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忌毫不掩饰的杀心让欧阳毅一下子愣在那里,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刚刚王金岳为何如此轻松过关?
不但欧阳毅,在场之人都没想到魏无忌竟毫不掩饰自己的杀心,徐伟更是冲已经来身边的余涛瞪了一眼:“往外提犯人的时候,你就没有摸一摸他们的底细?我当初怎么和你交代的?”
余涛挠了挠头道:“将军不是说最里面的两间牢房里都是重犯,要留给侯爷处置的吗?”
“我说的是三间,不是两间,你耳朵里塞着什么东西了?不会你把最里面三间牢房的犯人都提出来了吧?”
余涛摇头:“没有,我是每个牢房里随手挑选而俩一些人,倒数第三间的牢房里应该是提了七名犯人。”
徐伟哼了一声道:“我看你这个校尉是干到头了,先看看大将军如何处置此事吧,欧阳毅一定不能让他活着离开。”
台上的魏无忌盯着欧阳毅继续说道:“既然欧阳先生想登台,那我陪你走上几招。”
魏无忌的话已经很明白了,他要亲手格杀欧阳毅,绝对不会放他离开。
欧阳毅当然也不傻,他嘿嘿一乐:“刚刚这位姑娘可是说由她守擂,魏将军半路插手合适吗?当然了,要是你觉得出尔反尔不伤大雅,我也乐意奉陪。”
此时段瑾也明白了怎么回事,不等魏无忌接话便高声道:“老小子,第二场就是你姑奶奶我来守擂,若是大将军亲自出手,只会折损了他的名声!”
随后她又对魏无忌说道:“大将军,你就是不相信我,难道还不相信我师父吗?我师父可是说我是难得的习武之才。”
魏无忌看着段瑾皱了皱眉,最终什么都没说,摇了摇头就朝后台走去。
与此同时,苗玉娆跟上魏无忌道:“放心吧,虽然她最近跟着周先生的时间很多,可夫人也对她时时点拨,如今段瑾与一年前不可同日而语。我告诉你,这一年里她杀过不止一人,早就不是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姑娘了。”
看魏无忌一脸惊讶,苗玉娆继续道:“晚些时候和你细说,先让她教训一下那个老东西。”
“我怕她不是欧阳毅的对手。”
“就算真的不是那人的对手,你也有办法对不对?”
魏无忌闻言一脸惊讶,她怎么也有这种想法?以前的苗玉娆可不是这样的人。
带着苗玉娆来到后台坐下后,一旁的林阳低声道:“这个欧阳毅可不是等闲之辈,你们怎么抓住他的?”
“他在长安行凶时,正好遇到小姐在城中巡视,于是一巴掌就将其打晕了过去。原本我想将其斩首示众的,可小姐说要留给公子回来处置,这才命人将其关了起来。谁想到这次竟被提出大牢,还带到了这里。”
林阳点头:“怪不得说我们使诈呢,小姐出手,他怎么可能知道自己是如何被擒的。不过既然有一个,肯定就有两个,我看你还是问问徐伟他们到底提出了多少这样的人吧,这种畜生一个都不能放过。”
不用魏无忌传话,徐伟已来到了后台:“大将军,余涛在第三间牢房里提出了七个人。”
魏无忌淡淡道:“还知道是哪七个吗?”
见徐伟点头,魏无忌又说道:“打擂总要见生死,既然路上已经死了那么多,不在于多死几个。以德报怨的事公子不会做,我也不会做,记住一句话,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徐伟点头道:“明白,您就放心吧,王金岳那样的人没有几个,大多数都是该死的,否则弟兄们在路上也不会那样决绝。”
见魏无忌没有再出声,徐伟先是看了看林阳,然后才说道:“大将军,您是不是去台下与百姓观战?这里交给林大侠和这二位就好。”
魏无忌冲台上扬了扬下巴:“等她打完再说。”
见徐伟退了下去,董氏兄弟却互相看了一眼:刚刚林阳说自己姓木,怎么这个人又说他姓林?
欧阳毅虽被解开了绳索,却一直在台下磨磨唧唧,胳膊腿早就活动开了,可就是不上台。
段瑾见状有些不耐烦:“你到底打还是不打?要是不打的话,就别在废话。”
“当然要打,好不容易有个离开长安的机会,我岂能放过。只是这位姑娘,这比武较量就该各取所长,你看我身无长物,如何与你交手?”
不等段瑾出声,徐伟冷冷道:“这次比武全屏自己的真实本领,生死各安天命,绝无投机取巧之说。”
听徐伟这么说,欧阳毅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说道:“照这么说,大人是想要我们的性命了,既然如此,又何必大费周章?”
徐伟冷笑道:“你们赤手空拳,我们同样赤手空拳,这位先生觉得这是不公吗?若是真的各用所长,等待你们的将会是一场屠杀。不要觉得我是在藐视你们,若是摆开阵势正面厮杀,你们这些江湖人只是待宰的羔羊。我家大将军心中慈悲,这才同意在擂台上决出胜负,也让你们有一线生机。要不然就你们这些人,连一盏茶的功夫都坚持不了就会被破天骑屠尽”
见欧阳毅脸上依旧不屑,徐伟淡淡道:“江湖人永远都不懂得战阵拼杀。”
见徐伟不再出声,段瑾冲欧阳毅喊道:“你到底要不要上来,若是不来就将机会让给他人,别磨磨蹭蹭的。”
欧阳毅闻言哼了一声:“一个黄毛丫头也敢口出狂言,今日就让你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说完纵身便上了擂台。
段瑾哼了一声:“擂台比武生死有命,黄泉路上可不要怨恨于我。”
欧阳毅哈哈大笑:“若是真的丢了性命,那也是我技不如人,能见识下为官府卖命的武林高手,纵使身死,我也无怨。”
后面的林阳皱眉道:“这个老小子话里话外都有一种奚落,若是长时间战他不下,段瑾恐怕会心浮气躁,对其不利。”
苗玉娆冷笑道:“长时间战他不下?他也要有那个本事才行。”m
林阳不想和苗玉娆在口舌上一争长短,于是指了指擂台道:“好好看。”
此时的擂台之上,欧阳毅一抱拳:“既然姑娘愿意指教,那我可要得罪了。”
说完也不等段瑾出声,抬手直取她的左胸。
欧阳毅这招看的众人直皱眉,段瑾是女子,这样的招式对男人来说还不算什么,可对女人来说就有些下作了。
更让众人惊讶的是,见段瑾闪身躲开,欧阳毅抬起右腿直踢对方下身。
虽然段瑾每次都轻易躲开,可欧阳毅却招招不离她的敏感部位,让在场之人,哪怕是台下的江湖人都皱起了眉头。
林阳翻了翻白眼摇头道:“早就听说拜月门的武功独树一帜,今天我才明白为何如此。”
董忠说道:“拜月门的祖师是女子,最是了解女人的脆弱之处,所以才创出这样一套招式。”
林阳哼了一声:“这拜月门的开山祖师也不是善良之辈,否则又怎会创出如此招式?”
董忠点头:“江湖传闻,此女因被男子抛弃,故而因爱生恨,创出一套让男人断子绝孙的招式。欧阳毅施展的这套掌法,想必是他们的历代先贤改良之举。”
林阳不想在招式上继续深究,于是改变话题道:“你觉得要多少招?”
董忠摇头:“不和你打这个赌,长安一个女子竟有如此高深的武艺,这可让我大开眼界。”
林阳轻笑道:“都是师父教的好,如果你有这样的师父,也会在一年之内修为大进。不过可惜和我一样,武艺已成,就算有名师指点,恐怕也没什么成就。”
董忠闻言猛地一抬头:“林大人什么意思?难道这女子习武也才一年?”
林阳点头道:“刚刚你没听此女说她是本地人士嘛,公子占据长安才一年多,她又能习练过多长时间的武艺?”
不成想董忠并未接着林阳的话往下说,而是话锋一转:“刚刚大人说自己姓木,怎么这一会就改成姓林了?”
林阳没有一点不好意思:“我原本姓林,蒙公子知遇之恩,于是把自己身为武林人的部分给舍弃,只留一半,所以就姓木了。”
董忠皱眉道:“既然如此,林先生认不认识云州一位名叫林破天的大侠?”
“不认识。”林阳说这话的时候波澜不惊。
见林阳表情自若,董忠笑了笑道:“五十招,五十招内欧阳毅必败。”
此时欧阳毅脸上也开始见汗,本以为这女子只是普通人,因为从说话行事就能看出,她并非山庄门人,所以才对赢下这场抱着极大信心。
可十招过后,欧阳毅已经明白想要全身而退难上加难,因为对方只是在从容躲避自己的攻势,却没有还手。
拜月门的武艺虽有自己的独到之处,可最厉害的却不是拳脚功夫,而是暗器,这也是拜月门久居南荒的原因。
天下武林对暗器十分不屑,甚至有些反感,认为那是偷鸡摸狗的勾当,算不得真本领。
当初在长安时,欧阳毅被李月茹一巴掌打晕过去,衙役在将其押入大牢之前,已把他身的零碎都收了个干干净净,如今他与段瑾空手相搏,所以总有些使不上劲。
段瑾则不然,龙若兰所教都是实打实的武艺,并没有任何投机取巧,所以她在掌法上的造诣之深,就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