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这些事都是真的!?”
谢酌瞪大了眼睛,感觉自己的三观都被颠覆了。
而谢弈除了一开始的震惊,接受的倒是比谢酌快很多。
“小五,孙启之事后,其实我也有想过,可父亲从小就跟我们说皇上与他的情义,经常说起他们还是邻居那会儿的事,以及刚起义时粮草不够,皇上可以自己饿着,也要让父亲吃饱,包括现在外邦进贡的东西,哪怕是仅一件的珍品,对方最先记挂的也是在北境的父亲,而不是自己留着,这让我们从没怀疑过皇上。”
【宿主,这镇北王也太好哄了吧,他作为上战场的主力,当然要吃饱啊!不然谁去替狗皇帝打仗?关键自己好哄也就算了,还给家人也都洗脑了,也不想想狗皇帝的那些赏赐,到底是皇恩,还是忌惮。】
空空的话有道理,但亲身经历的当局者,总要比旁观者容易入戏。
更何况建昌帝可不只骗了镇北王一人。
而是天下人。
可见表面功夫了得。
只是孙启的事情一出。
其他藩王多少还派人查证了一番。
但镇北王对建昌帝的信任,已经到了哪怕是幕僚提一嘴,都要被处罚的地步。
整个北境都没人敢说什么。
不过,与其说是谢家人相信建昌帝。
不如说是谢家人相信镇北王。
在他们看来镇北王不只打仗英勇,还用兵如神,不会轻易出错。
可他们忘了,再厉害的人,也可能会被感情蒙蔽。
但现在经灵爻一说,老爹的滤镜一去。
谢弈的思路一下就清晰了起来。
“小五,孙启之事后,建昌帝派人传信说你找到了,并且告知了父亲是端王母子将你隐藏了起来,目的是想将来端王夺嫡时,作为威胁父亲的筹码,这是不是也是缓兵之计?因为他对父亲不放心,想要以此来继续取得父亲的信任?”
灵爻看着这个便宜四哥笑了。
和聪明人聊天就是好,几乎不用费力。
谢弈:“……”
看着自家妹子用一副孺子可教的眼神看着自己。
竟有些高兴是怎么回事?
“嗯,不只如此,恐怕等你们确认了我的身份,孙启的事,还会被扣到端王头上。”
谢弈立即想到什么,眼里有震惊与难以置信。
“小五,你是说在公布你身份后,皇上还会将端王与谢贵妃对你所做之事,公之于众,并将孙启的所作所为,变成端王无中生有的挑拨?这两件事加在一起等同于谋逆啊,难道皇上想要流放或杀了端王!?”
对于建昌帝要对自己儿子下手,谢弈依旧不敢相信。
见他这副模样,灵爻提醒道:“别忘了,我能当官,还多亏了狗皇帝杀沈骏时,连太子都要杀,所以杀个早有二心的端王,既能收获北境的忠诚,又能放松其他藩王的警惕,何乐而不为?”
如果镇北王知道建昌帝因他的事,而杀了自己的儿子,想必定会收获镇北王满满一波感动与内疚。
更觉得建昌帝皇恩浩荡。
不以死报君恩,恐怕晚上都会睡不安稳。
而藩王那里呢?
建昌帝为此连儿子都杀了,哪怕有怀疑,多少也会动摇几分。
“二狗哥说的不错,而且这件事之后,估计他就会邀所有藩王年底入京,趁还没完全失去藩王信任,以及还没找到确凿证据之前,将所有人易网打尽。”
一直没开口的墨祈月,一开口,就丢了一个重磅炸弹。
此时,谢家兄弟找到妹妹的喜悦,早已被一个又一个重磅消息,冲的丁点不剩。
因为北境是所有藩王中实力最强的一个,谢弈很快猜到,那支秘密军队,恐怕针对的就是他们北境。
而灵爻被找到的消息,一旦被传回去,建昌帝再一邀请,估计他们全家人都会来京城送人头。
那时北境就完全群龙无首。
古有挟天子以令诸侯。
但谁说天子不能用这一招来反制藩王?
如果他们全部落入建昌帝手里,哪怕北境的人想反抗,也投鼠忌器。
最终谢家兄弟决定由谢酌速回北境,赶紧将这些消息带给镇北王,这些消息里还包括了墨祈月告诉他的绝密消息,那支建昌帝秘密军队的所在地。
不过在几人散场时,谢酌终是忍不住问:“小五,真的只要将建昌帝拉下皇位,让他名声扫地,帮太子登基,你就不会告诉爹元宵节的事?”
“嗯。”灵爻郑重点头。
见灵爻答应,谢家兄弟觉得今晚总算听到了一个好消息。
不过最开心的人,却不是谢家兄弟,而是墨祈月。
“二狗哥,你对我真好!”墨祈月已经挽上了灵爻的胳膊,腻乎的将脑袋靠在灵爻的肩上,还用头轻蹭着灵爻的脸和脖子。
“这不正是你今夜这么晚来送钱的目的?”
关于谢家兄弟到京城的事,墨祈月可能早就已经知道,不然他早不来送钱,晚不来送钱,偏偏挑大半夜的来。
灵爻才不信他是碰巧。
而正当灵爻要一巴掌挥开对方的脑袋时,空空的提示音响起。
【宿主,反派黑化值减3,目前黑化值90%,宿主,开不开心?这么久了,我们终于让反派的黑化值回到了初始值!】
灵爻:“……”
被空空一打岔,灵爻忘记推开墨祈月。
对方仍旧靠在灵爻肩上,声音带了几分撒娇的说道:“嗯,二狗哥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明天我就要回宫了,今晚我可以和二狗哥睡吗?”
“不行!”
“不行!”
灵爻还没发言,谢家兄弟就异口同声的大吼。
而原本就舒服眯起眼,嘴角上扬的墨祈月,此刻瑰丽的唇,勾出了一个更加醉人的弧度。
“他们不同意,但我只听你的,二狗哥,你说呢?”
“再让我听到二狗两个字,不揍你,我是狗。”
说完灵爻便抱起木匣起身,让谢家兄弟去外头找住处,便没再搭理三人直接走了。
可当灵爻泡完澡,准备舒舒服服上床睡觉时,门外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响动。
只见墨祈月身披一件狐裘大氅,里面只穿了白色的中衣中裤,抱着枕头,出现在灵爻房间。
对上灵爻吃人的目光。
墨祈月一脸无辜,“哥哥,你只让我不要叫你二狗了,可你没说不让我和你一起睡啊。”
灵爻:“……”
这么显而易见的答案还用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