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恶毒的手段,当真是叫人看了,不免毛骨悚然。
这看来,就是这些个宫斗宅斗的常用手段了。
那些女人都明白母凭子贵的道理,在这样的后宅环境下,孩子对于一个女人有多重要,这样阴毒的办事手法,除了她段卓烟还能有谁。
这是在逼自己,送段卓烟走向最后的绝路。
她待了这样长的一段时间,从未想过,有一天只存在于说书先生口中的事情,也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倘若还没有发生这些事情,她还指不定愿意,再陪她们玩弄一段时间。可有了这一次之后,若还能容忍,只怕结果不堪设想。
虞锦扇再也不想,遇到同样的这种危险,便在心底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将段卓烟和傅佩沅彻底赶出归府。
夜色渐渐笼罩了归府,万籁俱寂时分,有人悄悄翻墙进了归府。
身材高大,依旧穿着那套熟悉的兰花暗纹夜行衣,是个男人。没错了,那便是孙秀秀之前所说的,段卓烟的表哥。
原来,早在段卓烟被段司学安排入归府之前,她就与自小一起长大的表哥情投意合,两人已私定终身。
可段卓烟终究只是闺房小姐,二人之间的情谊,在段司学眼中,跟三岁孩童玩闹没什么区别,并不能阻挡住,他为了权力所做出的决定。
毕竟这样的香饽饽,就算自己不抢,同样会有其他人。这样算起来,为什么不亲自上呢。
在段司学的安排下,段卓烟应该嫁入归府,作为归南珏的三房夫人,仅仅挂这么一个名头,等到时机结束后,抢点什么,也就足够了。
可对于段卓烟来说,嫁入了归府之中,简直就跟开始了“守活寡”的日子没什么两样。
而她本就对表哥未能忘却,此时独守空房又寂寞难耐,二人自然趁着这个机会旧情复燃,共享鸳鸯情事。
可究竟这里是归府,他们做的事情见不得光,却也总有一天会露馅儿。
这就不得不说起初入府那天,段卓烟虽然到处挑剔,实际上,却在暗暗寻找能够收买的人员和具体的归府路线。
俗话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虞锦扇从孙秀秀口中得知这件事情之后,本还不太确定是否是段卓烟,可踏青那晚潜入她方面身着兰花暗纹夜行衣的,却是段卓烟。
事后,她画了一张同样的图纸,交给孙秀秀,孙秀秀却无比笃定,两个无论从什么方面看,压根就是同样的花纹。
这就不难推测出来,这对偷、情的狗男女,一定是段卓烟二人。
此时虞锦扇蹲守在此处,就是为了将这二人捉奸。
她摸清了二人见面的时间,提前吩咐孙秀秀抓准时机将府上人都带至此处,一出好戏,将要上演。
“表哥,小烟好想你,想你想的快要疯掉了,小烟在这归府给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男人守活寡,还被出身贫贱的主母压一头,小烟好委屈……”
美人落泪,梨花带雨,哭腔娇娇糯糯,像暴雨中被凌虐的花骨朵儿惹人怜爱。
“小烟不哭,表哥也想你,小烟受委屈了……”表哥将段卓烟揽入怀中,亲了亲额她的头。
“表哥,今晚不要走好不好,陪陪小烟好不好。”
“好,我今晚不走,留下来陪小烟……”
二人话语间意味明显,虞锦扇没有想到二人居然如此大胆,亲吻拥抱还不算玩,居然还要进行鱼水之欢,也好,那就一次性抓条大鱼。
拉拉扯扯之间,表哥手已经开始不安分地从段卓烟的腰肢上往上摸,他急不可耐的拥着段卓烟推开、房门,二人躺在了床上,开始褪去彼此的衣衫。
“大胆毛贼!竟敢半夜闯进归府盗窃!真当归府没人了吗?”虞锦扇的声音,如同平地一声惊雷,响彻云霄。
再次“碰”地一声,有人踢开了段卓烟的房门。
一室旖旎顿时消散,段卓烟从被褥里探出头来,却见归府上上下下一百来号人满满当当的从门口站满了整个院落。
下人们反应过来,这屋内二人是在做何事,便有好奇之人,直接将手中油灯凑近以照亮面孔:“呀!是三夫人和外面的野男人!”
“啧啧啧,没想到啊,三夫人居然……”
下人窃窃私语了起来,段卓烟心中一凉,她知道,事情败露了,她完蛋了。
这些名门望族绯闻总是传播极快,没一天功夫,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了归府三房夫人,在归南珏未归时与表哥偷、情,被全归府上上下下捉了个正着,真是有伤归府颜面。
“今日这休书下了,你还是趁早离开归府,别等着小厮将你架出去!做了这样的龌龊事,归府可容不下你!”
孙秀秀将休书甩在段卓烟面前,转身便离开了此处,只留下丧家之犬一般的段卓烟,全然失去了往日气质卓绝,衣袂飘飘的模样。
虞锦扇并不想见她这副模样,只觉得今日除去一大祸患,通体舒畅,灵感立现,早早去往靖水楼研发新菜式去了。
只是麻烦还没有全然去除之时,又添上了新的烦恼。
按说赶走了段卓烟,剩下一个傅佩沅根本不许花费太多心思。
可虞锦扇总觉得最近傅佩沅像是变了一个人,又或者说是有什么高人相助似的,变得愈发惹人厌烦了。
虞锦扇如往常一般,打理着靖水楼。正在算账之时,却不知为何,见傅佩沅走了进来。
她当即便觉得奇怪,按照往常来说,傅佩沅向来瞧不上她的家世,对于她所经营的事业更是不屑一顾。
今日却如夜半鸡鸣一般走进了她的酒楼,还笑意盈盈地,像正常的顾客一般坐下。向店小二点了几盘招牌的苏式甜品,还悠哉悠哉地邀小厮侍女们品尝。
这样反常的举动,虽然心里隐隐约约察觉到了某些不对劲,可碍于那句,顾客即是上帝的理论,也没有什么过多的动作。
爱吃就来呗,她欢迎得不得了,只要不给自己添麻烦,那都敞开了门来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