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崩,雪崩。”古莱香嘴里反复喃着这两字,没听清楚陈珍珍后面说的什么。
“走吧,先出去吃点东西。”
古莱香耸拉着肩膀,精神有些萎靡,傻愣愣的跟着她们身后,脑袋想的全是珍珍说雪崩的事情。
看着满桌的美味佳肴提不起一点兴趣。
“完了完了,香香肯定是病了,连美食都无法诱惑她”洪青青撑着小脸愁苦的看着古莱香,仿佛天要塌下来一般。
“香香,要不要给你找个医生看看。”陈珍珍放下手中的刀叉,关心地问着,明知道她心里装着事,可她不说出来她们也没办法啊。
“不用,我没病,可能是这两天没有睡好,精神有些恍惚,一会就好。”古莱香说话都有气无力,为了不让两位朋担心,硬是扯起一抹笑容,拿起叉子吃早点。
两人看她笑的有些勉强,愿意吃东西,便不再作声。
平时欢声笑语的饭桌,现在安静如斯。
沉闷的气氛让人食欲大减,平时连盘子都会舔光的香香,看着剩那么多点心,全都视而不见。
两人相视一眼交换眼神,都摇了摇头。
吃完早餐的古莱香抱着抱枕斜躺在沙发上悒悒不乐,看电视没精神,玩游戏没精神。
两人看她这般让她回房再睡睡。
古莱香很听话,恹恹的爬回床上,闭上眼睛没多久,脑袋突然一抽,惊现一幅画面,是昨天晚上雪崩的景像,那场景就像电影一样在她脑海里播放。
映入眼前的是一片白茫茫的雪景,雪地上有几个人在追逐,里面应该有人受了伤,雪白的地面上,滴落鲜艳的红点。
“砰,砰,砰”空阔的雪山里木仓声响起,所有人都停了下来,不敢轻举妄动。
大家都知道雪山里不能造成太大的声音,一旦这声音与雪山发生共震,很容易造成雪崩。
可那几个人抱着与他们同归于尽的决心,看他们怕了,又连续开了几木仓,一连串的木仓声划过天际,在万籁无声的雪山里尤为响亮。
毫无意外,木仓声引起了雪山共震,山顶开始传来地动山摇的声音。
始作俑者开始癫狂的大笑起来“我死了也要拉你们垫背,你们不是很厉害吗,来啊!哈哈哈......”
领队下令让他们往回跑,大家都开始奋力往回跑,试图离开这危险的地方,可两条腿怎么跑的过那一泻千里的冰雪。
不用十几秒那冰雪便近在眼前,就在冰雪埋没之际,那人转回头,那一刻她看到了,是她二哥。
咚的一声,古莱香吓的从床上弹了起身,浑身冒着冷汗,手掌有些微微颤抖。
她扯了两张纸巾擦拭额头的冷汗,看向窗外。
外面大雪已经停上,大批大批的救援车往山崩的方向去。
狂跳的心脏还未平复下来,太可怕了,她的梦境不会无故发生,肯定是二哥出了事,这就能解释她这两天为什么这般心绪不宁。
她没再多想,穿好衣服,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轻轻打开房门,看到客厅里没人,正好合她意。
她像只小猫似的弓着腰身,踮着脚,悄悄的出了门,经过昨天的失败教训,她没从专属电梯下去,转身坐了普通电梯。
普通电梯也不慢,偶尔停下进来几个人,别人穿着都很随意,一般都是出来吃个饭或者运动运动,没人像她这样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
古莱香尽量把自己往角落里挤,实在是她这个扮相太惹眼,明眼人一看都猜的出来她要出去。
外面所有建筑物都被大雪覆盖住,道路变的寸步难行,没有什么急事没有人愿出去。
“你这是要出去?”一把好听的嗓音从耳边传来。
古莱香抬眼一看,是冷升阳,面对曾经救过她的恩人,她很感谢,掀起一抹笑容道“冷..冷同学是你啊”
古莱香记性不太好,突然忘记他的全名叫什么,只记得他姓冷,直接叫冷同学好了,这样也不会太失礼。
女孩的窘迫没逃离他的眼晴,他轻扯一抹微笑“嗯,去健身房动不动,这场大雪也不知道会下到什么时候。”
“你要去哪里?”冷升阳又把话题转回到她身上,看她这一身打扮是要出去?湛蓝的眼睛划过一抹幽光。
“我...我也是出来走走,在房间里太闷了。”古莱香眼睛滴溜溜的转,有些心虚,不过自己出门也没犯法吧。
“呵呵,你真可爱。”冷升阳低头伏在她耳朵轻轻说了一句,小女生嘛,都爱听一些好听的。
“啊?”冷升阳靠近她说话,热气喷到耳朵上让她有些不适,她挪了一点距离,懵懂的看着他。
“说你撒谎的时候很可爱”冷升阳微微一笑,他笑起来的?很迷人,很容易让人陷入他那双深情美目当中。
可古莱香是谁,一根筋的脑子完全理解不了冷升阳为什么突然这样说,更看不出他眼里的意思。
只是觉得被人揭穿,有点不好意思,干脆低着头不说话。
这遮掩的动作被冷升阳认为是她害羞的表现,心里有些窃喜。
“外面雪大,要是没什么事情还是不要出去的好”冷升阳转动胳膊,展示着胳膊的肌肉,眼角不经意地往她脖子上撇。
不过脖子包的严严实实,什么也看不到。
“没,没出去,我就到处转转”古莱香抿着唇,往旁边侧了侧身,她怕冷升阳会把胳膊甩到她身上,还是离远一点比较安全。
电梯数字一直往下,数字到了三十五,大部分人都出了电梯,这里是健身房,大家没事做,就到这里来消磨时间。
冷升阳随着人流出去,临走时还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古莱香回之一笑。
她这次学聪明了,大厅走不了,那她就不从大厅里走。
电梯直接下到地下停车场,比起温暖的大厅,地下停车场又冷又阴森,停车场很大,她在里面一顿好转,才找到出口。
看着外面白雪皑皑的道路,有种如获新生的感觉,她深深呼了一口气,终于在有生之年出来,太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