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莫名的,带着些许幽怨的味道,饶是姜远峥,也忍不住有些失笑,礼貌地将自己的位置让了出来:“既然如此,骆东家先请。”
虞锦扇并不知晓他们暗地里谋划好了什么,只是对姜远峥的到来,格外地意外。
她还以为,打上一次离开清水镇以后,若不是再出现自己被赶回去的事情,只怕是这辈子都很难再回到那个地方去了,更别提什么见不见面了。
“多谢两位今日前来相助了。”来者皆是客,虽心里有疑惑,虞锦扇还是拿起之前烧好的茶水,一一为他们倒了进去。
淡淡的茶香在空气中弥漫开,给人一种极致的嗅觉体验。
早就知道她在吃食上,最讲究味道了,没想到在茶水上,也依旧保持同一个标准。
姜远峥抿上一口,随即再放了下来:“不知虞东家接下来,可有什么打算?依照虞府的性子,只怕是没这么容易放手。”
他当然也听说过,靖水楼除却归南钰外,还有皇帝的护佑。只是帝王无心,谁能知晓未来若是变起来,又会是一番怎样的结果呢。
仔细想了想,还是打算将计划告知他们:“抱歉,之前是我没来得及告知你们,实际上,我已经有一个大致差不多的计划了。”
差不多的计划?
这一点,还着实吸引住了两人的兴趣。待听过一遍之后,只觉得精妙极了。
“之前姜东家赠送地契,实在没来得及方面感谢。如今有了机会,还是想再谢谢一番。”如若没有这样好的地方,指不定靖水楼想要兴盛起来,不知道还得花上多大的功夫。
虽不知道他为何会来到京城,可不轻易抓着人家的问题询问,也算得上是一种礼貌了。虞锦扇自然不可能莫名其妙干出这样的一件事。
赠送地契?
原来之前,自己左思右想都想不明白的东西,居然是面前这个男人送的。
北街的地契,从来不是一个简简单单有权有势,就能轻易拿到的。但凡有人拿到了一张,哪里可能如此随便地赠送出去。
这位姜远峥,他也知晓不过是花满楼的东家,怎么能有这样大的实力。
联想到今日他来拜访自己,神情和动作之间的大气,又免不了有些释然了。
像丧宴这种东西,又关系着重要的人,他自然也想前去问上一问。只是这一回恰好碰上要签约的对象,不得不亲自前去。
准备了一份颇为丰厚的礼品,也只能将这件事抛在后边,想着等一切事情过了之后,再去看看了。
只是没想到,刚出门打算上马车,便被人给拦了下来。
“骆东家可是知晓,今日虞东家,必会出事。”他语气中不带着半分玩弄的笑意,反而一下让人心情跟着沉寂了下来。
不过是一个丧宴,还有皇帝在里头坐镇,怎么就偏偏会出事了?
只是近日,又听说不少人将靖水楼,当做轻而易举便能抢过来的香饽饽,这事真要算起来,也不见得就是假的。
一番权衡之下,骆青远还是派了一个自己的心腹前去解释,打算自己前去,好好看上一看,究竟有没有这样的事情。
毕竟若是没出事,自然再好不过,就当做是联络联络感情。若是出了事,以他如今在京城的权势和地位,也好从中帮上一把。
面前这一位,看上去打扮得像模像样,几乎都是金丝银线的丝绸品,举止之间,又自带着一股子贵气,想必也不会就这么欺骗自己吧。
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没想到,真就这么恰好遇见了这么一件事。
“方才见你手腕被抓得那样紧,应该没受伤吧?”骆青远还清清楚楚地记得,方才的模样。
都说虎毒不食子,就算虞锦扇并非虞夫人的亲生女儿,怎么也还挂着一个名义。那虞大人便更是的,就这么放任自家人干出这样的事情,若是又让皇上知晓以后,还指不定会被如何整治。
虞锦扇摇了摇脑袋,心里免不得有些酸涩:“没事,我自然没事,还得好好谢谢你们,能在这样的时候,赶过来。”
姜远峥自然也知晓,若只是单凭借所谓的什么权势地位,自己所表现出来的,自然不及骆青远长年累月,在京城之中所立下来的。
如若只是跟蛮夫一样,只知晓冲冲冲,还指不定会被一起教训成什么模样。
喝过茶,几人简单为归南钰上上一香,也就退了出去,并嘱托她,若是遇着了什么麻烦,千万别忘了直接派人过来告知他们,也好帮上一把。
对于这样的恩情,虞锦扇自然是颇为感动地点了点脑袋。
早知道,如今的局势,便是整个四周,都有人对着靖水楼虎视眈眈,若是还没能找到真凶,就这么被人夺了位置,也未免太过狼狈了些。
只是这姜远峥,看上去,果然没有表面上的这么简单。
“东家,东家?”孙秀秀见她有些失神,忍不住上前推了推:“姜公子怎么会出现在这样一个地方?”
虽说之前在清水镇,没少见过他的面,可也不过以为是一位简简单单的、比平常人有那么一丁点儿气质的少东家罢了。
没想到,还能在这么一个地方,再见上一面。
虞锦扇并未做任何详细的回答,只是垂下眸子:“谁知道呢,指不定,都有几个隐藏的身份罢了。”
方才插香时,姜远峥朝着自己手里头塞过一张纸条。找了个无人的地方,打开一看,才发现里头写着几个大字:凶手就在皇宫。
虽然不知晓他是从哪里获得过来的消息,可对于现在的她而言,的确有一定的目标和方向。
对方既然能带过来一个这样的消息,想必是假的可能性也不会太大。
皇宫么?看来自己有了必须要混进去的需要了。
再过上一月,便是皇后的寿宴了,如若那个时候,能从中打听些什么,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这等待的一个月时间,虞锦扇也自然也不可能每日就这么坐以待毙下去,要不然,且先不说其他的什么,光是虞府那一对母女,就能弄得她够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