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丫头,什么时候也染上吞吞吐吐的毛病?”宁易非捉着她手指捏了一下,“有什么事赶紧说呀,你这样不是诚心急死我。”
“就是……。”洛瑶蹙着眉,想了一下,又扭头四下环顾一番,“还记得之前你说的那个什么定亲信物吧?”
“你说的是卫王府嫡子定亲信物?”宁易非愣了一下,“怎么突然跟我提这个?之前不是跟你说过那东西已经丢了吗?”
再者,现在她身上被一纸婚约束缚着还未解决,提信物又有什么用。
宁易非心里奇怪,见她神色有异,未免有些担心起来,“洛瑶,你倒是跟我说清楚,到底怎么一回事?”
“你先告诉我,卫王府嫡子定亲信物是不是用冰种冷玉雕刻的玉佩?玉佩正面是卫王府的图纹标识,反面则刻着你的字?”
宁易非眼眸微微眯了起来,“你这话的意思是——你近期见过这样的玉佩?”
“何时?在什么地方?何人手里?”
洛瑶瞟了眼被他捉红的手,淡淡道,“宁世子,你抓疼我了。”再着急再紧张,那也不过一块死物而已,有她重要么?
宁易非连忙松手,心疼地看着她,歉然低声道,“对不起,一不小心又弄痛你。”
他苦笑,“也是被你这丫头说话说一半留一半给闹的。”
少女不服地哼了哼,“那是你自己心里着急,怎么能怪到我身上。”
“是,我是心里着急。”宁易非也不跟她争辩,放软了语气哄道,“你这丫头,明知我着急那就赶紧说吧。”
“宁易非,你原本告诉我,那信物最后不是落在平国公府吗?”
宁易非点头,微垂眼眸划过一丝异样光芒,“没错,那信物最后因秦如意的死,而不知去向。”
“这事我跟你说过,并且还说了我已经决定废除祖上拿规定信物定亲的规矩。日后我们定亲,我会亲自打磨一件独一无二的信物给你。”
“事实上,那件信物……。”
少女摆了摆手,“我们今天暂且不讨论这事。”
给她的定亲信物?
少女心里苦笑,不过随即便敛了神色,眉目透几分严肃,缓缓道,“你说最后不知去向的定亲信物,我最近确实看到了。”
“就在今天,在皇宫里头,玉嫔手上。”
宁易非蓦地绷直了腰杆,眼眸瞬间冷芒大盛,“你确定?”
少女瞥他一眼,没好气道,“宁世子得了健忘症?我之前不是说了不确定。就是看着相似,这才让你过来问你一问。”
宁易非急躁的心情慢慢平静下来,“听你这么说,此事大有可疑。”
“你也觉得可疑吧?”洛瑶叹气,“我们都知道秦如意已经死了。”
宁易非凝她一眼,深幽眼底里掠出一抹若有所思,“我们还知道,宫里这位玉嫔娘娘来历神秘,怎么查都查不出什么破绽来。”
有个念头蓦地清晰浮上脑海,洛瑶与他对视一眼,压着声音慢慢道,“你说,宫里那位娘娘会不会跟她——?”
宁易非眉间隐约可见凝重之色,“看来这事,我回头还得详细查一查。”
洛瑶默默看他一眼,没再出声。
如果玉嫔跟那个女人有什么关联,玉嫔一直以来对她的敌意倒解释得通。
但究竟是什么关联,玉嫔故意露出那枚示威或者说炫耀的玉佩,究竟是不是卫王府遗失的信物,目前还不好说。
围绕玉嫔这个女人,目前什么都是谜。
“洛瑶,和亲这事你是怎么想的?”宁易非将信物这疑团搁下,回头看着她,幽?眼底透出几分怏怏沉光来,“抗旨不遵是杀头的重罪。这事可开不得玩笑。”
“宁世子,我只有一颗脑袋,对吧?”少女眸光微微一闪,半认真半玩笑问他,“要是砍了的话,那就再长不出来了,对吧?”
“洛瑶,是不是不折磨我,你心里不舒服?”宁易非绷着脸,作势发怒,“这种事能开玩笑吗?”
少女低着头,掩住眼底流转的狡黠,微带委屈道,“答应他不对,不答应也不对;那你教教我,这事怎么做才对?”
宁易非被她气得心口发疼,“你这丫头,少在这糊弄我,赶紧说说你怎么打算?这事怎么处理?”
“圣旨都已经下了,我还能怎么打算。”少女黛眉轻蹙,一脸无奈忧愁,“不想被杀头,大概只剩遵旨嫁去文丹国这条路可走了。”
“洛瑶,是不是我对你太纵容了?”男子蓦地站了起来,在洛瑶还没反应过来,他已居高临下站到她身后。高大的阴影将娇小的她覆在其中,喷薄的男性气息不轻不重地拂着她耳垂,“你难道不知道,一句戏言一句玩笑,也会令我不安令我心如刀割?”
“我看你这丫头就是仗着我纵容,觉得我一定治不了你是不是?”
他盯着她淡静面容,缓缓地透着无限压迫朝她俯下身去,在少女惊呼声中,弯腰伸手一把将她打横抱起。
“喂,你要干什么?赶紧放我下来。”
洛瑶看着他步履坚定的往她闺房走去,心跳蓦地快了好几倍。
“宁易非,我不逗你了,我收回刚才的话,那些都是假的。你放我下来好不好?”
“不好!”男子似乎铁了心要成就好事,根本不理会她软声央求,抱着她目不斜视往她闺房大踏步而去。
“我觉得最直接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先成全了我长久想念想做,却又一直隐忍着没做的事。”
洛瑶被他眉间少见的坚毅惊了惊,连身子也轻微颤抖起来,“宁易非,你别发疯了。”
“真在这时候做出这种事,不管你用什么理由。皇帝都不会放过你的,你这不是等于直接将把柄送到他手里,任他拿剑对你开膛剖肚吗?”
宁易非似乎没听出她语气下的哀求,仍无比冷静道,“卫王府辖下几十万兵马在我手中,他想拿我开膛剖肚已经很久了。就算将把柄送到他手里又如何?他除了气得跳脚之外,也不能拿我如何。”
他深深凝她一眼,温柔流荡的眼波下隐约染了浅浅受伤色彩,“可我再忍让下去,他就要将你直接打包送到别的男人怀里了。”
“洛瑶,我什么都可以忍受,唯独不能忍受失去你。”他顿了顿,微凉的嗓音却透着煽情的旖旎,“今天这事既然是你先挑起来的,那就让我们一起进行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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