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归南钰吃完口中最后一口白粥之后,他便起身出了大厅。
直觉告诉他,寨主一定在对他隐瞒一些张猴子的事情,又或者说这寨主已经起了对他的疑心?
归南钰不知,所以他打算前去侦查一番,自己弄清楚其中的状况。
毕竟,别人就算再怎么靠谱,也终归没有自己亲自上场,来得让人放心。
出了大厅,他一路向南走,入眼的,即是高高矮矮的居民房,空气中飘散着一股稻田成熟之后所带有的稻谷香气。
归南钰鼻头微微皱了皱,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
随后,他便再向前走了两步,只看见一张纸被人钉在树桩上,那张白纸还在随着风的吹动而舞动着。
由于距离过远,归南钰看不大清楚,那树桩上被定着的白纸上写着的到底是什么。他只得向前疾走几步,随后落在了树桩的面前。
待看清眼前纸上的内容时归南钰心中不禁大惊。
这其实是一副略显潦草的画,但是从作者所描绘的轮廓中不难看出这个人的样貌——尖嘴猴腮豆子眼。
此人十分眼熟,这不正是那张猴子吗?
归南钰连忙拔掉了那根定住画的钉子,随后将画纸取了下来,在面前细细揣度了一番之后,便将画卷了起来,放进了襟口中。
随后他微微侧头,眼神忽然被眼前一大片一大片金黄的稻田吸引住了了,随着风缓缓地吹动,空气中稻谷的气味也越来越浓郁。
随后归南钰的身体像不受控制般的向前走了两步,随后便看见稻田旁还站着三两个弟兄,他们勾着腰,割着地上的稻子,还有几人跟在他们的身后捡拾着地上的稻粒。
经过方才那一出,归南钰自然也感觉到了寨主对他的隐瞒。
他决定还是将这件事情调查清楚,他想知道这张猴子究竟在寨子里是一个什么地位?
随后归南钰便向前走了几步,目光锁定在眼前的一个彪形大汉身上。
“兄弟,我有一事相问。”这个彪形大汉本还在捡拾着地上剩下的稻粒,冷不丁的被归南钰拍了两下,身体也情不自禁的颤抖,随后他微微反头看清了眼前的人。
“军师?”那个人站直了身体之后便伸出手抹了抹自己脸上的汗渍:“不知军师想知之事是何事?”
随后这个人便将自己手上已经被拾起来的稻粒放在了身旁的篓子里。
这时归南钰便从自己的怀中取出了那一张画,随后展示在了那位大汉的面前。
“不知此人是何人,他的画像竟被贴在在子后面的树桩上?”
归南钰歪着头,一只手指着画中的人,语气中满满都是疑惑的味道。
“哦,这人啊!”大汉看清眼前的画,之后皱紧了眉头,看上去很是气愤的模样:“这个人带着我们寨子里的弟兄四处破坏我们虎头寨的名声。”
“哦,此话怎讲?”闻言,归南钰便当自己手中的画像放下,一时之间他竟没听懂对方口中是什么意思?
“这人原本也是来虎头寨的一员,原本在大家比武时寨主就没看中他,因为他身形矮小,并且相貌也实在不引的人喜欢。”
那名大汉边说着,还甚至把自己肩头的篓子放了下来,舔舔嘴唇,咽了口口水,随后再继续讲道。
“但是此人却有些什么计谋,对于军队知识也略懂三分,而寨主也是正看中了他这点才能,才允可此人继续留在寨子里,但是却不成想这人在寨子里也不得安生,他用他的话语吸引了很多人跟随着他一起。”
听着对方的话,归南钰摸了摸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随后他打量了一番自己眼前的大汉,对方神色之间满是气愤,并且并不像了撒谎的模样。
“结果有一天不知他是求功心切,还是如何,他竟然因为寨主的一句玩笑话便当真,带着弟兄们去抢了附近的一个村寨,当天晚上便火烧了整个寨子,随后还带着满满几车的粮食和女眷拉回了寨子里。”
“哦?”归南钰听到这里之后,不禁睁大了眼睛,他微微抬头与对方对视,随后再度说道,“不知寨主说了怎样的话,引得他如此做?”
“寨主那天晚上也是喝多了,他只是说按照我们弟兄们每日的口粮,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寨子里都会被吃空。”
“那倒也的确,毕竟我们可有一千多名弟兄呢。”归南钰点了点头,附和着对方。
“但是寨主的意思是让我们弟兄们在虎头山的后山上开耕田种地,养鸡养鸭养牲畜来保证弟兄们的口粮,可不是说要让我们去做那烧杀强虐之事啊!”
说完之后,这大汉还气愤地跺了跺脚,他眉头蹙紧成一团,脑门上也青筋暴露,他的拳头握紧着垂在自己的身侧,而后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将这句话吐了出来。
“然后呢,那堆粮食怎么办?”看见对方如此气愤的模样,归南钰自然也知道这事之中的蹊跷。
“随后寨主便命人挖了个坑,将粮食全都倒在了土坑里,随后拿起旁边的火把,并把里面的粮食一把烧了。”
“都烧了吗,那那批女眷呢?”归南钰听见对方这样说道,心中暗暗佩服着这虎头寨寨主的品行。
“没有,寨主把粮食都烧了,那些鸡鸭和牲畜就全都放到了后山上饲养着,但那批女眷却实在是有些可惜,。”说着大汉便低下了头,而越蹙越紧的眉头,直接将额头挤出了几分皱纹。
“可惜此话怎讲?”
“那批女眷寨主本来是想将她们留在寨子里,做些打杂的后事,好生供养着,但是没想到那批女眷也是十分的硬气,当天晚上便已自杀了好几人。”
说着,这大汉还叹了口气。
“寨主见此方法不行,便第二天早上便把她们都放了,还给了每个人一些盘缠,让她们赶路,之后的事情也只能看那些女眷造化了。”
毕竟这些事情也由不得他们多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