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剑终于要搬家了,从略显破败的太守府搬到新建的将军府,为此他从西北大营里调来一千士卒,准备一次将太守府搬空。
不想龙若兰却在这时跳了出来:“不行,你知道家里有多少女子物品,怎么能让大老爷们经手?”
李剑挠挠头道:“那就我们自己收拾,装好让他们运过去。”
“笨死了,玉娆手里不是有五百多女兵嘛,这时候不用什么时候用,还真指望她们上阵杀敌?”
李剑拍了拍脑袋道:“你不说我都忘了这事了,她们现在在什么地方?两个大营里都没有啊。”
“城东北,那里原本有个大院,来到庐河后就让玉娆占为己有了。我去过一次,院子很大,改造之后住千人不成问题。”
李剑惊讶道:“如今城里的可是住房紧缺,再加上拂柳坊那里一出事,更是如此。那么大的院子,不能让她们瞎折腾,要腾出来还与百姓才行。”
龙若兰不耐烦的说道:“这些以后再说了,先让她们来搬家。”
李剑乔迁新居的当天,将军府前大街上摆了百十张桌子,桌子上没有其他,只有酒肉。大块的肉,大坛的酒,只要是来道喜的百姓随便吃喝。
桌子摆在大街一侧,而另一侧,则是二十几口大锅一字排开,里面的肉正随着浓浓的肉汤翻滚,香味传出不知多远。
李剑穿着一身大红衣服,站在大门口不住的拱手致意,说的最多的三个词就是多谢、吃好、喝好。
直到夜里,喧闹了一天的将军府才归于沉寂,躺在床上,闻着仍未散去的木香,李剑贪婪的吸了一口道:“能得百姓如此看待,这辈子也值了。”
龙若兰哼了一声道:“还不是自己的钱,十万两银子,还有什么建不成的?两个将军府都建好了。”
李剑干笑了一声:“计较那些做什么,咱家里别的没有,就是有钱,谁都拿不走的钱。”
龙若兰摸了摸李剑的额头:“你没发烧吧?那些是府库的钱,陆先生已经说了,以后不能乱动。”
李剑摇头:“开什么玩笑,那是我们的钱,府库的只有五百万两,剩下的都是我们的,这事你知道就行了,要是传出去可不得了。”
龙若兰叹了口气:“岳州那么多产业,真正到手的银子一两都没有,想想就有些心疼。还有啊,国公府的银子看来也要泡汤了。”
李剑叹了口气:“除非重回岳州,否则是拿不到了,不过现在韩天峰也不好意思去抄老头的家,那些银子他只有眼红的份。”
龙若兰撅着嘴道:“都是辛辛苦苦赚回来的,不能这么便宜了韩天峰,等儿子出世,我去趟岳州,把银子要回来。”
李剑摇头:“算了,如今那些遗孀还能按月拿钱,这个比什么都好,我已经告诉红袖了,让她把分成提高些,反正也落不到我们手里,还不如让那些死难的兄弟安心。至于韩天峰,就让他看着家里的五百多万两流口水吧。”
龙若兰转了转眼珠子道:“心烦,给我找点开心的事。”
李剑不解道:“什么能让你开心?”
龙若兰惊讶道:“这个时候了,你说还有什么能让我开心?”
李剑闻言一头扎在枕头上不再动弹,龙若兰见状嘿嘿一笑:“装死也没用,谁让你是我的相公。”
第二天一早,李剑还没起床,苗玉娆的声音就在院子里响起:“李剑,你给我出来!”
看着披着衣服睡眼朦胧的李剑,苗玉娆叉着腰怒道:“谁让你把大院征收的?”
李剑皱眉道:“既然是兵,就该住到兵营,你在市坊里驻军算怎么回事?城西北的大营才驻扎了三千人,空空荡荡的,你们的人过去正合适。”
“你知道我们花了多长时间才把大院收拾成这个样子的吗?”
李剑挠挠头道:“我听说你那大院门口门庭若市,一水的女兵,里面还有不少长的挺漂亮,大老爷们没事就往那里跑。大姐,她们是军卒,不是青楼的姑娘,这不合适吧?”
“把她们扔到军营里就合适了?那里可全是男兵。”
“笑话,打起仗来会有男女之分吗?既然当兵,那就要上阵杀敌,要是只待在家里做花瓶,我要她们做什么?你要知道,这些人的饷银是六两,比普通士卒都多!”
苗玉娆一听李剑质疑她的手下,立刻跳了起来:“谁说她们不能打仗?她们打起仗来比男兵都要勇猛!”
李剑点头:“既然你这么说,那就比试一下了,你挑出三百女兵,我挑出三百士卒。要是你们打赢了,我把大院还给你,要是我赢了,就给我老老实实在军营里随大军操练,庐河不养废物!”
“比就比,明日城北,开兵见仗,别到时候让我们打的哭爹喊娘。”
李剑吼道:“要是真能这样,她们的饷银我给十两,要是赢不了,饷银和普通士卒一样,我还从来没听说吃粮当兵还能领脂粉钱的!”
看着苗玉娆气呼呼的离开,龙若兰从打开的窗子里伸出头道:“你干嘛和玉娆置气?”
李剑摇头道:“我不是和她置气,我是不想这些女子带坏了庐河大军!如果不是这次搬家,我真忘记了还有她们这些人,现在才知道她们的军饷里竟然还有一两银子的脂粉钱。当兵是为了什么,是为了打仗,不是搔首弄姿勾引男人,我真搞不懂魏无忌能把士卒操练好,为什么就练不好她!”
“就因为这个就和玉娆发这么大火?我怎么觉得你还有其他想法?”
李剑冲着龙若兰一竖大拇指:“不亏是我的夫人,这个都能看出来,其实我是在想那三千士卒的终身大事。他们远离家乡,远离亲人,要是在这里成个家,有个夫人孩子什么的,你说是不是会踏实一些?”
龙若兰一脸鄙视道:“淫媒!”
中午时分,正在伙房吃饭的士卒突然看到李剑走了进来。
因为都是二十岁左右的凤鸣人,所以不少士卒与李剑早就认识,有几个小时候甚至还和他干过架,不过自从李剑进了总兵府,见面的机会就少了。
看李剑进来,不少人纷纷和他打招呼,有几人甚至喊出李剑的小命,不想却被队率呵斥无礼。
李剑摆手道:“我小命就是狗儿,不这么叫难道还要给我改名不成?你们继续吃,吃完了告诉你们个好消息。来人,给我也上份饭菜,好久没在这地方吃饭了。”
吃完饭,李剑直接站到桌子上看着黑压压的人群道:“有句话叫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什么是兄弟?我们就是兄弟,都是凤鸣人,现在又在异国他乡,这不是兄弟那什么才是兄弟?你们说对不对?”
见众人异口同声说“对”,李剑点头道:“我听说当初魏叔选你们的时候尽量要没成家的,说这样上了沙场才能无牵无挂。你们之中到底有多少人没有成家,站出来让我看看,成家的靠右,没成家的靠左!”
等众人分列两旁,李剑先是粗略的数了下,然后说道:“今天我告诉你们,魏叔的话不对。成家立业,成家立业,什么叫成家立业,就是先成家才能建立功业,连家都没有何谈功业?”
下面一人喊道:“将军,我们离凤鸣这么远,还怎么成家?”
李剑怒道:“来人,把他给我拖出去打五板子,然后让他站到最前面。”
话音刚落,四五个人将此人抬出了伙房,随后外面就想起了惨叫之声。
等几人返回后,李剑冲着跟着他人往回走的那名士卒招了招手:“过来,都说了让你站到前面来,怎么还往回跑,屁股疼不疼?”
小伙子红着脸道:“屁股不疼,脸疼。”一句话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李剑看着脸上仍稚气的小伙子皱了皱眉:“我怎么看着你这么眼熟?”筚趣阁
小伙子撇了撇嘴:“能不眼熟吗,你经常去我家,只是每次去我爹都把我赶出去。”
“你爹是谁?”
“皮货市场的吴振。”
李剑闻言大笑:“瘦猴,我说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这还不到一年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吴叔还好吗?你怎么跑来当兵了?”
“我爹挺好的,就是有时候会念叨你。你去了岳州后,听说魏将军要为你征召一批家乡子弟,他第一时间就把我送到了大营。”
李剑点头:“老人家好就好,要是我没记错,你叫吴崇吧?”
得到肯定后,李剑问道:“吴崇,你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
见吴崇摇头,李剑继续道:“好男儿志在四方,谁告诉你娶媳妇只能娶凤鸣的姑娘?庐河的女孩子不能娶吗?”
吴崇道:“不是不能娶,可成亲要三媒六聘,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这里这些都做不到。”
李剑朝着吴崇后脑勺就是一巴掌:“真不明白,吴叔这么明白的一个人怎么会生了你这么个榆木疙瘩。将在外君命都有所不受,何况是到了年龄成家立业?你爹是我叔,你就是我弟,都说长兄如父,你的亲事我给你做主了,滚回去!”
等吴崇回到人群之中,李剑继续道:“你们一个个的都也不小了,也该成个家了,所以我想给你们这些光棍说个媒。不过我不做月老,月老你们自己做,我只负责把那些姑娘们弄到军营,有没有本事把人家娶回家,就要看你们自己了。”
当听到如果明日比试如果赢了就有五百多女兵来到军营后,左边的人群一阵欢呼。
李剑看着他们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一指右边的人群道:“你们之中选出三百人,明日与女兵对阵,要是输了,饷银减半!记住了,是你们这一千多人全部减半,不是演练的三百人!”
话一出口,左边的人群立刻提出质疑,李剑翻了翻白眼道:“瞎激动什么,要是你们上阵,不用打就输了,魂都被勾跑了,还怎么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