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姑娘在这样一番懵懵懂懂之下,便被莫名其妙带进了一个不知什么样的环境中,再经历过或许想想就颇为可怕的事情,简直让人胆战心惊。
大部分的将士家中,几乎都是有妻有女,一联想到自家身上,免不得胸中奔涌出这么一团怒火。
人、渣!简直就是人、渣!丝毫没有设想过,若是往后女孩回去了,该怎样面对自己这些日子经历过的事情。
若不是有刑二在一旁,使尽了表情与动作,压制住了他们的怒火,还真就指不定,这些将士会不会忍耐不住,直接就这么给他们狠狠来上一拳。
毕竟都是些七八尺高的男人,即使脸上、身上做了不少改变,可那该有的重量,却是一点儿也没下去。
过来扛人的山匪不过一会儿,就累得气喘吁吁,连连将人放下来,坐在一旁的石头上休息。
李大擦了擦额间的汗珠,差点喘不过气来:“呼……呼,这刘小二……这回带回来的人,怎么重成这副模样,简直就要了俺的的命。”
“是啊。”其他几位也连连跟着应和,有甚者,甚至还多走了几步,去不远处的小溪边,狠狠舀了几口水。
难不成是现在山下的姑娘伙食越来越丰盛了,这才有了这么一个了不得的体重?
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思路有道理,便开口说道:“要俺说,这山底下伙食都发生这样大的变化了,咱们却整日还是跟兔子一样,啃着莫名其妙,不知从哪里来的草,实在是不公平。”
这生活了这么长时间,连点儿肉都不愿施舍半点,还谈什么快乐啊。
感慨了一番,还是重新站起来,又扛着人继续前进了。
这些话放在被扛着的这些个将士身上,却是怎么听怎么高兴,只恨不得自己身上,能再多长好些肉,直接压垮这群人才是。
更是在后头,偷偷趁着山匪在休息之时,偷偷捡起路边的一些个什么小石子,塞进衣袖、香囊等一切能够放东西的地方。
只恨不得自己现在身上能放的位置,再多上那么几个,能够重死他们才是。
好不容易能到达了目的地,几人都来不及休息,便将人往最场上这么一丢,也就坐下来跟着喘气。
这一回,背着这样重的人回到这里,还当真是用尽了全身心力。
“哟,这是哪整来的这么多个人啊?”
往常都不过是寻了两三个,就差不多的人来,偏偏今天这一回,人看起来来又多又重。
照例将人送进了一个房间中,便继续吃着东西、喝着酒,好一副奢靡的画面。
而那几个将士,等了这样长的一番功夫,却还是没发生些什么,难免有些耐不住。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有人慢悠悠跨进来,手里头啥东西都没有拿着。
众人等了这么长时间,几乎都快忍不住睡了过去,这才慢悠慢悠,等来了一点儿动作。
光看打扮,大抵是颇有话语权的某位女性,好好点评了他们一番,这才再道:“平日里也算是见过了不少女孩,还是头一回瞧见身材粗犷成这样的。”
一行人虽说不在意,可听到这么一句话时,总归心里有些不大好受。
山匪的吃酒,几乎只进行了那么简单的一下,便彻底结束了下来。
这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晚,却迟迟的还是没有别的什么动静,即使再淡定,也免不了有几分着急。
几人稍稍合计了那么几分,便由李将军和刑二率先出马,假装自己要去更衣。
而归南钰便趁着这个时间和机会,悄悄从边上潜出去,大概去查看一下地形环境。估摸着差不多时,再过来找他们,一同行动便是了。
好在之前因为害怕引开来注意力,他一直只是低着和脑袋,没有过分张扬,这一回,便恰到好处地混了出去。
山匪实在是不愧为山匪,从何处抢掠来的东西,就这么颇为随意地扔在地上,任凭它们堆成一座小山。
那眼见着,还有几样自己颇为熟悉的物什。
什么宋太太时常念叨起自己从小便开始带着的玉镯啊,什么张太尉一直心心念念,却始终没找到的蒲扇……原来都齐齐的,来了这么个地方。
归南钰今日的任务,可不是简简单单把东西带回去,要剿匪,就应该剿干净,剿清楚,才能杜绝此类事件的发生。
因此,他只是匆匆简单地瞥了一眼,便继续忙碌着自己手上的动作。
这群匪窝瞧着普普通通,跟那些爱财者没什么差别。可若是继续深究下去,便完全不是这样的想法。
之前的那堆财物,完全是为了防止有心者进来,由于心中的贪婪微微上了钩,便给其他巡逻的人留下了发现的机会。
不仅上下山让人觉得陡峭得要命,就连这里的路径,更是四通八达,叫人认起来要命。
好几回,差点就要不小心撞上自己,好在反应得快,这才及时避开,免得出师未捷身先死。
成功规划好了路线,归南钰也在心中有了大致一张草图。
也不知是算巧还是不巧,他刚赶回去没多久,寨子里最大的那位,就正好到达了那处地方。
“这几个,还没醒?”乌尔干步伐匆匆地走了进来,看着躺得七荤八素的几位,眉头微微皱了皱。
按照寻常刘小二下药的力度,顶多就是这么一会儿,必将清醒过来。
这次晕了这么长时间,实在有些不符合道理。
乌大娘点了点脑袋,明显也有些疑惑:“我瞧刚刚醒了两位,一直揪着我问这问那的。可就在方才,又重新倒了下去。”
还能重新倒回去的?
乌尔干扯了扯唇角,倒也没认为她某方面有什么不对。
毕竟这药的分量,若是下得太过量了,的确会发生这样那样的变化。早就让他平时少没事去吃些酒,这次也就罢了,以后若是误了大事,那才真的是搞了鬼。
“你先继续盯着她们,一旦醒了,便跟她们好好解释明白,然后派人送回去。”乌尔干瞥了一眼,明显看上去有些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