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卉那个没用的女人,连撒个谎哄个人都做不好,还妄想取代本宫将来当什么皇太后?”皇后冷笑,虽然她的笑声中透着得意,却也阴森森让人害怕。
“还好本宫早有准备,知道那个废物成不了事。”她剔了剔没有光泽的指甲,尖锐笑声在大殿飘荡开来,“月英,月梅,你们做得好。”
她随意睨了眼下首毕恭毕敬的两个嬷嬷,情绪甚好,“云嬷嬷,给她们俩打赏。”
云嬷嬷见她高兴,拿出来打赏的东西自然价值不错。
“多谢娘娘赏赐。”
皇后没再看两个嬷嬷,随意摆摆手,“你们退下。”
“还好本宫比周文卉了解那个丫头,她会狡兔三窟?本宫就是如来佛祖,任她今天怎么蹦跶都跳不出本宫的手掌心。”她拨着茶叶,傲然冷笑,“云嬷嬷,待会记得提醒本宫去看一场好戏。”
不管周文卉安排了什么精彩的场面给洛瑶,她都乐见其成。
必要时候,她还不介意搭周文卉一把手。
墨流霜活着的时候斗不过她,墨流霜的女儿害了她的澈儿……皇后眼底霎时涌出浓浓怨恨。她紧握杯子,唇边勾出的笑意越发阴森冷厉。
澈儿你等着,那些害过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很快,我就会将他们一个个都送下去与你作伴。
怨恨的烈火在她心头熊熊燃烧,似乎不分昼夜灼痛着她残存的皮囊。
此刻,皇后心里竟隐隐有些兴奋起来。她迫不及待想要看洛瑶倒霉,看她生不如死的下场。
她完全闭上意识沉浸在快意恩怨的欢愉时,却有个太监变了脸匆匆而来。
云嬷嬷瞄了眼上首偏头垂目的瘦削女子,朝门口那太监摆了摆手,随即轻手轻脚走了出去,“什么事?”
那太监往内殿掠了眼,见皇后在假寐自然不敢闹出动静,一咬牙,对云嬷嬷耳语起来。
云嬷嬷听罢,惊了惊,“真有此事?”
“哎哟,我的好嬷嬷,这种事我怎么敢撒谎。”
云嬷嬷拧着眉,心事重重地往外望了望,“行,我知道了,这事我自会转告娘娘,你记得嘴上把门就行。”
那太监刚走,皇后就霍然张目,“刚才谁来过?”
云嬷嬷拘谨的笑了笑,快步走到她跟前将刚才太监禀报之事转告给她。
“不是看着那个丫头往芳菲园去了吗?怎么还出岔子?”皇后一听闻洛瑶半途又开溜,一张脸登时怖厉如鬼,“本宫不是早吩咐过让你多做几种准备?”
云嬷嬷心里暗暗叫苦,却不得不小心翼翼应对,“娘娘息怒,奴婢确实在路上暗中安排了许多人。她在茅房听闻那件事之后,明明已经如娘娘所料般,起了好奇心往芳菲园去。奴婢也想不通她什么时候又突然起了疑心,竟还寻着时机隐了踪迹。”
皇后斜她一眼,怒极冷哼,“哼,说到底不是那个丫头太过狡猾疑心病重,就是你们太过没用。”
“是,是奴婢想得不够周到。”云嬷嬷自然不敢有半个不字,“娘娘,还有一件事。”
皇后皱着眉头,阴森森盯着她凌厉一扫,“还有什么事?”
云嬷嬷想到可能带来的后果,心里实在忐忑得很,“娘娘,据说在洛瑶失去踪迹之后,七公主她不知被谁误导,也匆匆忙忙从那条路跑往芳菲园去了。”
皇后还未意识到不对,瞪她一眼,随口敷衍,“那又如何?”
云嬷嬷默了默,心里飞快衡量着利弊。要说芳菲园那边有什么陷阱,那也是周贵妃安排用来对付洛瑶的。这件事,原本跟皇后没有什么直接关系。皇后顶多就是在路上,在周贵妃安排出岔子的地方暗暗出力。
如果落入陷阱最终自酿苦果那个人是洛瑶,云嬷嬷心里肯定安定得很。
可是现在,这个陷阱套中的人极可能是一个公主,还是皇帝最喜爱那个小公主。万一事后追究起来,长春宫做过什么手脚……。
依眼下皇帝对五皇子宁煜的喜爱程度,嗯,就算撇开皇帝不说,只论五皇子与七公主的感情,五皇子肯定也不会善罢甘休。
越想越惊心,云嬷嬷很快吓出一身冷汗,“娘娘,七公主不同洛瑶,若她在芳菲园出事,最后……”她瞄了瞄面色阴沉的皇后,吸一口气,硬着头皮说下去,“只怕被圣上查出来与我们长春宫有关,会怪罪到娘娘身上。”
“毕竟七公主她、她还是十分得圣上欢心。”
“怪罪?”皇后阴恻恻冷笑,“本宫还怕他怪罪。澈儿都不在了,本宫活着已没任何盼头,唯一的愿望就是那些害过澈儿的人,都不得好死。”
皇后掠一眼满脸惊惶的云嬷嬷,鄙夷道,“再者,不管宁敏出什么意外受什么罪,那也是周文卉造成的。跟本宫有什么关系?就算他要怪罪,也怪罪不到本宫头上,你穷紧张什么?”
说到这里,她微微眯了眯眼,“至于那几个人,大不了到时——”她冷哼一声,慢悠悠做了个劈下去的动作。
云嬷嬷惊得倒抽一口凉气,可事已至此,她知道自己再劝也没用。自从废太子死后,皇后的脾气是一日比一日古怪。皇后最看不得的,就是周贵妃眼下还活得那么滋润。有儿有女,还跟皇后分掌六宫之权。
再瞧眼下的形势,圣上还有意将大位传给五皇子……。
云嬷嬷想到这里,心思又活络起来。皇后作为五皇子的嫡母,即使将来五皇子登上大位,也不会明着对皇后怎么样,可她这个跟在皇后身边的奴婢,若曾参与加害七公主当中……。
云嬷嬷心里激灵灵抖了一下,连忙又道,“娘娘,眼下这时辰,芳菲园那边的马戏表演应该就快开始了,娘娘若是喜欢的话,现在也是时候动身了。”
“马戏表演有什么好看。”皇后森冷的语气满是嫌弃,“本宫更想看的是周文卉亲自布置的好戏。”
“这时辰,不管落入陷阱的人是哪只猎物,都该挣扎得没力气了。”皇后丝毫不在乎事后败露,浑浊两眼迸发出几道阴厉的光芒来,“本宫的澈儿没了,她周文卉凭什么过得比本宫称心如意?”
若宁敏那个小丫头最终被周文卉害得人不人鬼不鬼,她心里头才真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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