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吵到妹妹,他每走一步都尽量不发出声音,就连拧动那门把手都是小心翼翼。
门缝刚打开一个细缝,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
古乾景神色惊变,一把将门重重推开,里面的情况是他始料未及。
空旷的房间窗帘迎风高高飘起,原本应该在床熟睡的人儿早已不见踪影。空荡荡的大床上薄被凌乱,地板和床单上还残留着干枯的血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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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乾景站在监控室里,手中的拳头紧紧握起,斜飞入鬂的英挺剑眉隐忍着怒气,削薄唇瓣紧抿,锐利如鹰隼的黑眸盯男人熟练的翻墙动作。
监控中那男人身手敏捷,面对坚壁高墙轻轻松松地一翻而过,在诺大的庭院中穿梭自如。
他顺着灯光来到住房墙下,三跳两跃的就跳入妹妹房中,看着监控的时间,男人在里屋待的时间还挺久,
几分钟之后那男人又堂而皇之把人抱出古家,他们家的保全系统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是那个男人太厉害,还是他们家太垃圾。
监控室里安静如斯,只听得见机子转动的嗡鸣声,身后一排的几名安保人员低伏着头颅瑟瑟发抖,个个胆颤心惊。
前面的男人阴沉着俊美面容,盯着那监控器,满眼的怒气无处发泄。
“我请你们来是睡觉的?小姐被人带走了你们竟然不知道,呵”古乾景的声音冷冽,如同千年寒冰,砸在众人心中为之一颤。
家里的安保竟成了摆设,他才多久没回来,安全工作竟如此懈怠,如果带走妹妹的是坏人或者仇家呢,那后果不堪设想。
看着这群不知所谓的安保,他一声令下,把这群人全部开除,让秘书再安排一批人过来。
古乾景波澜不惊来到隔壁家,表面上看不出有何异样,只要认真瞧就能看到平静眼眸下压抑着满腔怒气。
男人气势凛凛站在门前,单手插兜,对着那门铃使劲戳按,大有一股想把它按烂之意,可无论他按压多久,始终没有人出来开门,让他心情更加的烦躁。
他倒不是怕傅承屹对妹妹做什么,只是地上那摊血让他隐隐不安。
按了许久未见有人出来,只能放弃,另想他法。
古乾景回到家中,来到自家花园,看着高墙耸立,突然觉得这墙也不高,有空得加高些。
古乾景退后几步向前冲刺,前脚踩墙体膝盖瞬发力,后脚跟上,轻松跃上两米多高的围墙。
高墙之下看尽傅家院子,并无特别之处。
他纵身一跃而下,稳稳落地,常年练武这堵高墙他根本不放在眼里。
古乾景停在分叉口上,高档的皮鞋叩击着石子地面,发出哒哒哒声响,面前有两条路,一边往正厅去,一边往院子去,男人的直觉告诉他应该往院子里去,脚下不再踌躇直接走向院子方向。
古乾景站在大树底下,难以置信的看着树上的两人。
虽然他跟傅承屹没怎么相处,但也偶尔在他人口中听过对他的称赞,总结下来,这人也算的上是大雅君子。
加上他显赫的家,身上的军衔,追他的女人如过江之鲫,可在圈子中他从未听说过他身边有什么女人,本来他还以为是军人自律,对他有一丝的钦佩。
可是现在他看到了什么,这个大男人半夜爬墙进来不声不响的抱走他妹妹,还在光天化日之下抱着他妹妹睡在树上,呵,这哪里是君子,简直就是小人所为。
脸色平静的古乾景再也伪装不下去,愤怒的双眼毫不掩饰直视着树上的男人,凤眸里透着冷冽的寒光,仿佛又有一团怒火在熊熊燃烧。
傅承屹闭紧的眼珠子陡然睁开,瞬间清醒,当看清树下来人时,心里咯噔一下,脸色微变。
树下的人面色不善,恼怒地盯着他,如不是在树上,或许他下一秒就会扑上来。
古乾景趁着自己还没有失去理智的时候让他马上下来,生气归生气,但还是舍不得吵醒妹妹。
在两人共同努力下,在未把她吵醒的前提把人平安送下来。
不过就古莱香这个样子就算来个惊雷都不一定能把她吵醒。
古乾景这会怒气丝毫未有消减的迹象,看着这个男人抱着他妹妹,脑门上火就会蹭蹭燃起。
“把她给我。”
古乾景伸手想接过妹妹,却被傅承屹躲了过去。
“你什么意思?”古乾景微眯着双眼,俊脸凛若冰霜都快滴水成冰,眼里散发着危险的光芒,私自把他妹妹带出来的事情还没找他算账,现在还敢妄加阻挠。
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只要敢动他再敢动他妹妹一根毫毛,他绝不会放过他。
“你确定要带她走?”傅承屹对上他吃人的眼神毫不闭缩,虽不知道古莱香身上发生什么事,也不清楚她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但只要确定他家这颗树能够对她起到治疗作用就够了。
“难道你没有发现,这里有东西对她很重要。”两人都是聪明人,一点就明。
古乾宇那里不知道妹妹的脸色比昨天好了很多,只是有些难以忍受妹妹在别人的怀里罢了。
上次妹妹从他家回来后那伤口确实是好了,如今妹妹脸色已经褪去昨日的苍白,略显红润,他不得不承认,他家确实有不同之处。
古乾景攥了攥拳忍住想打他一顿冲动,不情不愿地将伸出的双手缩回来。
傅承屹这会心里有些得意,撇了一眼古乾景。
思量再三古乾景只能挪动脚步给他们让路,向来冷静的他,看着别人把妹妹抱走,一口郁结之气堵在胸口,越发的憋屈,就跟火烧似的,你还拿他完全没办法。
深吸三口气才把那股郁气压下,迈开修长的大长腿紧跟而去。
一路上他这哥哥心里很不是得劲,他敏锐的发现这男人看妹妹的眼神不单纯。
妹妹涉世未深,傅承屹皮相不错,难免会一时迷了眼,得好好看住他,以免他会起什么不轨之心。
傅承屹抱着古莱香来到客房,古乾景上前一步把被子掀开,他若隐若现好像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一时又想不起来在那里闻过,只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