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茜,听话,你醉了,我去倒水给你洗把脸。”看着她脸上厚重的脂粉,他很想将之擦拭干净,他喜欢看她一张纯净无需装扮的容颜。
蒋雨茜不依,“你说啊,什么时候带我坐飞机,不是骗我初吻吧。”
顾慕寒闻言,脸上显出一抹奇怪的红色,现在听她说这话,让他想起当初的自己,还真是个血气方刚的毛头小伙子,为了一个初吻,居然要挟人。
“已经坐过了。”他像哄着一个小孩般轻声道。
“没有没有,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蒋雨茜的身体在他怀中撒娇。
顾慕寒眉心微蹙,郑重道,“坐过了,听话,我去给你倒水。”
蒋雨茜像一个受伤的孩子般,睁着无辜的翦水瞳眸看着他,似乎在怪他刚刚的语气太凶了。
顾慕寒怔愣了几秒,反应过来时,慵懒一笑,“这样行了吧,我的大小姐。”
蒋雨茜笑颜如花,她就知道他心里忘不掉他们的过去,知道他心里还有她。
演戏就要演全套,不过角色大小,这是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编着的《演员自我修养》里最重要的提示。
她的目光,飞快地在室内逡巡,视线落在客厅的一角,趁着顾慕寒还没有出来,她赤脚跑了过去。
顾慕寒刚把毛巾拧干准备出来,突然听见蒋雨茜一声尖叫,他下意识地长腿一迈,健步如飞地冲了出来。
卧室里没有人,蒋雨茜的身影出现在客厅中央的地毯上,她的面前,一束鲜花凌乱地散落在地,一滩水渍之上,是一个被打碎了的玻璃花瓶。
她拿着自己的手,眼泪扑簌簌地从脸颊上滚落,呜呜地哭着。
“雨茜!”顾慕寒急忙奔至,看着她手指上划破的口子,殷虹的鲜血刺痛了他的眼膜。
蒋雨茜看见他到来,一头扑入他的怀抱,不停地抽泣,一张玉容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顾慕寒让她这样依偎着,环抱着她,左手轻轻地拍着她的手臂,右手拿着她受伤的手指。
“没事,只是一个小口子,止住血就行了。”
蒋雨茜像个孩子,乖乖地应声点头。
他取来药箱,用卫生棉按住她的伤口止血。
“怎么跑到这来了?”黑眸凝望着一地的狼藉,却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
“我想喝水!”她嘟着红唇,可怜巴巴地说道。
顾慕寒眸光一闪,忽而笑了起来,“这花瓶里的水是拿来养花的,不是给人喝的。”
“我口渴!”她仰着小脸看着他道。
顾慕寒将卫生棉取下,见到已经没有血液溢出,又在创口贴上涂抹了一层消炎止血的药膏后,轻轻为她包扎伤口。
“记住别碰水。”说罢叮嘱的话后,他自嘲一笑,现在的她,哪里会记他说这些。
他想起身,蒋雨茜忽而抓紧了他的手,他沉下眸,笑意淡淡,“你不是口渴吗?我去给你倒水。”
蒋雨茜这才松手。
接过他递来的水杯,蒋雨茜像个极度干渴的人,一口气把白开水喝尽,最后还不忘用力擦一下下巴处流淌下来的水渍,将被子交还给他。
顾慕寒去找之前带出来的毛巾,可左看右看都没有瞧见,可能是刚刚挂心她的伤不知道丢哪去了。
“寒哥,我痛!”
蒋雨茜又依附入他结实的怀抱里,竖起自己受伤的手指在他眼前晃动。
“过一会就不痛了,忍忍。”
“可是痛得我睡不着!”
“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