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得先亲你一下?”宁易非低笑,薄唇自她色泽诱人的嘴唇掠过,笑声未歇,信笺已优雅落于他修长指间。
“宁易非,你耍诈!”
“嗯?”男子微微眯眸凝定她嗔恼弯翘的唇,深邃眼底流漾浅浅惑人光芒,他低笑着,作势再次俯头就去,声线暗哑逸出,“没满足?要我加深这个吻?”
少女郁卒地磨了磨牙,犹豫着是后仰躲避他的无赖行径,还是趁势将信笺再夺回来。
宁易非瞄她一眼,似乎浅浅一瞥便看穿她心思,“再说我无赖,我宁愿不看这信也要将这名头落实。”
对于风花雪月的男女情事,似乎女性天生比较吃亏,除非洛瑶化身彪悍比他更开放的女汉子,不然……。
难道她要反调戏?
这事,洛瑶觉得自己还是不要抢夺男性专长为好。
默然片刻,她决定将他带歪的重点拉回正题,“好了,到底看不看?不看就拿回来。”
宁易非随意瞄了两眼信笺,随后眸光一闪,他目光已落在她脸上,“不信也罢,你跟我说说他都写了什么。”
少女奇怪地瞄他一眼,“宁世子,听说你眼睛没出毛病呀!”连看两张纸都不乐意?还得听她转述?
“我就愿意听你说。”他长臂一伸,直接将她圈进怀里,还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将脑袋搁到她温软肩窝。嗅着她身上散发的淡淡清香,方发出低低满足喟叹声,“好娘子,你若不愿意复述,照着念一遍给我听也无妨。”
“想得美!”少女轻斥一句,有些不自在地挪了挪微僵的身子,“想听我说,先将脑袋给我挪开,沉死了。”
“不是我脑袋沉,是你怕自己受不住诱惑吧?”男子在她耳边低低欢笑,暗哑的嗓音缠绵耳畔,十足吃到糖而心满意足的小孩。
洛瑶仍旧抗拒的想要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洛瑶,别乱动。”他忽抬头看着她,眼眸有隐隐波光明灭流转,声音无形夹杂几分魅惑嘶哑,“再乱动的话,我可不敢保证不在这里办了你。”
少女本来便因不自在而略显僵硬的身子,听闻他的威胁后,立时更加僵硬。
她恼了,“那你先松手。”
“不松。”温香软玉在怀,虽然眼下她紧张得有些僵硬……,宁易非心下暗叹,却贪恋嗅着她发间香气,坚决道,“就这样抱着说。”
“真是败给你。”少女苦笑一声,只能努力将身后那人想像成舒适坐垫,极力不去注意他温热拂过耳畔的呼吸,“他在信上说稚子无辜,不希望看到两个侄子小小年纪便失去母亲。”
宁易非立时不满地哼了哼,“他倒会做滥好人,让你体谅稚子无辜,他怎不调换身份想想你的不易?”
听到他毫无原则维护自己,洛瑶心头漫过淡淡甜蜜,不过面上却故意露出严肃之色,免得他窃喜,“别打岔。”
男子眼睛瞄了瞄,不说话了。她见状,忍不住好笑扬了扬眉,“又道,自知许妙丽屡次对我不义在前,只愧求留下她性命,另再想法略表愧意。”
宁易非随手拿起她搁在桌上的医书翻了翻,“这就是他的略表愧意?他还真够省略的!”
少女眯了眯眼,他无奈噤声,她清亮的嗓音才再度响起来,“不是这本孤本,而是别的事。”
宁易非瞧见她眸子散发出熠熠夺目光彩,心思一动,“别的?大事?”
少女点头,又道,“在卢州地界有座小村庄,前些日子确实爆发过一场小规模的鼠疫。幸好当地官府发现及时,才能第一时间控制疫情,没让疫病传播扩散到周围去。”
“卢州?”宁易非略作沉吟,半垂眼眸隐着一丝光芒,“我记得当地官员乃定国公府嫡系。”
洛瑶看他一眼,闭上眼睛,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这就是他略表愧意的结果了。”
宁易非凝着她微沉的脸,语气亦少了轻快,“卢州官员处置此事的手段虽然激烈了些,不过好歹结果还算差强人意。他将这事抖露出来,一来打散凝聚在定国公派系的向心力;二来此事必引起圣上不满,这等于送了把锋利的刀子到圣上手里。”
默了默,他眉梢结了几缕暗沉幽芒,“为保一人付出如此大的代价,席无痕倒舍得。”
略一顿,心思转了转,他低沉冷哼,“不对,席无痕会舍得,分明是看出了那位打压的意图,也许还知道些别的内情,才故意抛些饵出来引开注意力以图保全根本而已。”
“没有上报帝前,先是犯下隐瞒不报之罪;又私自下令焚村,这是罪上加罪。”少女低低一叹,眸光有些沉有些暗,“就算他故意抛出饵以保全根本,这诚意我也看到了,这事就这么算了吧。”
宁易非眉头跳了跳,意味不明看着她,“就这么算了?”
“不然呢?”少女偏头对上他幽深不见底的眼眸,淡淡道,“此事一出,势必牵连甚广。你我能看清的事,难道他会看不清?”
宁易非盯着那医书,慢慢道,“话虽如此,不过他的动机却未必如你所想这般单纯。”
席无痕必是看穿她借由许妙丽一事牵连定国公府,还看穿她真正的目的,是借此削弱打击太子。
不过,太子背后……,他大概就看不透了吧?
树大招风,盛极必衰。
因为有皇后与太子,定国公府虽不掌兵权,但已是四大国公府中最如日中天的国公府。
更何况,定国公府明面上不掌兵权,暗地里网罗了多少握着兵权的将领,她这个外人仅凭猜测就可窥一二。席无痕这个定国公府翘楚人物,天下文人推崇的玉公子,自是比她这个外人清楚得多了。
必要时候,就得有弃车保帅的魄力。
太子若想来日顺利登上大宝,作为母族的定国公府势力式微反更能令眼下的皇帝放心。
至于席无痕猜测到她直接对付的人是太子,仍决定这么做,其中用意确实有那么一点耐人寻味。
“不管他真正目的是什么,至少现在表面上看,我费心布这个局,一定程度上还是达到预期效果了。”
宁易非看着她,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只怕某人,又要狗急跳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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