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自将人交给洛瑶,就是福伯来青玉轩的目的?
安国公压着心头疑窦,微微点头,“那就听一听。”
福伯对外面招了招手,随后便有两个神情畏缩的小厮低着头走了进来。
“陈标,林文中,你们将当日三少爷意外落水的情形详细说一遍。”
大概福伯过来之前已吩咐过,闻言,林文中便先开口,“记得那天奴才与陈标在院子里陪三少爷玩纸飞鸟的游戏,后来奴才将飞鸟抛给陈标,陈标一时没接住,那只飞鸟掉水里,三少爷立刻追着纸鸟往水里跳。”
陈标缩着脖子点了点头,“奴才们当时心里害怕,所以……不敢说实话。”
安国公面无表情扫过他们,“这么说,现在不怕了!”
两个小厮立即惊恐跪了下去,“老爷饶命,老爷饶命!”
安国公皱着眉冷哼一声,漠然看了眼福伯便不再理会两人。福伯挥挥手,两人就被带了出去。
不管信不信这两人说辞,安国公此际都没兴趣追究。说实话,洛长健这个儿子在他心里还不如死在眼前的小松重要。至于从小在外养病的洛瑶,在他心里更没什么存在感。
想到这,安国公黑着脸扫了洛雪琪一眼,正欲开口说什么。
洛瑶这时垂着眉眼幽幽叹道,“也许三妹说得对,若我不回来,长健未必会发生意外。”她瞄了眼安国公,脸上浮出淡淡羞愧之色,“若不是我想着为祖母六十冥寿造符塔积福,也就不会有三妹误信消息,以至做出惊扰祖母亡灵乃至影响全府运数的事。”
她微微哽咽,脸上羞惭之色更甚,“说不定,父亲喜爱的小松也不会无故闯到这无故而亡。”
她的话句句饱含自责又似暗示什么,而每一句又发人深思。当然,她的话不会有人附和,也没有人敢附和。说她不该回府,等于直接说老安国公错了。
安国公的脸黑了又黑,洛雪琪白着脸心惊肉跳地瞥眼洛瑶,真怕她再说出什么惊骇的话来。
“在供奉符塔前,就曾有大师告诫过我,符塔供奉时不可损毁破坏,否则可能损及家宅福运。”洛瑶低头幽幽道,“这事我顾虑不周全,想着在祖母六十冥寿前尽一尽孝心,只要谨慎些就不会出意外。”
“谁知……”少女神色惶惶顿了一下,“还请父亲准许我前往皇觉寺祈福半月,我愿在佛前虔诚祈愿,一尽忆怙歉疚之心。”
众人同时愕了愕,谁也没料到洛瑶会突然自求前往皇觉寺待上半个月。
洛雪琪狐疑地审视她一会,从那张低垂的脸只看出自责羞惭。
洛瑶这时候提这个什么用意?
她才不信洛瑶对死了十几年的祖母有什么感情。
洛雪琪尚转不过弯,安国公点了点头,“你既有这心就去做吧。”言罢却慢慢从洛瑶那番自贬的话品味出另一重意味来。
今天青玉轩这遭,起因似乎是小松突然失踪。可追到这之后,先是小松蹊跷死亡,再是符纸诅咒……。
“夏莲不是对草药感兴趣吗?”安国公面无表情掠一眼洛夏莲,“我记得有个庄子正好有几块药田,你就去那跟药农好好研习一下草药。”
洛夏莲面色一变,张嘴正要说什么,却被他凌厉眼神瞪得怔住。
“至于雪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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