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南钰见到这么奇特的吃法也是很惊奇,不过想起虞锦扇本身就是个奇怪的人,也就没有过多的问什么,很安静的吃完了晚饭。
虞锦扇吃饭的时候一直在偷看归南钰,想要从他那里得到一些评价,虽然说自己做出的烤鸭受到了一众好评,可是她最想听的还是他的赞许。
大概是存着想要逗弄她的心思,归南钰就是不说一句话,甚至连头也不抬,沉默的像是个哑巴。
一直到晚饭快要结束的时候,虞锦扇实在是忍不住了,主动问起他这烤鸭的口味,“归南钰,你觉得这烤鸭的味道如何?”
“尚可。”归南钰不紧不慢的回答了两个字,然后抬头瞥见她有些不满的眼神,又补充道,“不失为一道美味。”
听到后面这话,虞锦扇一下子笑了起来,笑的跟个孩子一样。
其实这不是虞锦扇第一次主动问归南钰口味的问题了,可是每一次归南钰都会先逗她一番,见她不高兴才会说实话,这好像都已经形成了一种默契。
虞锦扇没有意识到自己又被耍了,她开心的吃着自己做出来的烤鸭,心里面非常有成就感。
突然,她想起今日遇见薛神医的事情,猛地放下碗筷,抓住了归南钰的手,“归南钰,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见她如此严肃正经,归南钰也不自觉地紧张了起来,反握着她的手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
难道她身边发生了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
一想到她有可能会遇到危险,归南钰不自觉地抓紧双手,这是人在格外不安的情况下才会有的潜意识动作。
虞锦扇被他抓的手腕生疼,不由的娇嗔了一句,“疼!”
听见她喊疼,归南钰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松开了手,“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行吧,我也没有那么小气,不过我说的这件事情确实很重要!”
“什么事?”
归南钰努力的保持镇定,其实他内心却极度的紧张。
“你还记得我上次跟你说的那个奇怪的老人家吗?”
“记得。”
见她说起那个莫名其妙的老头,归南钰一下子放松了,他知道这个老头并不是什么别有用心之人。
虞锦扇还不知道归南钰此刻的内心早已颠荡起伏,她栩栩如生地描述了今日在酒楼发生的事情,只不过。隐藏了老中医说自己身体不好的事情。
……
“原来我当初的直觉是对的,这个老人家果然没那简单!果然我的眼神没出错,这世界上还有谁能够像我这样慧眼识珠!”
归南钰含着笑意继续听她吹嘘自己,宠溺的点头附和,“是,你确实与别人不一样!”
这话也是一语双关,只可惜虞锦扇并没有听出来,她还沉浸在自己的喜悦当中。
“那个老人家既然是什么神医,一定能治好你的病,到时候你就能从轮椅上站起来了,眼睛说不定也有机会恢复!”
听她说到这里,归南钰微微低下了头,心中一切荡漾。原来她时时刻刻都记挂着自己,所以她听说那个老人是个神医,才会如此高兴。
他到底是何其幸运,才会遇上这么一个神秘而又善良的女人啊!
虞锦扇说了很多,听不到归南钰的回应,有些不高兴的敲了敲桌子,示意他认真听自己讲话,“我在说正事,你怎么还走神儿了呢?”
“江湖上的传闻大多有水分,你还是不要抱太大的希望比较好!”归南钰下意识的说着,可是说完他却有些后悔,自己是不是不应该给她泼冷水呀?
一腔热情被这番话彻底浇醒,虞锦扇心里面是不高兴的,只是理智下来想想,也觉得他说的没错,毕竟希望越大,最后的失望就会有多大。
虽说也不一定没有希望,只是自己也不应该那么笃定地告诉他一定能治好,万一连神医也束手无策,那么他内心的失落一定会比自己还要大。
想到这,虞锦扇又有些心疼眼前这个男人,她没有不高兴,反而安慰的拍了拍他的手,“没事,即便是最后治不好,也有我在呢!”
“有我在”这是多么温馨的三个字,归南钰那颗被冰山冻住的心开始慢慢的融化,他甚至都能够听到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声,那种强烈而富有生气的声音,是他久违的声音了。
隔了许久,归南钰才开口说话,只是他的嗓音多多少少有些沙哑,“对,还有你在!”
这么一点小细节没有被虞锦扇发现,她很是豪迈的拍了拍胸脯,证明自己的可靠,“我会努力跟萧神医打好关系,让他来帮你看一看再说!”
“嗯,辛苦夫人了!”
再次听见夫人这个称呼,虞锦扇脸还是不可控制的红了起来。内心的思绪翻涌,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好像他以前也没有这么叫过自己,就是最近,难道他脑子坏了?
虞锦扇猛然摇了摇头,将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给甩了出去,他可是自己名义上的夫君呢,咒谁也不能揍自家夫君呀!
归南钰作为一个看不见的人,自然是没办法目睹这疯癫的一幕,只是那种好心情怎么也遮掩不住。
两个人吃完了晚饭,洗漱完之后各自回到了床上躺下,虞锦扇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就好像确认了薛神医的身份之后,她失眠的症状更严重了。
自己现在这个身体外貌那么的完美,她可舍不得再出什么意外,所以明日她还是听话的去抓一副补药回来做成药膳,也给归南钰补一补,他日日都坐在轮椅上,身体里的各种营养肯定比自己还要缺失。
此时的归南钰还不知道自己日后的命运,后来他经常能喝汤里的药味,还以为是有人要对他图谋不轨,可是见虞锦扇喝了完全没有任何事情,这才打消这个念头。
直至很久很久之后,虞锦扇与归南钰无意识之间说起了这件事情,归南钰的脸当即就黑了,抓着某个自以为是的小女人,在床上狠狠的教训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