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越,你如此跟朕说话,真以为朕不会把你,把北境怎么样吗?”建昌帝脸上的怒火,已然遮掩不住,帝王之气全开。
可镇北王一个大嗓门就直接给吼了回去。
“墨允!如果你觉得你秘密训练的那支军队,可以拿下北境,你尽管试试!你大可现在就下命令!反正也就离四百里!”
建昌帝一怔。
对刚才镇北王又直呼自己名讳,他都没有那么在意了。
因为镇北王竟然知道!
而且看对方的样子似乎还是早已知道。
这个真相来的始料不及。
不过现在既已与镇北王翻脸,那也就只能一不做二不休。
建昌帝对门口一打扮成侍卫的龙影卫,使了个眼神。
没多久那盏伫立在殿外广场中心,原本按印月王朝的习俗,要到酉时才会亮起的天灯,提前亮起。
很快那些为了营造和谐除夕氛围,隐藏起来的大堆禁卫军,严密把守了皇宫的各个入口,不再让任何人出入。
同时,一支由禁卫军统领带领的精锐部队,直接守卫在宫宴大殿之外。
当身穿重甲的禁卫军统领佩刀径直走到建昌帝面前,躬身行礼,将情况汇报给建昌帝,很多人才意识到建昌帝他是来真的。
直到这一刻,他们才真正了解了印月这位开国皇帝。
可不过没多久,当墨恒与慕曳怀对视一眼之后,忽然听兵戎相见的喊杀声从殿外传到了殿内。
这让禁卫军头领与建昌帝皆是神色一凝。
“谢越,原来你早有准备!?朕还真是小瞧了你,竟然能将手伸到朕的禁卫军里!难怪你明知朕的打算,还敢上京!”
无辜躺枪的镇北王,表示自己不背这个锅。
“墨允!我谢越做事,做了就敢认,这里除了我还有不少人,你不如再仔细看看,看到底是谁要你的位置!”
经过镇北王一说,建昌帝很快意识到,哪怕谢越为入京做了些准备,但他所做的准备也很有限,他最大的依仗是北境。
只要北境一日不被拿下。
那建昌帝就不敢冒险杀掉谢越,顶多只会被软禁。
且他作为印月王朝百姓心中的开国第一功臣,想要为其罗织叛国或谋反的罪名都很难,谁都知道他谢越是大忠诚。
如果镇北王都谋反了,没准还有百姓会怀疑他,所以谢越其实很清楚,只要北境那边做好准备,他就不会有性命之忧。
而禁卫军作为京城的护卫军,等闲不会让人接近,能策反禁卫军的人,一定是能接触到禁卫军的人。
远在北境的镇北王根本不可能办到。
建昌帝扫过一张张在座之人的面庞。
瞬间,建昌帝感觉似乎除了墨恒,其他每一个皇子都有可能,甚至,平时那些对他忠心耿耿,监视的探子汇报,也没任何异常的大臣,也许其实早已与在场的某位皇子,或者某位藩王勾结!
这样的感觉让建昌帝在扫过这一张张脸时,脑子一阵晕眩,忍不住闭眼。
“是谁!是谁!要对付朕!你们自己站出来!”
建昌帝的手撑着桌案,再抬起的目光阴狠嗜血。
只见建昌帝踉踉跄跄从龙椅上走了下来,抽过禁卫军首领腰间的佩刀,用刀尖指过一个个人。
最后停在了墨祈月这里。
“说!是不是你!?”建昌帝的刀几乎就要抵到墨祈月的心脏,但墨祈月却不躲不闪,而这一幕着实惊到了不少人。
“父皇,儿臣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墨祈月声音平淡,表情一如他在朝堂之上那般从容有礼,可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他唇角似乎噙着淡淡笑意,眼尾也弯出了柔和的弧度。
看到建昌帝似乎还想进一步动作。
太傅连忙上前阻拦。
倒不是他与墨祈月感情多好,而是如果建昌帝真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就这么杀了太子,那建昌帝定然会一世英名尽毁。
“皇上,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太傅觉得自己此举冒死拦住建昌帝,等建昌帝冷静下来,定会嘉奖他。
可他的声音却让建昌帝更加烦躁,直接握刀一挥,便砍向了太傅。
见建昌帝没有杀太子,只是砍伤了太傅,德妃和墨恒都感到有些遗憾。
而外面的厮杀已经停止了。
可接着,大殿的人能隐隐听到,殿外传来的甲胄摩擦声,脚步声,似乎正在朝这边靠近。
看着腹部被自己捅了一个大窟窿正在流血的太傅,此时,建昌帝像是大梦初醒般,赶紧将刀丢下,然后立马吩咐禁卫军头领只留一小队人留守大殿,其他人都去外面抗敌。
大殿内的文武百官皇亲贵胄们,此刻已没心思再去想,建昌帝刚才的举动,因为他们更加担心接下来发生的事。
如果来的人是反贼,最后这支禁卫军金锐,一旦抵抗失败,那他们今天能否走出这个大殿都难说。
怎么好端端的过个年,事情就发展成这样了呢?
几乎所有人都在祈祷希望来的人不要是反贼。
但事情往往好的不灵坏的灵。
没多久短兵相接的声音再次响起。
而皇宫外。
刚让所有人穿戴好,头盔、防弹衣后,灵爻牵着狗正准备进宫,不料却被人拦了下来,对方说是镇北王那便宜老爹安排的人,想让她先回北境。
灵爻二话没说,直接将人打晕丢进了给她准备的马车,然后便带着浩浩荡荡的一行人进宫。
因灵爻从没要求过军姿仪容什么的,所以也根本没有什么队形,要不是看他们穿戴虽古怪但整齐。
估计还真有人会以为他们这群人是要去打群架。
不过沿街的百姓有不少人认出了灵爻。
因为她没戴头盔,而那标志性的稻草又实在太明显。
见他们的方向是往皇宫而去。
联想到之前也有大批禁卫军进了皇宫,很多百姓都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结果一问他们还真说了。
“我们是去平反!”赵钱正气凛然的答道,不过回答完之后,便再也没做停留。
要不是看他们真是往皇宫走,这些百姓还以为他们听错了。
“老五,我们一会儿怎么进宫?”张老三问。
可还没等张老三回答,暗一便掏出了一块令牌,不过灵爻没接。
因为她并不觉得此时太子的令牌还有什么用。
果然,一到宫门口,哪怕出示了墨祈月的令牌,也丝毫没有作用,众人还是被守卫在门外的禁卫军拦了下来。
【宿主,反派还真是信任你啊,你说他是不是知道,哪怕你被拦下也进得去。】
想起曾对墨祈月使用过精神力,让对方鬼打墙,灵爻觉得这个答案简直再明显不过。
精神力延展出去,当这些禁卫军回过神,灵爻他们已经在宫内了。
虽然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但是他们接到的命令,可是任何人都不得入内,违令硬闯者斩。
因而就在走在最前面的张老大等人还在纳闷,怎么刚才还不让进,忽然就热情放他们进来之时。
已经有禁卫军率先挥刀,可他的刀砍在张老大腰间却分毫未伤。
反倒是很快被张老大近身撂倒。
接着灵爻这边最前面的十几人,便与守门的这近百禁卫军打了起来。
虽然与灵爻对练的时候,他们几乎很难闪避她的招式,但闪躲这些禁卫军挥来的刀,可就太轻松了。
而灵爻教的是近战,一旦给他们近身,这些禁卫军就只有被放倒的命。
甚至张老大来能一边打一边说:“他奶奶的!怎么皇宫也兴关门打狗玩阴的!”
张老二一听不乐意了,“大哥!我不允许你这么说自己!”
赵钱一听也边打边说:“是啊,大哥,而且老五那两条狗也没被打,反倒是别人被咬了!”
当他们一行人赶到宫宴大殿时。
被墨恒策反的禁卫军已经赢了。
而且此刻殿内似乎正要上演父子对峙的大戏。
灵爻心说那自己不能破坏气氛啊。
于是,以地痞兄弟团为首的近五百人,又发现了奇怪的一幕。
他们虽然被守卫在大殿外的禁卫军发现了。
可对方却对他们一点敌意也无,就任由他们这么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