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南珏闷哼一声,吐出一口血。
他后背那道狰狞的刀伤,淋漓的鲜血还在不断地往下流,血肉模糊之间,可以看到森森白骨。
可他还是将原身护住了。
这就是那道伤疤的由来?
虞锦扇的心仿佛被人狠狠揪了一下,她战栗不已,却一步也动不了。
归南珏抬起头,狭长的凤眸里满是厌恶。
他这时的眼睛还能看得见?
虞锦扇想要上前解释,刚迈出脚步,却跌落进另一个时空,到了他们现在蜗居的小屋。
而她正在盛粥。
盛好粥,在里面放了一包药粉,将粥放到归南珏的面前。
虞锦扇忽然想起,这便是原主给他下毒的时候,连忙想要将粥打翻,却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行动。
归南珏端起碗,虞锦扇急得满头汗,她挣扎着大叫:“别喝……”
一个仰卧,从床上坐起,还是熟悉的小屋。
她在床上茫然地坐了一会儿,扭头看向归南珏,他还在椅子上坐着,只是头歪到一侧,像是睡着了一般。
她心存愧疚,轻轻将他推到床边,挪到了床上,给他盖好被子。
又重新拿了一床被子,悄悄地睡到了里侧。
自己倒是没什么,但他怕是会介意吧,还是得找人再做张床……
虞锦扇这样想着,在床上辗转一会儿才迷迷糊糊睡去。
而一旁“睡着”的归南珏,等她翻身的声音停止之后才动了动身子,睁开那双无华的眼睛,看向虞锦扇熟睡的背影。
第二日虞锦扇醒来时已日上三竿了。
她刚洗漱完,便听到门口一阵喧哗,走出去一瞧,崔珍珠正打扮得花枝招展围着归南珏献殷勤。
“归大哥,这是我特意为你摘的几枝梅花。”
“归大哥,你是京城来的,想必是有学识的人,我写了几句诗,你能帮我指点一二么?”
无论崔珍珠怎样曲意迎合,归南珏都是一副冷淡模样。
完全把她当做空气。
虞锦扇站在一边看好戏,心想这崔珍珠还真是厚脸皮,不检点的名声都传出去了,竟还能腆着张大脸来纠缠自家夫君。
崔珍珠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回应,正一肚子闷气,抬头看到虞锦扇嘲笑的模样,顿时恼羞成怒,讽刺道:“姐姐真是会享清闲,日上三杆了才起床,不知道有没有读过女德?”
“读过呀。”虞锦扇笑眯眯道,“我还知道珍珠妹妹这种打扮的花枝招展,围着人家夫君乱转的行为,在女德里可是要浸猪笼的。”
“你!”
崔珍珠柳眉倒竖,刚要反驳她,余光瞥到归南珏,又悻悻住了口,故作委屈道:“我也只是想和归大哥聊聊诗词歌赋,姐姐不必这样羞辱我。”
“我羞辱你?只是劝你不要自取其辱罢了。”
虞锦扇不在同她掰扯,回身去整理昨日买的东西。
崔珍珠看着小屋里堆满了虞锦扇采购回来的用品,难掩酸气,阴阳怪气道:“姐姐真是出手阔绰,归大哥受了伤连药也吃不上,你却还要乱花钱!你心里到底有没有归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