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追云颇为幸运,三支箭都射在了它肋骨之上,李剑把最后一支箭拿到眼前仔细看了看,声音低沉的对龙若兰道:“箭上有毒。”
就在这时,官道北方突然响起马蹄声,紧接着黑暗中突然冲出两匹战马,正是东方玉楼和王婉婷。
看到李剑与龙若兰并肩而立的第一时间,王婉婷就想发火,可当她见到玉追云身上的鲜血与李剑手中的弓箭时,又闭上了嘴巴。
李剑和龙若兰对箭上的毒无计可施时,东方玉楼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把瓶中粉末分别洒在玉追云三处伤口上才说道:“应该没事了。”
李剑闻言一蹦三尺高:“什么叫应该没事了?到底有事还是没事?”
东方玉楼道:“一匹马而已,虽然是宝马,可也是马,我能给它用药已经很好了。”
“怎么是马,这是我的救命恩人,要不是它,你就该给我用药了。”
听完事情经过,东方玉楼有些无奈道:“我不知道是什么毒,不过这是极北冰蚕粉,能解百毒,应该有效。对了,刺客呢,他们身上应该有解药。”
当龙若兰用快到不可思议的身法将早就昏过去的五人都扔到东方玉楼面前时,他不禁倒吸了口冷气:“龙姑娘,您以前可没这个本事。”
龙若兰先是看了看不远处的王婉婷,然后冷冷道:“那是以前,还有,我现在是李夫人,不是什么龙姑娘。”
龙若兰拍醒一个刺客,得知他身上没有解药后,又一巴掌把他打晕过去,于是几人只能将希望寄予冰蚕粉身上。
不知道是东方玉楼的冰蚕粉管用还是玉追云命大,虽然一直显得萎靡不振,可直到回到庐河,还是不像要死掉的样子,这才让李剑多少送了一口气。
也不知道龙若兰下手有多重,知道五名刺客被从马上扔下来并让侦缉司的人带走,仍然是一个醒的都没有。
而回府之后的龙若兰没有搭理任何人,直接带着段瑾去了后院,把李剑几人晾在了那里。
因为惦记玉追云的伤势,李剑也没有心思和东方玉楼二人说话,让魏无忌给他们安排住处后,就直接去了马棚。
直到第二天下午玉追云吃下第一口草料,李剑的心才算放到肚子里,开始吃东西就证明玉追云已经没事了。
五名刺客均是有备而来,不但兵器上都淬有剧毒,就是嘴里也各自含着一颗毒药,为的就是失败时自我了断。
可惜他们虽然做足了准备,却不知道李剑有个武艺已经不能用常人衡量的老婆,所以五颗毒药非但一点都没用,还全落在了东方玉楼手里。
除去玉追云受伤让李剑心中恼火外,他其实还有些感激几名刺客。如果不是他们,昨天夜里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毕竟龙若兰和王婉婷还没有见面,火药味就已经十足了。
交代马夫一定要注意玉追云的情况后,李剑带着李强赶往了城东的一座小院,那里是东方玉楼在庐河的临时落脚点。
与人同行是龙若兰特地交代的,在查出是谁要对付李剑之前,他身边必须有人保护。
只是李剑不明白,府中的高手不止一人,龙若兰为什么非要安排李强,他的武艺也许不错,可脑子多少有些问题。
对东方玉楼不在太守府安身却找偏僻小院落脚的做法,李剑颇不以为然:“你真为全天下都知道你们侦缉司,也就是在大韩有些名声,在这里估计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侦缉司是什么。”
东方玉楼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道:“你懂什么,这叫小心不为过,侦缉司从来就没有为名利存在过,知道的人越少说明我这个统领越是称职。”
李剑抬眼打量了下小院道:“看来你早就开始准备了,我回去就进行一次全城排查,看还有没有其他国家安插在此的细作。”
东方玉楼摇了摇头:“没用的,就算你查到这里也没用,这里的房主是本地人,祖宗三代都住在庐河,你说你能查出什么?”
“那有没有好办法?”
“请我喝顿酒,我帮你查。”
李剑翻着眼睛道:“不能带其他人。”
东方玉楼嘿嘿一乐:“有没有单独说过话。”
这句话激起了李剑的怒火:“你个王八蛋,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若兰来大梁了吗?她在岳州连老头都没见,就见了你,你明知道她在这里,为何还要把那个丫头带来?”
东方玉楼无奈道:“这丫头快把大王折腾疯了,我是没办法才把她带来的。再说,上次龙姑娘见我时说要见梁王,顺道来看看你,我也没想到她一直留在庐河。”
不等李剑开口,东方玉楼突然道:“不对,昨夜我记得她说以后不能喊她龙姑娘,要喊她李夫人,你们不会已经那什么了吧?”
李剑怒道:“都快出人命了,你还这么八卦?好好帮我想个办法。”
东方玉楼摇了摇头:“我没办法,真的没办法,不过知道你心里有火,我这里有出气筒,先出气再说。”
李剑点头道:“算他们倒霉,正好一肚子火没处发。”
东方玉楼在给李强备好鸡鸭鱼肉,并配上一壶好酒之后,就陪着李剑往后院走去。
让人没想到的是侦缉司这座二重小院地下竟然别有洞天,沿着第二层院子东厢房的地道下去,很快来到一间超大的地下所在。
看着几乎半个院子大小的地下牢房,李剑对东方玉楼道:“当初你安排五百人上山帮我,我心中感激万分,现在看来是表错情了。”
东方玉楼惊讶道:“你以为五百人真是那么容易凑齐的?我是从附近十多座城池中抽调的,就为这个也得请我吃顿饭。”
李剑道:“说句实话,凤鸣子弟里有没有侦缉司的人?”
东方玉楼摇头道:“不知道。”
昨晚的五名刺客一人被李剑袖箭射中肩膀和胸膛,其余四人则被龙若兰一击震晕,如今都被绑在行刑室的架子上,却依旧没有醒过来的意思。
李剑从怀里掏出个瓷瓶递给一个士卒,士卒打开后在五人鼻子底下晃了晃,他们这才悠悠转醒。
东方玉楼后像是没看到五人醒过来,先让手下搬了两把椅子,然后做了个请的手势道:“能不能告诉实话,你大老婆如今的武艺到了什么地步?”
李剑不满道:“什么叫大老婆,我这辈子就这一个老婆,永远就这一个老婆。”
东方玉楼撇了撇嘴:“男子汉大丈夫有个三妻四妾也没什么吧?”
李剑摆手道:“打住,那是吴荣之辈,我有一个就行了。”
东方玉楼笑道:“怕老婆就说怕老婆,别把自己说的这么高大。”
李剑抓了抓头发道:“这么和你说吧,她酒量不好,现在我不敢让她喝酒,生怕她喝了酒不知轻重把我拍死。以前在她面前,我好歹不说也能蹦跶一下,现在魏无忌都白给,我估计他连五招都坚持不了。”
东方玉楼惊讶道:“没这么可怕吧?”
“知道我为什么敢和她两个就去禹都吗?她告诉我,如今的她视禹都如无物,虽然大梁王宫有五千甲士,可她要是想杀姬星,没人能拦得住,而且还会来去自如。”
东方玉楼这才指了指五人道:“那这几个傻瓜怎么还敢来刺杀你?”
李剑叹了口气,又把禹都之行和东方玉楼简单说了下,最后才说道:“要不是姬星聪明,抢了我老婆的风头,估计我就能名扬天下了。”
东方玉楼不屑道:“是你老婆好不好?”
李剑撇了撇嘴:“靠老婆出名丢人吗?有本事你也找个这样的老婆。”
随后李剑朝着被绑的五人道:“说说吧,是谁让你们来送死的。”
见没人吭声,李剑对东方玉楼无奈道:“交给你了。”
东方玉楼狞笑一声:“我好久没有亲自动手了。”
两个时辰后,惨叫声不绝于耳的行刑室里,李剑看着怒火中烧的东方玉楼道:“你歇歇吧,这些人本来就是抱着必死之心来的,这些刑具对他们用处不大。天色不早了,先去吃法,等明天试试别的,比如凌迟。”
东方玉楼道:“这玩意我听说过,不过手下没人会。”
李剑惊讶道:“这里不是有五个人嘛,找人练手,我还不信搞死三四个还练不出来。”
离开之前,东方玉楼吩咐将五人好吃好喝伺候,养好身体才能承受凌迟之痛。
回到地面,东方玉楼道:“这几个家伙嘴硬的很,这么吓唬行吗?”
李剑道:“吓唬不了就来真的,以后这也是你们的一个手段。”
东方玉楼笑了笑:“刚认识你的时候,我就说你是干这行的料,那时候还死不承认,现在怎么样,露馅了吧?”
李剑脸一扬:“说句你不爱听的话,我这人不管干什么都能干个差不多,看看现在的庐河,你就会发现我是个天才。别老闷在这里,有空多出去转转,把在庐河的见闻告诉大王,看看大韩能不能也尝试下。大王不是有句话挂在嘴边嘛,百姓安才能天下安,我觉得只有像庐河这样才能做到百姓安。”
东方玉楼不想在国策上和李剑瞎扯,于是岔开话题:“没见过你这么厚脸皮的人,今晚准备请我去哪里吃饭,大老远的来看你,不能不有所表示吧。”
李剑摇头:“今晚,我还是先回去一趟吧,最近府里有些乱,我总感觉心里不踏实。”
东方玉楼笑道:“这事没人能帮得了你,你就自求多福吧,我告诉你,那个王家丫头看着傻乎乎的,可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二人边走边聊,回到客厅才发现李强把饭菜吃了个精光,那坛酒却一点都没动。
对此李剑有些不解,要是没记错,李强以前多少会喝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