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王冲说完,李剑半躺在椅子上动都没动:“听说绿林好汉要投靠他人时需要呈递拜帖,并附带诚意。既然你们想投靠魏将军,不知有什么诚意啊?”
王冲笑道:“当然有,只是不知道将军能否屏退左右?”
李剑冲着刚刚吃桂花糕的士卒摆手道:“你把和三当家一起来的几位兄弟带到一旁歇息,想必他们这几天没有吃好,最好是请他们吃一顿。”
见自己的手下被支开,李剑身后的其他士卒却依旧立于当地,王冲有些为难道:“将军,这是大事。”
李剑摆了摆手:“放心,这些都是我的兄弟,不管多大的事绝对不会走漏半点风声。来人啊,给这位好汉搬把椅子过来,走了这么久,估计累了。”
王冲坐下后说道:“我们在蓟州的时候也算一方豪强,在那里经营多年,称得上小有积蓄。只是这次撤离的过于匆忙,所以那些黄白之物根本来不及带出。”
李剑抬手打断了王冲的话:“这种话我也会说,你要知道我们虽然与大梁井水不犯河水,可还没有好到那种地步,大摇大摆的进入其境内你觉得可能吗?再说了,你们的山寨已经被大梁人马攻破,那些钱财还能保得住?这种画饼的礼物还是不要说得好。”
王冲笑道:“将军放心,那些钱财早就被藏在一处秘密所在。只要您派人跟着我从山中进入大梁,三日即可抵达,而且还不会被梁兵察觉。”
李剑瞅着王冲道:“大概有多少钱?”
“三十万两左右,对将军来说,这点钱虽然不算什么,可也是聊胜于无吧?好歹不说这是我们的一份心意。”
李剑扭头看了看于宁:“还别说,我现在才知道赚钱真的不容易,他们那么多年了才积攒了三十万两,实在是难为他们了。”
随后李剑又对王冲说道:“既然如此,我就收下这份诚意,你回去告诉你大哥,庐河需要人才,能得二位相助,日后我们定然能创下一份基业。”
看着王冲的背影,于宁说道:“他的话可信吗?”
李剑哼了一声:“你觉得我是缺那点钱的人吗?我只是把他们哄骗下山,然后全部咔嚓了。”
于宁皱了皱眉:“将军,自古至今杀降可都是大忌。”
李剑一笑:“那是两军对阵,这是剿匪,能一样吗?他们也配称降卒?我呸!”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山上的土匪互相搀扶着陆续往下走,李剑看着为首的胖子道:“这个就是罗山吧?”
于宁点头:“应该没错,不过不是说他们有三个头头吗?怎么只有两个。”
李剑叹了口气:“于校尉,于大将军,你能不能多用点心?你杀了那么多人,保不齐另外一个已经死在乱军之中了。”
于宁一拍脑袋:“忘记这茬了。”
“对了,你到现在还顶着校尉的帽子,要不回去给你个将军做做?”
于宁大笑道:“跟着将军,别说校尉,都尉都没事。不过将军,既然庐河是天不管地不管的地方,您是不是该想想以后,天下诸国,他们刚开始的时候也是弹丸之地。”
李剑叹了口气:“跟着我想发财应该还有这个可能,可升官估计够呛,我和好多人都说过了,我没有野心,不想什么宏图大业,就想安安稳稳的过自己的小日子。”
见以罗山为首的土匪走到面前,李剑终于站起了身:“罗山罗大当家?”
罗山拱手道:“早就听说贵军在庐河打下一片天地,罗山本想率人来投,怎奈一直没有机会,直到今日方才如愿。罗山归降来迟,还望这位将军恕罪。”
李剑点了点头:“只要诚心来投,没有早晚之说。于将军,派人把后面的兄弟带去大营好生款待,大当家的,您跟我来吧。”
见李剑朝一座扎于营寨之外的大帐走去,罗山和王冲对视了一眼,最终跟了上去。
大帐里的陈设十分简单,除去帅案和两旁的椅子外,只有左手边的一排兵器架子以及右手边的一张简易行军床。
进了大帐,李剑指了指右边的椅子道:“二位请坐。”说完自己先坐在了帅案之后。
罗山打量了下大帐说道:“将军真是一位不世出的大将。”
李剑瞅了瞅空旷的大帐不解道:“大当家这话怎么说?”
“谁能想到将军竟然将中军大帐设在营外?恐怕也只有将军这样的英雄才有如此胆略。”
李剑摆了摆手:“觉得我虎就直说,我不在意这个,不过这次你可说错了,以前两军对阵我也是把大营扎在营寨里。今天之所以没有这样,是因为我根本没把你们当作对手,一群乌合之众而已。”
听李剑这么说,罗山有些尴尬的岔开了话题:“将军,小人有一事不明,想向将军请教,不知将军可否为小人解惑。”
李剑点头:“有话直说,我也是造反后才占据的庐河,大老粗一个,和我说话不用整的一副文人做派。”
“将军,您给我们的信上说落雁峰又叫绝命岭,人在上面活不过十天,这是真是假?”
李剑叹了口气:“是真是假你自己还感觉不到吗?你没感觉哪里有不对的地方吗?”
见罗山一脸疑惑,李剑指了指他的脸说道:“自己摸一下。”
坐在一旁的王冲也忍不住叫了一声:“大哥,您这是怎么了?”
见二人都看向自己,罗山先是疑惑,不过紧接着就感觉鼻子一热,用手一摸发现竟然流出了鼻血:“你对我做了什么?”
李剑摇了摇头:“早就和你说过了,落雁峰也叫绝命岭,你在上面住的太久了。”
罗山闻言猛地起身,可还没等站稳,身体就是一晃。要不是王冲眼疾手快,他一定会摔到在地。
李剑继续道:“你应该不会这么快就死,只是身体会越来越差,因为你的身体已经遭到了毁坏,按我们的话说就是受了内伤。”
听李剑这么一说,王冲的脸上也变了颜色:“那我呢?”
“应该也一样,只是你的身体比他好,现在看起来没事,不耽误你偿还这些年所犯的罪孽。”
王冲闻言大惊:“李将军,你什么意思?”
李剑耸了耸肩膀:“没什么意思,这些年你们在蓟州都做了些什么,自己心里应该清楚吧?如今是还债的时候了。”
王冲闻言怒道:“你言而无信!”
李剑点了点头:“是啊,这种事我以前做过很多,对你们这些除了人事不做,什么都做的畜生还要讲信义,是不是有些滑天下之大稽了?”
王冲闻言放开扶着罗山的手,抽出腰刀道:“将军,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你千不该万不该,最不应该单独和我待在大帐之中。”
说完后也不等李剑回答,抢步上前,对着他头顶就是一刀。
李剑长身而起,闪身躲过王冲手中刀,随即饶过帅案就到了他的左侧,抬起右脚对着其大腿根就踹了过去。
让李剑没想到的是,自己看似普通的一脚,竟然结结实实的踹在了王冲的身上。
就在出脚的刹那,他觉得王冲的动作好像一下子慢了下来。奇怪的感觉让李剑一愣,直到王冲重新爬起来,他这才说道:“刚刚你躲不过去吗?”
听到这话的王冲火气直往上冒:踹倒了自己竟然还问自己为什么躲不过去,这不是明显的羞辱吗。
想到这里他也不答话,而是举刀又扑了过去,。
几十招过后,李剑终于明白刚刚不是感觉,而是在自己出手的时候,速度确实快了不少。
怪不得平时里龙傲雪和龙若兰看着与常人无异,可动起手来却快的根本看不清动作,原来自己也摸到了这个门槛。
又对了几招,李剑见王冲也就这两下子,于是往前一近身,伸手抓着他的脖子狠狠的摔在地上:“就这点本事还敢叫嚷,吹牛也要看对谁吹,三当家的。”说完一脚踩在他的脑袋上。
虽然已经被摔的七荤八素,可王冲依旧是煮熟的鸭子嘴硬:“有本事你放开我,我们继续。”
李剑一脚直接把他从大帐里踢到帐外,然后才对一旁的罗山道:“为祸百姓这么多年,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我不会让你这么便宜的死的。”
说话间,被踢出帐外的王冲已经让士卒五花大绑的推了进来:“将军,这小子刚才想自我了断,还好发现的及时。”
让人把罗山也绑了起来,李剑这才走到王冲面前道:“挺聪明啊,都能想到自杀了。”
“想我王冲也是一世英雄,断不想被一群百姓当众侮辱,看在大家同是绿林出身的份上,给我一个痛快。”
李剑嘿嘿一乐:“痛快?你残害百姓,掳掠妇人的时候有没有想过给他们一个痛快?王冲是吧,我这里有一封蓟州来信,你们跑都跑了,难道就不能放过那些妇人?临走之时还将她们全部杀害,那时候你就该想过会有今天。”筚趣阁
这时于宁慢条斯理的走进了大帐:“那些喽啰都已经绑了,你打算怎么处置?”
李剑想了想才说道:“那些女子不是拿的饷银比普通士卒都多嘛,这第一刀肯定让她们来了。”
于宁闻言一惊:“可她们都是女子!”
李剑冷冷道:“她们也是庐河的兵!你是带过兵上过沙场的人,应该知道第一次上阵的士卒是什么样子,我可不想她们上阵只是为了让人宰杀。”
于宁闻言咧了咧嘴:“她们是人,不是牲畜。”
“杀红了眼的人和牲畜又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