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路跟着老鼠来到森林深处,在不远处就看到前方有一座破旧的茅草屋。
旁边的一间已经倒塌,另一间看上去也维持不了多久。
这里完全不像有人住的样子,偏偏还真的就从里面走出一个人。
那人佝偻着背脊,戴着一顶草帽,身上披着一件黑色袍子,手撑着一根拐杖慢吞吞的出来。
那人缓缓抬起,那张脸变形了,可怕,面色死灰,入眼的是一双极其阴暗的眸子,麻木,空洞、无神,没有任何的情绪。
看到他们之后,那黑黝黝的眼珠骤变的锐利无比,仿佛覆满了万年难融的寒冰。
只要与他对上一眼,就可以让人浑身冷的发颤。
这人?
“我们是来拿东西的。”古乾景眸色透露出些许厌恶,他上前一步,直接道出此次来的目的。
老头并不在意他的眼神,也未回答他的话。
而且看向一旁的天殷,那是一双如同水晶般明澈的眼珠子,散发的无限救赎的颜色。
老头拄着拐杖,巍巍颤颤地走到天殷面前,上下打量着他。
嘴里不停的念叨着“像,太像了。”
一会儿之后他恢复正常,与他们隔开三米之远。
“你是谁?”这次本来是古乾景来找他的,但他的目光始终放在天殷身上,而且还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让人摸不着头脑。
天殷皱闻到一股熟悉的气息,紧眉头问道“你又是谁?”
“我是谁?”老头顺着他的话失神的念叨叨。
古莱香只觉得这老人家好生奇怪,自己是谁不知道吗?还要反问他们?
老头抬头看了一眼天殷没有说话,转身回到他的茅草屋里。
不知道他在里面干什么,但从里面传出来的声音可以辨别出他在翻东西。
十几分钟过后,那老头手上拿着一个黑色的竹筒出来,上面布满一层厚厚的灰尘,不知道存放了多久。
老头在竹筒不同的位置敲击几下,那竹筒的盖子啪嗒一声,自己掉落下来。
里面装着的卷轴也从里面掉出,天殷移步上前,弯下腰捡起那卷轴,拿在手上看了眼,那白皙修长的手指捏住那条红线条,轻轻一扯,结绳就松开了。
慢慢将那卷轴摊开,里面的东西慢慢呈现在众人面前。
图纸经过漫长岁月的洗礼,表面的纸张已泛黄,里面画着的是一副人形画象,脸长耳宽,长相有点怪异,但里面那人与天殷有着一模一样的眼蓝色眼晴。
天殷看到这副图像的时候神色有一瞬间的恍惚。
这时老头说话了“是不是很象?”
说完面带一抹诡异的笑意看着天殷。
天殷没有回答他,而是反问道“你怎么会有这画象?”
“这是我祖上传下来的,除了这东西,还有一箱东西,但是你得告诉我,你是不是里面那个人。”
古莱香抱着小红狐跑到天殷身后,伸长着脖子瞅着那画象,看了看画象,又看了看天殷,摇了摇头,除了那对眼珠子,根本一点都不像。
天殷目光回到画象上,点了点头。
老头暂停了思考,虽然心理准备,但听到他亲口承认,那震颤的眸子可以看得出,他很激动“可是你不是已经.....”
“没有。”
老头抬起手,停顿了几秒,又将手放下,重重的舒了一口气“没有就好,没有就好。”
老头转过身,往屋里走去,嘴里又开始碎碎念,他在里面又捣鼓十来分钟,再次出来时,手上拿着一个小布袋。
慢慢悠悠的又站到天殷面前,当着他的面把袋子打开,里面是一只黑色小箱子,但见到光之后,那箱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棕色,跟她之前拿回来那个箱子情况一模一样。
“这是我家老祖宗留下来的,他说将来如果画象之人要找金震子,巫壁石....这七种巫石,就让我把东西拿出。”
天殷眉头蹙的更深,追问道“你祖宗是谁?”
老头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刚想走,天殷上前去抓住他手“到底是谁,为什么他知道我需要这东西?”
天殷一改刚才的平静,突然变的阴戾,执意要知道留东西给他的人到底是谁,又为何知道他需要这东西。
老头抬起那如同枯枝一般的手,轻轻一挥,天殷不敌,向后倒退了三步才稳住。
老头一步一步的迈向前,每一步都透着决绝,走到门前,对着后面的人说道“老祖宗还留一下句话,他说,他因一己私欲,而入迷途,他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但事已不可挽回,他不知道事情还有无办法补救,只留下了这箱东西给你,但愿可以帮到你吧!”
“我们已经在这里等了好久好久,久到连我们自己都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现在我终于完成了老祖宗留下来的遗愿,终于不用再羁系于此。”
老头说完便踏入那黑漆漆的茅草屋,也许是因为解开了身上的桎梏,那步伐也轻松了不少。
古莱香想往那那茅草屋看,被古乾景叫了一声,让她退回来。
她又跑到天殷旁边,看着他手上的箱子“天殷,你不看看里面是不是你要找的东西吗?”
万一那老头骗你的呢。
天殷撇了一眼盒子,按下箱子上一处暗扣,箱子啪嗒的一声打开,天殷面色犹豫,没有即时打开。
九晶灵这时从玉佩里出来,手多多的上去帮他开。
以为会有什么光出来,结果啥都没有,上面还有一层白布盖着,九晶灵还想再去翻,却被天殷猛的盖上。
他应该是确认里面就是他要找的东西。
“小气鬼。”九晶灵哼哼唧唧的抱怨了一句,对于宝物它比较执着,虽然不满天殷,但那双眼睛始终盯着那箱子。
天殷神色又恢复了初时的平静,谈谈谈的说道“走吧!”
话音刚落,之前那些长的丑陋无比地鼠从地上里爬出来,这次可不是一两个,而是密密麻麻一大片,全都急匆匆的爬向那茅草屋。
没一会,天空也齐结了一片黑压压乌鸦,全都冲进屋里,屋顿时变的摇摇欲坠,看起挺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