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一个姑娘,将自己折腾成谁都不认识的模样,真值得吗?
独一心里甚是疑惑,不过席无痕此刻却无心为他解惑。
马车在官道上疾驰如飞,洛瑶还留在庆安寺里兀自生闷气。
朱雀拿着忽然飞来的纸条,犹豫半天,才拿到倚在树下呆呆望天空出神的少女跟前,“小姐,这里有个不知真假的消息。”
洛瑶扭过头来,盯着朱雀冷艳的脸庞打量半天,“不知真假?什么消息如此神奇?”
朱雀捏了捏纸条,没有立刻递到她手里,“小姐若是不想看的话,那就不看。”
洛瑶见她神情古怪,瞄一眼她手里捏着的东西,对所谓的消息越发好奇起来,“你不是已经拿来了,我看一下也无妨。是真是假,我自会判断。”
朱雀心里紧了紧,暗叹一声,只得将纸条递了过去。
洛瑶狐疑瞄她一眼,才将纸条展开来看。不过看完之后,她立刻恼怒眯起眼眸,“简直胡闹!”
“备马,我们立刻回城。”
朱雀默默叹气,就知道结果会是这样。
不过世子这事做得,确实不够厚道。就算真等不及想请旨赐婚,好歹也先将小姐哄好再说呀。
不声不响调头回城来个先斩后奏,不是将小姐气得更加恼火。
小姐是什么脾性?是用一张圣旨就能绑住的人吗?
朱雀瞄了眼洛瑶,心里默默祈祷,她现在只希望世子还未成事,更希望他们两人见面后别来个石破天惊的矛盾争执才好。
席无痕推测出宁易非的行动之后,虽然及时传讯出去让各方同时出动阻止,不过宁易非也防着他这一手,席无痕第一步阻止计划自然失败了。
待到席无痕赶回京城,收到消息时,原本就玉雪一般的面容,登时变得更加雪白。
“竟然让他……顺利进宫了。”席无痕眉头轻蹙,面容罕见的交织着冷清与凝重之色。
这时他不过才进城门口,收到这消息,他默默想了一下,才道,“回府。”
独一愕然,“公子?”
席无痕缓缓闭上眼睛,半晌,张唇吐音,“速度快些,我该去拜见一下祖父了。”
独一虽想不通其中门道,不过也知道他家公子从来不会无的放矢,遂挥动鞭子将马车赶得飞快。
洛瑶收到消息不久,也同样有纸条分别飞到五皇子府与宁国公府。
“他要进宫向父皇请旨赐婚?”宁煜在书房里捏着纸条,眉眼俱见惊疑之色,“如此仓促行事,看来是临时起意为之。”
“不行,我得想办法搅黄这事。”就算洛妹妹拒绝过他,也不表示他愿意现在就眼睁睁看着她被宁易非贸然请旨绑住。
宁国公府花园一角,北堂牧捏着纸条,疏狂上扬的眉梢一会轻蹙一会舒展,身上自然散发的狂野气息也随着他的思量在浓烈与清淡间反复。
久久,他慢慢握紧拳头,掌心里的纸条随手变成一团粉末。手一扬,粉末就簌簌落地。
他闭着眼睛,徒然长叹,“罢了,不管宁易非是临时起意冲动行事还是计划已久,她的心都在宁易非身上。如果她愿意,宁易非又确定能让她幸福快乐,我放手成全又何妨?”
小半个时辰后,在长春宫庭院修剪花枝的皇后突然昏阙过去。御医来诊后,确认皇后忧思过重,凤体呈早竭之相。
“病了?”皇帝得知此事,略一沉吟,起了身,“朕到长春宫瞧瞧她。”
然而,皇帝尚未去到长春宫,就在途中又收到五皇子宁煜出事的消息。
皇帝犹豫了一下,忽道,“平公公,你代朕去长春宫传几句话,让皇后安心休养,朕改天再去看她。”
平公公恭声应道,“奴才领命。”
“去吧。”皇帝大手一挥,旋即转身改道离去,“朕出宫到五皇子府瞧瞧煜儿。”
待洛瑶赶回城里,自是比席无痕又迟了许多。
“朱雀,他从皇宫出来了吗?”
朱雀默了默,“小姐,世子那边暂时还没消息。”
“那就是还在宫里。”洛瑶沉吟片刻,道,“我们去宫门口。”
朱雀惊讶转了转眼睛,“小姐去堵人?”
洛瑶哼了哼,没答话。她不是去堵人,她去宫门口,就是想第一时间知道事态发展而已。宁易非那混蛋,最好没真给她弄张什么赐婚圣旨出来,不然的话,她绝对跟他没完。
洛瑶才到宫门口附近,就见越过重重宫门后,有几辆马车自旁边宽大的广场驶出来。
走在最前面的,赫然就是宁易非最常坐那辆橡华白马车。后面几辆马车,分别打着安国公府、平国公府、以及卫王府标志。
洛瑶的马车停在附近街角,她隐在马车内自帘子一道缝往外打量着。瞧见这几辆马车的标志,一时又惊奇又气恼。
合着宁易非这混蛋为了成功请到皇帝下赐婚圣旨,将几府中的老人都弄到皇帝为他说项去了。
从目前的情况,她一时倒看不出宁易非这鬼主意成还是没成。
“小姐,世子出来了。”
洛瑶听闻朱雀的声音,收回思绪,正想着先回府问问她家老头子再说。
却在这时,宁易非那辆橡华白马车忽然停了下来。宁易非分别到另外三辆马车前跟里面的人说了几句话。
洛瑶瞧见宁易非下车时往她所在的方向望了望,心里兀自生着闷气,此刻压根不愿意面对他,因而立刻道,“朱雀,我们先回府。”
朱雀张了张嘴,想说小姐你不问问世子?
不过她看见洛瑶神情冷淡,完全不愿意多说的模样,也就默默将话吞了回去。
“车夫,调头,我们回府。”
这话才说完,却有道人影闪电般掠到了马车前,接着便响起宁易非温雅微哑的嗓音,“朱雀,你下来。”
朱雀愣了愣,下意识先看了眼洛瑶。
洛瑶闭着眼睛根本不看她。若朱雀仍没有身为她的人这个觉悟,她说与不说又有何分别。
朱雀见状,心头一凛,随即垂下头掩着眼底深深惭愧,并没有理会外面宁易非的叫唤。
“朱雀,你下来。”宁易非的嗓音听来仍那般平和悦耳,可仔细听的话,一定能听出其中夹杂着凉意,“别让我说第三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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