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玉激灵一下,脱口道,“小姐的意思该不是说她想在十月怀胎之后,找个假孩子进府混淆血脉吧?”
洛瑶赞赏地看她一眼,“不错,有进步。”
墨玉惭愧低下脑袋,泄气道,“这么说,奴婢还没猜到重点?”
“混淆血脉可以有很多种方式,你猜的不过其中一种。”洛瑶缓步往青玉轩走着,漫不经心地笑了笑,“我父亲想到的肯定不止一种。”
比如想到被人戴绿帽。再比如想得更远一些,混淆了血脉之后,许书锦还想再做点对他与安国公府不利的事……。
到时,她父亲骄傲的心灵受不住打击,羞愤之余,许书锦的下场绝对会比现在惨十倍。
“小姐之前一直不拆穿她假孕,是不是早就料到老爷会有这样的反应?”
“这个么……,”少女淡淡一笑,带笑的眉眼深处却藏着无人窥见的冷意,“是,也不是。”
墨玉茫然摇头,“奴婢不懂。”
“你不需要懂。”洛瑶这时也不欲与她解释太多,“你只要记住,日后不管她什么下场都是她自找的。”
她不揭穿许书锦假孕,自然因为这件事日后还能派更大用场。
“那小姐还让她继续住在香云小筑吗?”
洛瑶看了看她,忽神秘一笑,“我等着。”等着许书锦主动求她搬出香云小筑。
“好了,折腾一天,你也累了,早些回去休息吧,不用再跟着我了。”说罢,她抬头看了看清静雅致的院子,悠悠抬步迈了进去。
不过,她才进入闺房,门无风自关,同时更有人自身后环腰抱住她,“等你半天,总算回来了。”
他的气息他的怀抱,熟悉而突然,洛瑶不禁微微怔然,“你怎么躲到我房里?”
“小姐?”元香在外面听闻动静,立时警惕唤她。
宁易非没出声,却将脑袋搁到她细嫩肩膀上蹭了蹭,骤然而来的重量与撩人的温热气息,令洛瑶情不自禁颤了颤。咬着牙,才能勉强将心内悸动压抑下去,“我没事,你歇息吧。”
元香疑惑地外面站了站,过了一会,才道,“那奴婢先下去了,小姐有事记得唤奴婢。”
男子抱住她纤细腰肢,不但略略用力,还故意往她耳垂敏感处吹着浅淡若无的气息。也不知是不是他抱得太紧贴得太近,洛瑶觉得自己全身都火热的发起烫来,“你松开。”
不敢大声,甚至比平常的音调还要低两分。她娇软隐约含着恳求的口吻在宁易非听来,简直比直接献吻还令人热血沸腾。
“我不松。”他低低一笑,轻轻咬一下她莹润如玉的耳珠,惹来少女莫名轻颤。瞧见玉颜下的悸动,他暗哑笑声隐隐得意又魅惑。
洛瑶忍不住瞪他。
他轻轻一叹,转过脸来与她面对面,但双手还紧粘着她腰肢没松半寸,“我在这孤零零等你半天,你就不安慰安慰我寂寞受伤的心灵?”
洛瑶看着他俊眉轻蹙浓愁深锁,一副等人爱怜的春闺怨妇——咳,春闺怨男模样,惊奇地转着眼眸,还不自禁伸手捏了一下他的脸,“咳,宁世子在这躲半日清闲。又是看书又是小憩,我都快怀疑自己的地盘被某个不轨之徒鸠占鹊巢了,还寂寞受伤?”
“我这个在外劳心劳力的弱女子尚未言一句受累,你倒好意思?”
“不轨之徒?鸠占鹊巢?”宁易非拥着她,略略俯低头来似笑非笑凝着她,“嗯?”
自他身上飘来的气息,温柔又热烈。他幽&#;双眸里,光芒跃动情意灼灼。少女头皮一麻,立时将袖中银针滑到指尖,“我累着呢,快松开。”
“不松。”宁易非轻笑,眼底暗芒闪动,某种危险气息在空气中越发浓郁,“我这个准备鸠占鹊巢的不轨之徒如此听话,未免太不符实。为了不让洛大小姐失望,我觉得十分有必要跟你亲密探讨一下这两个字的真切含义。”
竟然不惧她威胁?
少女心头一紧,然而她手腕还来不及上翻出针,一只大手便扣着她动弹不得。
宁易非笑了笑,十分温柔地拿走她藏在两袖所有银针,另一手却依然紧抱着她不放,“好了,现在没有障碍,我们可以好好探讨一下这个问题了。”
“宁易非,我真累了。”洛瑶失了武器,只能放软姿态轻声相求,“你别闹了好不好?”
“真累了?”男子抱着她轻轻一转,顷刻便将她带到床榻边上,“那我们在这边休息边探讨。”
洛瑶撞上他灼热如火的眼神,差点要被今天忽然变难缠的宁世子惹哭了。咬了咬牙,她怒道,“宁易非,别得寸进尺。”
“为夫冤枉,我根本就没有得寸,哪来的进尺?”他指尖轻轻一弹,将床榻前的帘帐挥开,抱着她往里轻轻一推,两人便同时跌落被褥上。
洛瑶惊了惊,立刻下意识伸手捉住衣领,警告盯着他,“你别乱来。”
“傻姑娘。”宁易非低叹一声,声音既压抑隐忍,又似欢喜满溢,“不想一个男人得寸进尺,你就别再乱动啊。你再动来动去,我可不敢保证会不会将我们的洞房花烛提前。”
少女耳根一热,含糊地嗔他一句,果然不敢再乱动。可不乱动,被他压着哪里会舒服?
“那你赶紧起开。”少女推了推,却发现上面的人纹丝不动似赖定了她,只得又恼又怒地磨了磨牙,“看着像个没几两肉的瘦子,这份量可一点也不轻。”
“你迟早得适应,现在就当提前给你练习一下。”宁易非愉悦低笑着,身子一偏,将重量卸了大半,“现在还觉得累吗?嗯,差点忘了,还没跟你好好探讨不轨之徒这词的含义。”
洛瑶没好气地瞪着他,在他困压下,只能服软,“不用再探讨了,宁世子孤远疏离如云端上的人物,怎么可能跟不轨之徒扯得上关系。你听错了,一定是听错了。”
“这么说,你的闺房里,没有企图鸠占鹊巢的不轨之徒?”
少女连忙应和,“没有,绝对没有。”
“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宁易非满意地笑了笑,倏地凑近她往樱唇轻轻亲了一下,随后起身,“你躺着,我给你揉一下。”
少女诧异看着他,神色不自觉放松下来,“你又没学过医术,你还懂这个?”
宁易非看她一眼,双手已按上她脑袋太阳穴,“久病成良医,你难道忘了我曾病过几年。”
洛瑶见他神情平淡,但想起他曾遭受那些痛苦,心里还是禁不住微微生向涩涩的疼惜。她自己就是久病成良医的活例子,默了默,她握住他的手,柔声道,“都过去了。”
“嗯,幸好过去了。”宁易非淡淡凝着她,幽芒闪动的眼眸并不掩饰对她的情意,“幸好还有你。”
“如何?”按了一会,见她神色松快,眉眼隐见睡意,他不禁低笑着调侃,“娘子对为夫这手艺可还满意?”
少女哼了哼,也没掩饰心中不满,“如果宁世子能珍爱你动听的嗓音,我觉得就更完美了。”
“嫌我吵?”宁易非眉眼一转,按捏着她肩膀的手指忽斜斜往衣领一挑,“娘子这爱好不好。”
说罢,也不给少女反应的机会,直接俯头低就下去狠狠吻住令他眷恋难舍的红唇。
这个时候,宁易非身上已经再也寻不着最初生涩笨拙的影子了。一碰上少女柔软温热的唇,便如干渴良久的旅人遇到清甜凉爽的泉水一样,哪还能轻易松开。
若放任下去,他越亲吻只会越觉难以满足。
“唔……混蛋,”洛瑶趁着换气的机会寻到片刻空隙,立时推着他,含糊道,“你想累死我呀,赶紧让开。”
“我就混蛋,我就混蛋。”宁易非连着深吸几口气,抱着她在怀里又狠狠亲了好几下,这才松开她。
洛瑶挣扎坐起,摸了摸红肿的嘴唇,恼道,“都怪你,这下好了,往后这几天我都不用出去见人了。”
宁易非走到桌边,正打算斟杯凉水来喝。闻言,他回过头来,眸色深深锁着一片胭脂色的娇颜,轻声道,“不出去见人正好,我们干脆在房里做些令人着迷的事。”
洛瑶吓得立时跳下床来,紧紧揪着衣襟,全神戒备地盯着他,“你个大色狼,以后没我允许,再不准踏进我屋子半步。”
宁易非瑶瑶看她片刻,斟了凉水随即一饮而尽。然而一杯凉水落肚,似乎对体内翻滚的火热一点作用也没有。眉头微微拧了拧,他又接连倒了好几杯水喝掉。
觉得体内的热火似乎终于暂时压抑住,这才回过头来看着一脸戒备的少女,幽幽叹道,“娘子好狠心,就不怕憋坏为夫,影响你日后幸福?”
少女脸上一热,瞥见他难受又隐忍的模样,又气又怜地摇了摇头,“谁让你乱来……,憋坏也是活该。”
男子双眉一挑,火焰熊熊的眸光凝着少女红霞漫飞的脸,逸出薄唇的声音慵懒而暗哑,“嗯?”
“娘子确定为夫刚才乱来了?”
看着他眉梢笑意浅浅,眸光魅惑逼人的向她缓步走来,少女心里咯噔一下,立时道,“说正事,说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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