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北堂明珠有些娇羞地看了眼洛瑶,双颊难得的隐隐浮现一抹胭脂色,“待他官职再往上调调,他就……到我家提亲。”
“可以呀,明珠你这速度。”洛瑶夸张的拍了拍她肩膀,欣慰的眼神里藏着一抹深思,“都已经到这阶段了,还把我瞒在鼓里呢。”
“嗯,你大哥知道吗?”两情相悦是好,不过若得不到家人祝福的话,日后的生活可难过得幸福。
洛瑶一直拿北堂明珠当真正的朋友看待,她当然也希望北堂明珠日后能过得幸福。
“他呀……。”北堂明珠有些茫然,“可能猜出一些吧,我没敢跟他坦白。”
“那个宁……有没有暗示过你,让你开口帮忙提一提将他的位置挪一挪?”洛瑶记得宁枫是去年通过自己努力通过科考踏入官场的。若那个人是奔着宁国公府的地位而来,他大概忍不住要提上一提。
北堂明珠十分确定道,“没有,他从不跟我提这事。除了表明态度要待他官职再往上调调之后,才来我家里提亲之外,平时他从不跟我说起官场的事。”
这么说,宁枫那家伙还是挺有骨气的。
“那你对他有信心吗?”给你幸福的信心?
北堂明珠再次确定地点头,“瑶瑶,我知道你担心他是奔着我们家的地位才来,不过我可以郑重的告诉你,他真的没有那方面的心思。他说自己尽快升官,也不过怕别人拿他的身份说事,将来提亲事会被刁难。”
“既然你们有这样的决心,你不妨找个合适的机会跟你娘隐晦的提一下,起码从侧面探一下她的态度。”
只要宁国公府不倒,只要北堂牧不倒,就算日后宁枫真是那等狼心狗肺之徒,也不会敢真对北堂明珠做出过份的事情来。
不过,这种事情,她倒宁愿北堂夫人能做到防患于未然。
提前洞悉一个人的人品,总比日后受伤来得强。
“瑶瑶,跟你说说话我这心里舒服多了。”北堂明珠笑了笑,“你不知道这些日子我娘她……哎,不说了不说了。”
洛瑶哑然失笑,“明珠,我是嫁进了卫王府,可不是卖进去。就算我换个地方住,也不影响我们的交情。”
“卫王府最近不是事多吗?”北堂明珠有些不好意思,“我是担心频繁去找你,对你影响不好。”
洛瑶凉凉勾了勾唇,“看来左大公子的事迹现在已经传遍京城了。”
北堂明珠挽着她手臂站起来,“横竖这件事你也插不上手,你姑且看着听着呗。”
大概心里拿定了主意,她面上刚才带着几分落寞的郁色现在已一扫而空。
洛瑶也笑道,“对,这种事我确实帮不上忙,让他们各自折腾去吧。”
两人会意的相视一笑,手挽着手离了树后,渐渐走远了。
而在她们走后许久,连影子也远得看不清,才有人慢慢从附近钻了出来。
“好啊,今天想遇的没遇上,反倒听了这么个大秘密,也算不虚此行。”这人长着一张鹅蛋脸,可她望向洛瑶她们离去方向的眼睛里,却闪烁着一股狂热让人害怕的光芒。
这个姑娘不是别人,正是费尽心思躲在附近欲与北堂牧大将军来一场“巧遇”的方清韵方姑娘。
可惜她原本花了银子打听来的消息没用,北堂牧压根没从这附近走过。想到这里,方清韵面上又现几分狠戾的表情,“都怪洛瑶那个贱人,若不是她拉着北堂明珠跑来这,大将军肯定会从这里走的。”
害她精心打扮的妆容也无用武之地。
不过她花了银子躲在这里,也不是一无所获。虽然刚才断断续续听不清洛瑶与北堂明珠谈话的内容,不过她靠猜的也能猜出个大概来。
“宁国公府的千金?我呸。”她眼里流露出极端不屑,狠狠往地上吐一口口水,“还不是一样不知羞耻与他人私相授受。”
因为宁惜今那天不肯将凤血玉镯子赔给方清韵,这姑娘连同洛瑶与北堂明珠也一齐恨上了。
她在原地想了想,不免又有些得意起来。
“今天这寿宴,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是相亲宴。既然北堂夫人心急为北堂大将军娶媳妇,那以我的身份……配那个威武又英朗的男子也是卓卓有余。”
也不知这位方姑娘哪来的信心,或许她自觉已经握住北堂明珠的把柄,所以她略加思索之后,就出去准备找到她母亲。然后将她的心意转达给北堂夫人,只要北堂夫人满意她,那她嫁进宁国公府自然也指日可待。
方清韵做着白日梦,她穿行在花园的脚步就变得无比轻快。
也许她激动欢喜得连心神也定不下来,一路问着人,一路游魂似的往人多的地方去寻方夫人。
突然,她一脚踩了空收势不及摔了下去。不过她摔下去时,一屁股坐在地上,双腿却因受惊滑往前面乱蹬乱踢。
“咔嚓!”
一声闷响传来,方清韵惊得呆了呆,连自己摔得浑身都疼的感觉也暂时忘掉了。
她乱蹬乱踢的右腿,正正将前面假山一条拔地而起的幼小石笋给踢断了。
她呆呆坐在地上发愣,这时,有人听到声响跑了过来,打量一眼目前所见,几乎立刻就猜出前因后果,“方清韵,你也有今天。”
前来的少女瞄了她两眼,立即乐不可支的幸灾乐祸笑了起来,“哈哈,瞧你这狼狈相,一定摔到疼得爬不起来吧。”
方清韵咬了咬牙,扶着腰慢慢站起,“阮素悦,你少得意。这种倒霉事,迟早会轮到你。”
那少女扬了扬眉,依旧笑得肆无忌惮,“我等着。”
“这位姑娘,你怎么将石笋给踢断了?”这时,宁国公府的下人也来到这边,一眼看见那折断的石笋,吓得脸色都变了。
方清韵不悦地斥喝一句,“你这人怎么回事?难道一块石头还比我金贵?你看见我摔倒,连关心的话都没一句反埋怨客人,有你这样待客的吗?”
“再说,这石笋断了就断了,大不了重新再弄一块石头过来就行。”
却在这时,北堂夫人疾步如飞的跑了过来,她也跟那个下人一样,第一眼先关心的不是方清韵这个大活人,而是折断的石笋。
她失神的盯着石笋,紧抿着唇没作声,但幽幽划向方清韵的目光却透出一股恼恨的意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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