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瑶冷冷一笑,面上同样露出耐人寻味的神色来,“我相不相信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希望我们相信。”
宁易非轻轻叩了下杯盖,低低笑道,“姑娘在绕口令。”
洛瑶看向白虎,“你在屋顶上有没有发现一滩水或者油之类的?”
这问题很奇怪,白虎激灵一下,立即答,“洛姑娘如何猜到的?”
那就是有了。
少女看他一眼,没回答。沉默一会,却冷笑道,“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宁易非讶异挑眉,幽&#;眼底现浅浅兴味,“哦?”
“有人用蜜蜡一类的东西包裹住火箭尾端,箭头则涂了易燃的火油,只待火势一起,末端便会因受热自动融化。”她掠了眼呆若木鸡的白虎,沉声道,“这就是白虎在现场找不到点火源的原因。”能烧的都烧光了,不能烧的也融成一滩水了。
“这么说有人故意将起火现场伪造成天火!”宁易非看着少女,他目光幽深神色淡淡,从他面容根本看不出丝毫真实情绪,“究竟瞒天过海想隐瞒什么?”
“不是想隐瞒什么。”洛瑶低低叹了口气,眉心轻蹙着,她眉目间除了恼火就是令人惊心的森然。她捧着杯子,恼极冷哼,“而是有人想警告我,或者说用这样的方法逼我无法再在雪屋住下去。”若不然,雪屋那么大,别的地方都不烧,偏偏只烧她住的院子。
宁易非又问,“你知道是谁?”
少女默然凝他一瞬,收回视线,唇边却溢一缕嘲讽,“我不相信世子心里没有数。”
这是防备森严的雪屋,不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靠近的。
没有实力相当的手下,能偷偷摸摸从远处对雪屋放火箭还能不在第一时间被守在雪屋周围的护卫发现?
眼下在临渊水榭有如此实力,又对她狗追骨头一样紧追不舍的,除了那个人,实在不作第二人想。
宁易非沉默片刻,眼底荡出一丝似有若无的寒芒。
“看来姑娘的确不适合再在雪屋住下去。”
少女微愕,随即又恍然轻笑,“你怕了?”怕雪屋被毁?
“不,”宁易非神色莫名地看她一眼,十分认真道,“我是心疼。”心疼临渊水榭景致之最一朝被毁。更心疼……她。
念头闪过,他眼底呈一瞬错愕的难以置信。
洛瑶垂眸冷笑,那个人,真以为她会被逼得走投无路?然后乖乖转身投入怀抱?
趁现在天还黑,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
嗯,看来她得加快第二步棋才行。
“在琢磨什么?”
“琢磨如何短时间内收回一点利息。”少女抬眸看他,本就澄澈的眸子如星辰一样熠熠发亮。她并不知,此刻时光流逝夜色不宁,她双眸那亮光却静静自她眼中慢慢无声渗进他心里。
“这雪屋不能白烧,我受的惊吓更不能白受。”
旁边默不作声的白虎嘴角微微一抽,他记得起火时去后院接她,她还镇定从容站在红梅树下赏了一会梅。这也叫受惊吓?
“我有个建议。”宁易非看着她笑意森森的模样,不觉骇人,反隐觉心跳加快,“这时节有天火不稀奇,有流寇出没自然也属寻常。”
少女怔了怔,随即隐隐欢喜地看着他,浅笑,“我觉得这个建议好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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