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巴里被塞入布条的那一刻起,虞锦扇的内心是非常拒绝的,一种想要干呕的感觉涌了上来,恶心的她恨不得立刻晕过去。
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她的舌头都是非常珍贵的,可现在却被迫尝到了布的味道,实在是让人难以接受。
孙大娘这会儿正心疼自己的衣服呢,哪里会想到虞锦扇还会嫌弃自己,若是她知道这事,一定会上去再抽两巴掌。
可惜虞锦扇已经没有说话的机会了。
另一边,归南钰此时正着急的在院子里观望,可门口迟迟没有他想要看到的人影。
这会儿天已经黑了,原本在酒楼做了一天工的邢二也回到了小院里,只是他身为暗卫,不能随便的出现,只能隐藏身影躲在暗处。
快要成为望妻石的归南钰实在是等不下去了,伸手打了一个响指,喊了风一出来。
“主子,有何吩咐?”
归南钰内心极度不安的在轮椅上敲了敲,吩咐道:“去问问邢二,今日在酒楼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见风一并没有起身去做事,只是拿出了一个暗哨,长短不一的吹了几个声响,随后邢二的身影显现了出来。
不在酒楼里的邢二没了往日那份接待食客时的职业假笑,而是一脸的严肃正经,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归南钰早就习惯了邢二的表情,伸手免去了邢二的行礼,直接问道:“今日酒楼里可发生了什么事情?”
“酒楼里并无特别的事情发生!”
“那她是何时从酒楼里离开的?”
“申时一刻!”
听到这么一个意外的答案,归南钰心中一紧,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
她居然这么早就离开了酒楼,为何到现在迟迟不归?难道又像上次那样发生了什么事情?
内心极度不安的归南钰又问起风一来,“她从酒楼回来又去了何处?”
“集市,然后是孙家!”
“孙家?”归南钰默默的呢喃了一句,正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听到围墙外面有动静,立刻给二人一个手势,示意他们躲到暗处。
风一和邢二瞬间不见了踪影,没有深厚内力的人不可能捕捉到二人的身影。
归南钰不知来者何人,像往常一样,继续装成他看不见的模样,双眼无神的看向门口。
孙致远一推开院子门,就对上了归南钰那双没有神的眼睛,吓得他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被门槛给绊倒,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形,心里将怨气发泄到了归南钰的身上,直接走过去踢了一脚。
“是谁?”归南钰疼的轻皱着眉头,故意问道。
刚刚还被吓了一跳的孙致远确认归南钰是真的看不到,更加嚣张了起来,“老子是你爹,乖儿子快点拿点银子出来孝敬爹爹!”
归南钰没搭理他,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可是他握紧的拳头上暴起的青筋却显露了他此刻的情绪。
孙致远没注意那么多,像是个地痞流氓一样走到了归南钰的身边,上下打量了几眼,痞痞的问道:“瞎子,你家银子放哪了?”
“无可奉告!”
“哎哟呵,你还跟我嘴硬了是吧?老子打的你娘都认不出来!”
说完,孙致远直接对着归南钰那张精致的脸蛋砸了过去,带着几分泄愤的意味!
他拿虞锦扇那个小贱人没办法,还能对付不了一个眼瞎又腿瘸的小白脸吗?
孙致远的拳头砸过来,归南钰像是预料到了一样,转动着轮椅往后一退,闪开了这一拳头。
扑了个空的孙致远狼狈的摔倒在地上,结结实实的摔了个狗啃泥,满嘴的鲜血。
孙致远爬起来狠狠地啐了一口,发现嘴巴里面有血水,气得脸色大变,再次冲了上去,“你个小白脸还敢躲,老子打死你再去拿银子!”
毫无意外的,他再次摔了个狗啃泥,孙致远很是奇怪,眼尖的看到院子城边竖着的扫把棍,拿过去放在手里当做武器。
归南钰刚刚一直在后退,终于在退了几次之后回到了屋子里,熟练的找到门闩想要关门。
可他毕竟坐在轮椅上,腿脚有些不方便,这么一折腾耽误了不少时间,孙致远已经追了上来。
孙致远看到归南钰准备关门,直接一脚踹在了门上,躲在门后准备关门的归南钰没有防备,直接被这一脚的力道给踢翻在地,狼狈的趴在地上。
一进门看到归南钰趴在地上,孙致远更加得意,抄起棍子就要往他的身上落,谁知他棍子还没落下,突然后颈一疼,瞬间失去意识躺在了地上。
确定了人没有意识,风一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屋内,上前将归南钰扶起来之后,跪下请罪,“主子,属下擅自动手,还请主子责罚!”
“只此一次,切不可再妄动!”
“是,主子!”风一说完,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瓷瓶递了过去,“主子头上有伤,用点药吧!”
“无事,小伤而已!”
归南钰一脸的风轻云淡,虽然额头上因为刚刚摔的那一跤有些淤青,可他依旧没有动容,好像这伤口根本没有在他身上一样。
因为归南钰的坚持,风一没再劝说,指着地上的孙致远说道:“这人该如何处理?我记得这人是孙家姑娘的亲哥哥!”
“嗯,我知道!”归南钰想起风一说的虞锦扇最后去的地方就是孙家,对着风一吩咐道:“待会儿你去孙家探探,至于这人……将他丢在外面吧!”
“是,主子!”
话音刚落,风一像拎着小孩一样扯着孙致远离开了,随意将人丢在河边,去了孙家。
此时的孙家黑灯瞎火的,风一在房顶上观察了一番,逐一打探屋内的情况,终于在一间杂货屋里面发现了一个女人。
模糊之间,他只能确认那个女人被人用绳子捆住,一看就知道她不是孙家的人。
即便风一的夜视能力很好,他还是没办法确定那个女人的身份。想要下去查探一番,又担心暴露自身份,只好暂时作罢,回去复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