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顿,眨了眨眼,将余音补齐,“你立刻就会醉了。你放心,这池子的水最起码比你嘴巴干净,正好给你洗洗,看在我们表姐妹一场,你不必太感激我。”
她记得上次元香就嫌这个女人嘴贱,给了这女人一次教训。很显然,大夫将墨水灵的嘴巴治好,这个女人看见她就又管不住自己舌头。
仿佛为了应和洛瑶的话一样,她余韵袅袅的尾音方落,墨水灵就“扑通”一声自己一头栽进洛瑶目测过的池子里。
池子水深及肩,只要墨水灵站起来就淹不死。不过在爬起来之前,好好喝几口冷水却是必须的。
洛瑶听着落水声,心想这声音有时候着实美妙。
墨水灵骤然掉进池子,自是又惊又怕拼命尖叫。洛瑶主仆三人却似完全没听到一样,步履轻盈往她们住的院子走去。
洛瑶刚刚钻入屋檐,大雨终于等不及般“噼噼啪啪”砸响了屋顶。
墨玉看着铺天盖地的疾风骤雨,庆幸地拍拍胸口,“幸好我们回来得快。”
“是挺及时的。”洛冬玫不知何时从屋里走了出来,一眼望见廊下洛瑶披着男人轻裘,一张脸登时又青又绿,“洛瑶,你硬要跟我们来临渊水榭就罢了。你头上好歹还顶着安国公府的姓,你做事能不能收敛点?别带累我们一次又一次。”
洛瑶瞄着她气得发抖的手,只觉无比好笑。
一个十多岁大的丫头,一副道貌岸然的姿态义正严辞指责她不知检点?
“一件衣裳而已。”洛瑶淡淡掠她一眼,丝毫不将她气得青白交加的模样放在心上,“五小姐若行得正坐得正,别人再如何也连累不到你身上。”
“相反,”洛瑶笑了笑,意味不明的目光慢悠悠从她脸上划过,“若五小姐自身不正,又怎能怪别人连累?”
“或者,五小姐才该垫高枕头好好想一想,是不是已经连累了别人而不自知。”
“我如何自身不正?”洛冬玫勃然大怒,盯着她身上一看就价值不菲的轻裘,那眼神仿佛恨不得从洛瑶身上剜下一块肉来,“是谁被智空大师批为刑克六宫命定天寡的煞星?是谁无才无貎还顶着安国公府大小姐的身份四处招蜂引蝶?”
“又是谁不知廉耻日日招摇湖心岛与外男厮混?如今又是谁毫不避忌披着男人衣裳登堂入室?”
洛冬玫句句指责字字如针,声声叠叠冲破雨帘直鼓耳膜。
她气得浑身发抖,越说越激动,越说越大声。洛瑶面无表情,神色淡淡的披着轻裘立于廊下。可雨势再大,风声再烈,也掩不住洛冬玫尖声刻薄嘶破喉咙似的嘶喊。
附近院子其他人,终于在她尖刻嘶喊声下,纷纷推开门窗好奇地探出脑袋。
洛瑶眼神一闪,似没发觉其他人的动静一样。待洛冬玫劈头盖脸的指责告一段落,她才轻叹一声,满怀怜惜道,“我知道这几天的诗会着实难为五妹了,不过比起我这个空有身份的大姐来说,五妹即使名次垫底,才学也好上许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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