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时齐齐瞪大眼睛。
“瑶瑶,我知道这几天委屈你了……。”继夫人跪得突然,说话速度也极快,似乎存心不给洛瑶反应时间。
不过她这话到底没能顺利说完,因为洛瑶几乎同时撑着头“哎哟”一声,十分干脆利索倒在元香身上——晕了过去。
继夫人这一跪,本来是对准洛瑶,怀着恶毒心思要逼她背上不孝不悌的恶名。
谁知洛瑶这及时一倒,她没算计到洛瑶,反而弄得自己尴尬不堪。因为她这一跪,跪的是前面无数看热闹的路人。
继夫人见状,眼前一黑,也差点随着洛瑶一齐晕过去。
洛瑶虽闭着眼睛,但并没有真晕过去,自然能感受得到继夫人此刻恨不得撕了她。
出其不意的一跪,想逼她背上忤逆长辈的骂名?
可惜,继夫人的如意算盘打得太响了。先是加了料的参茶,再是借着为她添衣御寒的举动一表慈母二暗算她,三再来这当众给她一跪!前两样,她嗅觉没出错的话,都含有轻微麻痹作用的药物。
她这位好姨母,还真不服输,被逼着找个和尚“改变”她的命格,非要准备百般手段来对付她才甘心。
想到继夫人现在脸色惊变的样子,洛瑶就觉得心里痛快。
总不能每次都只能继夫人算计她,还不许她稍稍还击!
“丢人现眼!”安国公皱着眉头恼怒地低叱一声,“还不赶紧起来送瑶瑶进去。”
继夫人恨恨剜了眼在元香怀里闭着眼睛的少女,真恨不得直接上去撕了这诡计多端的丫头。
可惜她刚才下跪的动作太猛,这会想要站起来才发觉扭伤了腰,她忍不住痛得“嘶”的吸了口气,连忙让沈嬷嬷过来扶。
安国公嫌弃地瞥她一眼,明明看见她行动不对劲,也没有问候一声,更别说停下来扶她一下。
他走了两步,忽想起围观的人群还没散,显然还嫌这场热闹看不过瘾。
他想了想,又折回头,朝众人高声道,“都怪我这大丫头不省心才闹出这么多事,如今既然雨过天晴,大家都散了吧。”
他以为趁着洛瑶晕过去,就可以任意几句话将责任都推到洛瑶身上,好挽回些跌到谷底的声誉。
可惜,看了几天热闹的群众并不卖他的帐。
他这话一落,人群里立时有人忿忿不平道,“这哪能怪大小姐,分明是继母不容她这原配嫡出,一再二对她赶尽杀绝,好给其所出子女让路。”
这话简直立即起到一呼百应的效果。
无数声音杂乱附和,“就是就是,别以为我们都是傻瓜。别以为随便找个假和尚说两句话敷衍,就能骗过我们。”
安国公听闻他们七嘴八舌的嗡嗡声,一时脑瓜都疼了起来。
他不在京城这几天,他的好夫人倒长了一身好本事,短短时日就让满京城的人都质疑他是纵容继室迫害原配嫡出的帮凶。
他沉着脸紧拧两道浓眉,望着群情激愤的群众,张了张嘴,想要再解释两句。可想了半晌,却觉哑口词穷。
他闭上嘴巴,拂了拂袖,最后黑着一张脸默不作声大步流星逃进府里。
“瑶丫头,别告诉我,你这身子是纸板做的!”青玉轩里,亲自前来探病的老安国公才到门口,就中气十足冷嘲热讽。
洛瑶心里哼了哼,立即拉过被褥盖过头,这老头,亏她心里一直为前世连累他被害有愧,亏她还曾一度以为他真心将她当亲人。
原来利益面前,她也不过一颗被用来问路的石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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