来,好像完全忘了简意差点儿在死在了她的手里。也完全忘了,她让她在医院里躺了几个月,受了无尽的伤痛折磨,甚至连耳朵也差点儿失聪。
简意沉默了下来,没有再说那些有的没的,也并未辩解或是反驳什么,问道:「你想要什么」
她能摸到这边来,肯定是有目的的。也不知道她是蹲点了多久,才找到这边。简意在此刻突然就想到了她感觉被人盯着的那两次,在这前天白日里生出了毛骨悚然来。
陈乔禾不是心血来潮,是蓄谋已久的。她那已经被冷汗打湿的后背更加的冰凉,如果不是手握住楼梯扶手,她差点儿就要跌坐在地上去。
陈乔禾的回答却是出乎意料,她咬了咬嘴唇,说道:「我要见周起,让他独自过来。不要报警!」她的语气阴恻恻的,情绪反倒是平静了下来,盯着简意说道:「要是你敢在背后搞小动作,我也不敢保证我会做出什么事来。我已经没有任何可失去的了。」
话说到了后边儿带着悲怆,又冷硬。仿佛她到了今天,不是她咎由自取,而是谁陷害她的一般。
简意点点头,说:「我的手机在楼上。」
陈乔禾却不许她给周起打电话,而是让清姨用客厅里的电话打。
清姨到现在仍旧还处于惊恐中,拨电话的手颤抖着,好几次才将电话拨对。电话没多时就被接通,陈乔禾什么都不许她讲,只说太太让他回来一趟。
电话那端的周起像是未察觉什么异样,说他正好就在附近见客户,一会儿送走客户就马上回来。
挂了电话,清姨抹了抹湿润的眼角,恳求道:「陈小姐,先生马上就回来了。求您先放了宝宝,他还小,会吓到的。」
陈乔禾低头看了看小家伙,没有说话。
简意趁机说道:「你要担心我们对你不利,我可以过来替换。」稍稍的顿了顿,她接着说道:「你也应该不希望他回来看到现在现在这一幕。」
她虽是说得轻描淡写的,但心却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她在赌,赌这个时候周起在陈乔禾的心里仍旧有很重的位置。否则,她怎么会在这时候提出要见他。.
果然,听到这话陈乔禾纠结了起来。挟持宋简意,总比挟持这小家伙好。如果周起回来看到她用刀对着他儿子,他会怎么想她
陈乔禾抿了抿唇,马上就对着清姨吩咐道:「用绳子把她的手捆起来,让她过来我就放了小孩子。」
清姨这下子愣住了,她舍不得小孩子也舍不得简意,马上就要说自己过去,但话还没说出口就被简意给截住了,说道:「清姨,去拿绳子过来。」
清姨的眼中带泪,到底还是一步三回头的去找绳子去了。
客厅里一时静极了,一点儿声音也没有。过了三四分钟之久,清姨才拿了一根绳子过来。
陈乔禾是警惕的,让先将绳子给她检查过了,这才让将简意
的手脚给捆上。待到将简意给捆好,她慢慢的挪去陈乔禾那边。
陈乔禾还想给周起留下一个好的印象,很爽快的放了小孩子,转而用刀抵住了简意。
小家伙被清姨抱在怀里的一瞬间,简意提着的心立即就放了下来。对她吩咐道:「清姨,小孩吓到了,你先带他到房间里安抚一下。」
她冲着清姨使眼色。
但清姨还未动,陈乔禾就冷笑了一声,说:「周起没有回来之前,你们谁也不许动。你们最好都别耍什么手段,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她虽是长着一张漂亮的脸,但在这会儿却显得无比的狰狞。小家伙见妈妈在她那边,吓得哇哇大哭起来。
清姨抱着他哄,但怎么哄也没有用,他指哭着一个劲儿的要妈妈。差点儿将简意的心都哭碎了。
陈乔禾满心的焦躁和忐忑,呵斥了几声没能让小孩儿停下来反倒是哭得更厉害,于是只能放了他和清姨回到房间里去。
简意虽是未说明白,但清姨却是清楚她的意思的。她担心陈乔禾疯起来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必要时候自然要先保护小家伙的安全。
回到房间里,她坐的第一件事就是先把房间门反锁上,然后静静的抱紧了小家伙。
客厅里只剩下简意和陈乔禾两个人,一时安静得没有一点儿声音。陈乔禾的情绪并不稳定,焦躁不安的看着门口处。迟迟等不来周起,她将怨恨都出到了简意的身上,怨毒的看着她,说道:「你哪儿比得上我!凭什么你能和他结婚而我不能」
事实上不是她不能,而是周起对她一向都是不屑的,她凭着她这张脸无论是在职场还是学校都算是风云人物,可到周起这儿,这张脸却完全行不通了。他甚至连多一眼都不会看她。
她从第一次见到他起,就一见钟情的喜欢上了他。这也是那么多年以来,她第一次真正的喜欢上一个人。可她的爱非但没有得到回应,别人甚至都不屑一顾。这对在情场一直未碰过壁的她来说完全算得上是耻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