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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域市是一座美丽温馨的西北边城。

东城客运站售票口外,不多的几个人歪歪扭扭排着队。

队伍中站着一个个头不高、宽厚肩膀的年轻男子。

剑眉凤眼,很是俊逸。

一身洗的掉色的衣着掩饰不住他儒雅的气质。

男子身边紧挨着一个比他高出两三公分的女孩,扎着马尾辫,红黑相间的格子外衣,一条黑色迪卡长裤,显得格外高挑。

清秀的女孩站在队伍外,双手抓着男子的大掌摆弄着,带着浓郁的川音惊讶道:“骆川,我才发现,你有九个斗,一个簸箕,让我想想,你是什么命。”

女孩子歪着脑袋边沉思边低语着,“一斗穷,二斗富,三斗四斗卖豆腐,五斗六斗开当铺,七斗八斗把官做,九斗十斗享清福,哎呀,你是享清福的命哎。”

这时,售票口传来木板掉在地面的声音,“哎哎,外面的,把木板给我捡起来撒。”

售票口内探出一个年轻女人的脸,标准的维吾尔族五官,浓浓的柳眉、深邃的眼窝、立体的五官,是位漂亮的维吾尔族售票员。

骆川用弯曲的左手食指轻轻刮了下女孩的鼻梁,宠溺道:“廖云,别闹了,该买票了。”

廖云是骆川的未婚妻,又是他在新疆师范学院的校友,一个标准的川妹子。

骆川从上衣口袋掏出一叠钱,抽出两张一元钱的钞票慢慢朝前挪动。

“两张到西域县的票。”骆川探头歪着脑袋对着里面的售票员说着。

漂亮的售票员动作很麻利,从桌上摆着的一排车票靠边的那叠麻溜地撕下两张,同时从装钱的抽屉抽出八张一角钱,递给骆川,带着维吾尔语腔调的汉话说道:“10点半发车撒。”

骆川接过钱和车票,低声道谢,“谢谢。”

廖云接过两张车票,抬腕看看手表,“还有25分钟。”

骆川环顾四周,“在周围转转,不能走太远,吃烤包子嘛?这有家烤包子肉多、实在,走,吃烤包子去。”

廖云抓着未婚夫的手朝客运站停车场外走去。

东西朝向的街面都是清一色的土坯屋,这里有不少小食堂。

所有的招牌都是用简易的木板做的,上面用黑漆歪歪斜斜地写着维汉两种字体。

什么“买买提烤包子”“马家凉粉”“馕”等字体。

骆川拉着廖云来到一个支着木板的窗口,掏出刚才买车票找的八毛钱递给里面的维吾尔族中年汉子,“萨木萨,托提(维吾尔语,烤包子,四个)。”

里面带着黑底花纹瓜皮帽的男子用油乎乎的手接过八毛钱,脆声说道:“包尔带(好的)”

廖云双手交替拿着热气腾腾刚出炉的烤包子,咔滋一口咬下去,外皮香脆,肉馅鲜嫩多汁,紧实而不带膻味。

她小嘴忙不迭地夸赞道:“香,真香,这是我吃过最香的烤包子。”

骆川看着烤包子店里摆着几瓶瓶装的啤窝子(自酿的用啤酒瓶装的饮品,也就是现在的格瓦奇,皮塞有时能蹦地老高),询问道:“啤窝子,康且普卢?(多少钱?)”

“萨木萨偶禾夏希(跟烤包子价格一样。)”维吾尔族汉子从一米高的窗口递过来一瓶。

骆川又掏出两张一角钱递给汉子。

他用牙齿咬开啤窝子皮塞,递给廖云,“喝点啤窝子。”

廖云用手心擦拭瓶口周围,仰头喝了一口。

骆川吃着香喷可口的烤包子,笑眯眯望着未婚妻喝着啤窝子。

突然,他的视线越过廖云的肩膀朝客运站门口水渠边望去。

骆川的眼神流露出复杂难明的情愫。

廖云察觉到骆川的异样,她读不懂骆川眼神的意味。

是同情,震惊、怜悯、惋惜、难过,还是别的莫名情愫含在里面。

廖云顺着骆川的视线看着水渠边上坐着的那位衣衫褴褛的女子。

之所以称之为女子,仅凭借她头上犹如鸡窝般刺毛乱炸的长发来判断的。

她身上穿着一件破的露了棉絮的厚衣裳,里面的棉絮颜色都成了乌黑,不知身上衣服的本色是什么。

女子大概五十岁左右的模样,满脸的污垢,灰一块、黑一片的,已看不出皮肤的底色。

她手上拿着一个厚瓶底高举在面前,歪着脑袋对着东方的太阳看着。

不时咧着嘴傻傻地笑上几声。

一看就是精神失常的女子,是西域市铁匠祁老汉的妻子苗心,以前人们都称她祁婆娘。

祁婆娘是个疯婆子,后来西域市东城的人们都喊她疯婆子。

等廖云转过身来,骆川又买了10个烤包子。

他用报纸捧着10个烤包子来到女子身旁,蹲在女子身边,“苗心姨,吃烤包子。”

疯婆子听到声音,慢慢挪动着僵硬的脖颈,歪着脑袋眯着眼看看骆川,又看看骆川手中的食物。

她咧着嘴傻笑着,脏乎乎的双手使劲拍了下,嘴角淌出一道口水,“吃,吃,香。”

骆川把报纸放在疯婆子的双腿上,难过地说道:“苗心姨,你慢慢吃,我走了。”

疯婆子满心满眼都是这香喷喷的烤包子,哪里顾得上其他。

骆川抬腕看看时间,对着廖云喊道:“廖云,该上车了。”

廖云看看手中大半瓶啤窝子,快步跑到疯婆子身边,把瓶子放在她身旁。

“骆川,她是谁呀?”廖云很好奇。

骆川闷闷不乐道:“一个可怜的女人,回家后,别告诉妈妈见过她。”

廖云还想追问,见骆川满脸的忧伤,没再开口。

她以为这个有一面之缘的疯女子只是路人,不会出现在自己的生活里。

可是,世事难料……

骆川带着心爱的女人踏上了回家的路。

在通往阿勒玛勒村的马路上,骆滨骑着自行车载着那孜古丽,东拐西怪地来到阿勒玛勒村西边的芦苇荡边。

这里是阿勒玛勒村老百姓常来的地方,也是西域市、县城镇居民春季踏青游玩的场所。

远处恬静的村庄,金色的山林,碧蓝的天空,碧绿的河水,摇曳的芦苇荡,秋天的沙枣树乡犹如色彩斑斓的调色板,美的让人窒息。

那孜古丽哪有心情欣赏这美景。

她跳下车,气的双脚使劲跺着地面,“骆滨,我要回家!你再这样,我去告骆川哥。”

看着杏眼瞪的圆溜溜的女孩,骆滨憋红了问道:“那孜古丽,你上次说,明年我们一块考新疆大学,你就跟我好,真的假的?”

那孜古丽闻言,双手捂着发烫的脸颊,羞赧的摇着头。

骆滨见女孩子摇头,急眼了,“你别捂着脸,倒是说话呀!”

那孜古丽放下双手,不敢看骆滨,只能垂眸,视线放在自己的脚尖上,

骆滨看着那孜古丽放在小腹前不住搓揉的双手,真觉得这手简直是百看不厌。

他不禁腹诽,要是能亲下她的手就好了。

手指那么长,又白,骨节分明,跟她的人一样漂亮。

骆滨情不自禁伸手握住了那孜古丽的手。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那孜古丽差点跳起来。

她整个人仿佛触电一般,有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从跟他交握的掌心逐渐蔓延向四肢百骸。

“骆,骆滨,你,你干撒?”那孜古丽懊恼地发现,她只要遇见骆滨不按照常规出牌,说话就结巴了。

就如性格腼腆羞涩的她遇到骆滨,就变得开朗起来。

她在心里再次把自己狠狠鄙视了一顿。

骆滨双眼不错离地盯着那孜古丽窘迫的脸,沙哑的声音倾诉道:“那孜古丽,我听说,你爸爸的朋友,就那个西域市副市长的儿子喜欢你。你不要喜欢别的男孩好不?你等我,等明年我俩考上新疆大学,我就跟你处对象,好不?”

那孜古丽羞得下巴快要抵住前胸了。

骆滨急了,“你倒是说话呀!”

那孜古丽使劲点点头。

骆滨开心地抱起那孜古丽原地打转。

清晨的伊犁河支流边,杨柳堤岸,微风吹过的芦苇荡,犹如少女般妙曼的身姿在摇曳。

不时有几只野鸭子滑过水面,划起了一波一波的涟漪。

垂柳下,少男少女相拥的身影合二为一。

骆滨还是不放心,伸出右手小指,“行,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就是小狗。”

那孜古丽葱根白似的小指跟骆滨勾在一起,红着脸许诺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就是小狗。”

骆滨开心的眼睛眯条缝。

那孜古丽侧身坐在自行车后座,催促道:“回家。”

“马湖(维吾尔语,行!)”骆滨心花怒放,骑着自行车急吼吼朝村头赶去。

刚离开芦苇荡,来到过往车辆必经的三岔路口。

五六个十七八岁的男孩堵住了俩人的去路,怪腔拐调的起哄着。

“哦吼,漂亮的丫头子!”

“丫头,下来撒,给你买泡泡糖吃。”

“走,丫头,玩玩。”

骆滨原本打算绕过这群流里流气的小青年。

可这些吊儿郎当的男孩排成一字型,拦截住他俩的去路。

骆滨不得不双脚支地,黑着脸厉声喊道:“开台(维吾尔语,滚开,让开的意思)。”

一位领头的维吾尔族男孩斜睨着眼打量着稚嫩青涩的骆滨,气哼哼地骂道:“囊斯给(他妈的),毛没长齐,就找丫头,让他尝尝好果子吃(揍他的意思)。”

旁边的小混混立刻把骆滨和那孜古丽团团围住。

那孜古丽吓得脸色煞白,恐惧如跗骨之蛆般缠绕着女孩。

她听二哥艾合买提说过,西域县有几个流氓,专门欺负漂亮的女孩。

骆滨心里盘算着,如何让那孜古丽安全脱身。

“尼门待塞?!尼曼?!(你们想干啥?!)”西边的路口跑过来三个学生模样的男孩,身材高挑的男孩气势汹汹地呵斥着,一脸的戾气。

骆滨寻声望去,心中的石头落了地,高呼道:“三十白,过来帮忙。”

被称之为三十白的男孩五官颇为俊美,浓眉、大眼、深邃的眼窝、驼峰鼻、适中的唇形。

乍一看,是个维吾尔族男孩,但再细细品看,男孩又好像有汉族人的血统。

这是骆峰的二转子(混血儿)养子,据传是维吾尔族汉子和汉族女人的私生子。

骆峰和妻子李羽视三十白如己出,格外宠爱这个养子,给他取学名叫骆波,小名叫窝土子拜(三十白)。

骆波将书包朝旁边的蒙古族好友吴军怀里一扔,双手朝胳膊肘处捋着衣袖,凶神恶煞般朝混混们走去。

面朝骆波方向的汉族小混混认识骆波,也被骆波来者不善的气势镇住了。

他扫一眼把拳头捏的咯嘣作响的三十白,低声朝对面的维吾尔族男孩挤眉弄眼地提醒着,“亚尔买买提,这就是骆波,西域中学的头儿,打架亚麻(很)厉害。”

几个混混闻言,分散开,面朝着骆波,摆出迎战的架势。

骆波知道亚尔买买提这六个混混是西域县的地头蛇,可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他一直秉承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的处事原则。

这个亚尔买买提千不该、万不该,就不该招惹自己的亲人。

骆滨见状,低声对着吓得瑟瑟发抖的那孜古丽说道:“那孜古丽,你先朝家跑,待会儿,我跟三十白去追你。”

那孜古丽乖巧地点点头,抱着书包撒腿朝村头跑去。

骆波翘着大拇指,指着地面,对着双手交叉做热身运动的亚尔买买提说道:“亚尔买买提,你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

亚尔买买提也张狂地扬言,“小子,告诉你,整个西域市、西域县都是我亚尔买买提的地盘,你是个球呀!”

吴军扫一眼双方的人数,亚尔买买提比他们多两人,而且都是身体健壮的汉子。

他见势不妙,满嘴胡诌道:“亚尔买买提,你别比未(你别逞能),知道我们是谁的人吗?!西域市的祁老大,听说没?你们今天敢碰我们一个手指头,试试!你就等着吃祁老大的好果子吧!”

亚尔买买提被吴军的话吓唬住了。

西域市祁老大,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那可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儿。

骆波用胳膊捅捅身旁骆滨,故作轻描淡写道:“三哥,你先回去。”

骆滨侧脸看着骆波眼底传递的信息,立马领悟,骆波是让他先到村里找帮手。

他推着自行车绕开人群,加速度朝前跑几步,跃身上了自行车,快速骑车离去。

骆滨双腿几乎以站立的姿势飞快地蹬着自行车脚蹬子,到了那孜古丽身后,他并没停下的意思,扬声道:“那孜古丽,快跳上来。”

那孜古丽麻溜地跳上后座,这才腾出空来扭脸看着三岔路口处。

只见骆波和亚尔买买提等人开始推搡起来。

她焦急地喊道:“骆滨,快,到前面的哈力叔叔家,让哈力叔叔过来帮忙。”

哈力是沙枣树乡的护林员,跟艾力家是老友。

骆滨大喜,夸赞道:“还是你聪明。”

他骑着自行车快速朝右边的羊肠小路骑去。

后座的那孜古丽用维吾尔语高声喊道:“哈力叔,有人欺负我!哈力叔,有人欺负我,救我们,救我们!”

三岔路口,骆波、吴军等人正跟亚尔买买提发生口角。

两队人也只是推搡着,还没真正动手。

亚尔买买提这边跟骆波的心思一样,都是麻杆打狼两头怕。

骆波横眉怒对,“骆滨是我哥,今后,别惹他!否则,我饶不了你们!”

亚尔买买提心里担心骆波真是祁老大的手下,但又不甘心就这样放了他早就垂涎许久的那孜古丽。

他出言不逊地咒骂着,“斯给(妈的),你哥的球,人家一看就是汉族,你是于虎尔(维吾尔族),你窝土子拜就是个有人生没人养的野种!野种!哈哈哈-----”

沙枣树乡的村民都知道,骆峰的养子平时能容忍一切,就听不得别人骂他野种。

这个不知死活的亚尔买买提竟然触碰骆波的逆鳞。

骆波左手揪着亚尔买买提的衣领,右拳用力往他脸上抡去。

混混们始料未及,连忙上去围攻骆波。

“囊斯给,尼曼?!(妈的,想干啥?!)”众人身后传来马嘶声和壮汉的怒吼声。

那孜古丽和骆滨请来的救兵哈力左手拉扯着马缰,右手的马鞭狠狠朝混混们抡去。

被马鞭抽打地疼的跳脚的混混们用手摸着痛处,各个龇牙咧嘴。

亚尔买买提知道不能再纠缠,他擦下嘴角的血迹,对着混混递个眼色,几人如鸟兽般瞬间朝西南方散去。

骆滨骑着自行车气喘吁吁过来,“热乎买提,哈力叔。骆波,赶紧回家,大哥要回来。”

骆波见吴军刚才被混混抡了一拳,嘴角泛着淤青,他对骆滨说道:“三哥,你先回去,我先去吴军家解释下,免得吴军回家挨揍。”

吴军的父亲巴特是个性格暴躁的蒙古族汉子。

骆滨点头,叮嘱道:“行,我先回,你也快点,免得妈妈担心。”

骆波摆摆手,脆声应允道:“一个小时,肯定到家。”

骆滨骑着自行车朝村口赶去,在羊肠小道岔口等候的那孜古丽又跳上车。

到了家门口,那孜古丽知道有点晚了,惴惴不安地迈进家门,就被玛利亚打发出去。

玛利亚拿着两张一元钱的钞票,往那孜古丽怀里一塞,“去,到小四川百货买20杯瓜子。”

那孜古丽顺手把书包递给妈妈,转身朝隔壁的川疆百货跑去。

女孩子边跑边用手拍打着胸膛,幸亏妈妈没追问回家晚的原因,否则,她真不知道如何应对。

川疆百货的大门开着,林川眯着眼望着走进来的女孩,浓重的川音说道:“那孜古丽,放学回家了?”

那孜古丽递过去两元钱,羞涩笑答:“叔叔,买20杯瓜子。”

川疆百货的瓜子是按照巴扎(集市)的瓜子价格出售的,一毛钱一杯。

林川从柜台下抽出两张报纸,折叠成圆锥体筒子型,递给那孜古丽。

他从柜台里提溜出一个面口袋,掏出里面的玻璃杯,边盛瓜子边数数,“1,2,3……”

每一杯他都装的满满的,为防止高出杯口的瓜子撒落。

林川左手拿杯,右手掌扶着杯口。

那孜古丽见林川多给了一杯,提醒道:“叔叔,你多给了一杯。”

林川笑道:“乡里乡亲的,多一杯没撒。那孜古丽,你家过乃孜,来不少人吧?”

那孜古丽腼腆一笑,“爸爸妈妈的亲戚们都来了。”

林川神秘地一笑,探问道:“听说,西域市副市长也来?”

那孜古丽点头,“嗯,阿不都许库叔叔也来,他是我爷爷好朋友的儿子。”

话音刚落,骆滨就咋咋呼呼地走进来,“那孜古丽,两包瓜子你拿不了,别撒了,我帮你。”

那孜古丽转身后,对笑得没心没肺的骆滨狠狠瞪一眼。

骆滨尾随后面,出门前跟一脸坏笑的林川告别,“叔,我先走了哈。”

那孜古丽站在马路旁,快速扫一眼自家院门,低声责备道:“骆滨,你别像个跟屁虫撒,会让大人发现的。”

骆滨低声道:“傻丫头,平时咱俩形影不离的,这次突然不在一起了,大人们才会起疑心的。”

那孜古丽轻轻哦了一声,“爸爸在收拾羊,你去帮忙吧。”

骆滨双手捧着装着瓜子的报纸卷筒来到艾力家,对着院子里清洗辣椒的伊力米努尔欠身打着招呼,“亚克西嘛,阿恰。”

这时,玛利亚从正屋出来,看见骆滨喜笑颜开,“骆滨,塔码可巴嘛,要可?(你吃早饭了嘛?)”

骆滨做出一副饿得胃痛的神情,“塔码可要可(没吃饭)。”

伊力米努尔接过瓜子,抬脚朝骆滨屁股轻轻踢了一下,“快吃饭去。”

那孜古丽扯扯骆滨的衣袖,俩个孩子兴冲冲朝正屋走去。

一个矮炕几乎占据了整个正屋,矮炕上摆放着低矮的长条形茶几。

茶几上铺着花色的餐布,餐布上摆放着一壶奶茶,茶壶旁放着一盘切好的馕。

奶茶配馕是标准的新疆早餐,非常简单。

骆滨脱下球鞋,上了炕盘腿而坐。

那孜古丽给骆滨倒一碗奶茶,这对少男少女吃起了早餐。

骆滨大口喝着奶茶,喝的有点急,呛住了。

那孜古丽斜睨着咳嗽的骆滨,“没人抢你的碗,慢点喝撒。”

骆滨探头朝窗外看看,“快点吃,你家不是过乃孜嘛?一会儿就来客人了。”

“哦。”性子慢吞的那孜古丽也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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