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什么?”虞锦扇不明所以,这人脑子被砸坏了?
归南珏神色淡淡:“当初费尽心机不惜自毁清誉也要嫁给我,如今不记得了?”
虞锦扇记忆里隐约浮现出几段碎片,王府、催情香、床帐里交颈相偎的男女、冲进世子院中捉奸的人……
老天爷!原来虞锦扇竟然是用这种下作手段才嫁进王府的!
结果弄巧成拙,成亲便随着归南钰被发配至边疆,一下子从贵女千金变成罪臣之妇,‘虞锦扇’才到此地几天,便觉得受不了这种苦日子,与一个穷酸秀才眉来眼去,起了给归南钰下毒的心思,没想到弄巧成拙把自己毒死了……
虞锦扇脑海中记忆串联起来,登时词穷,只觉面皮烧得火热,恨不能一走了之。
可惜现在面对伤员,她也只能强撑着装作不在意,麻利地剥开归南珏的衣服:“哼,人家还不是担心你的伤势嘛?”
“你……”归南珏被她娇嗔的语气肉麻出一身鸡皮疙瘩,若是他双目未失明,想必会狠狠瞪她一眼。
“好了好了,少说两句省点力气吧。”虞锦扇心疼地看着他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嘴上却不饶人,“看你身上又红又紫的,比开酱油铺子还精彩呢。”
归南珏扭过头去,浑身紧绷,对她的触碰似乎十分抗拒。
“咦?这伤是……”虞锦扇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归南珏身上的伤有新有旧,最严重的几道深可见骨,不过看着像是旧伤,看起来有些日子了,结成一道道狰狞的疤。
归南珏的声音平静,表情有些莫测:“你究竟是谁?拜你所赐的伤你竟然不记得了?”
虞锦扇闻言心头一跳,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你在说什么胡话,我——你的结发妻子都不认识了?”
她指尖颤抖地抚上那些旧伤口,努力回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这些伤是怎么来的。
“我……”如今自己就是虞锦扇,不管原主曾经做过什么,她都得认。
她看着归南珏身上大大小小伤口,鼻子有些酸,“对不起啊,一定很疼吧。”
归南珏未料她会道歉,惊诧一瞬,随即又奚落道:“这回又是什么把戏?苦肉计?让我心软,然后再欺辱我?”
看来曾经的虞锦扇没少做这种事,高兴了哄两声,不高兴了就非打即骂。
“我知道你不信我,可经历这生死一遭,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以后我一定会全力护着你,不让你再受一点伤害。”
“呵。”
虞锦扇张了张嘴,知道自己再说也是徒劳,站起身,往外走去。
这么快,就装不下去了吗?
归南珏冷笑一声,自己动手将衣襟掩上,慢慢地划着轮椅,摸索着去开箱拿换的衣服。
厨房里,虞锦扇舀了热水,正准备端进屋,就只见屋里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
她连忙跑进去,原来是归南珏开箱箧却打碎了桌上的瓷碗。
“你别动!”虞锦扇怕他再受伤,连忙叫住他。
她将他搬到床上,脱了他的衣服用热巾子替他清理伤口。
全程,归南珏都没有吭声。温热的触感让伤口有点疼,但他可以感受到那双手的小心翼翼。
这个女人,到底是真心悔改,还是又在演戏?
清理完伤口,虞锦扇将归南珏送到床上,看见他露出来的双腿。
看起来倒是与常人无异,只是稍微瘦了一些,不知道为何无法走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