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九天忙道:“师尊还请在旁观战,弟子服其劳即可。”
绿袍沧浪道:“我怕我不出手,张丹枫就不知道厉害,真的就不出来了。”
叶成林和于承珠面色一变,继而面面相觑,两人都领教过绿袍沧浪的厉害,知道他武功过人,只是没想到他要出手的理由是为了和张丹枫较量。看来他要不顾武林规矩,以力服人了。
吕择道:“你以大欺小,还以为可以和师父较量,你根本不配!”
绿袍沧浪斜睨一眼,吴九天忙道:“师尊何必跟一个毛孩子一般见识呢!”
罗波却道:“你懂什么呀!敢在这里胡说!”
于承珠道:“你别吓到孩子!”
她的声音比罗波还响,罗波话音未落,乍听声起,不禁吓了一跳,路春娘嗤之以鼻,翘起红唇,道:“没用!”
罗波被她一激,哪里忍受得了,马上就要过去打一架,绿袍沧浪却拦住了他,道:“慢着!”
罗波不敢不听师父绿袍沧浪的话,只有讪讪然退下。
绿袍沧浪道:“这小娃儿也是张丹枫的弟子吧!”
吕择道:“那又怎么样?”
他倒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看他虎虎有生气的样子,叶成林和于承珠看着都心生欢喜。
绿袍沧浪道:“我是年龄比你们都大,可我已经步入老迈,你们正当年轻力壮,没说你们欺负我已经很好了,还好意思说我以大欺小?”
吕择一时语结,他可没想到还有这层道理,听着也说得通。
不过他言辞便利,马上道:“可你带着那么多人来,不就是倚多为胜?总之没说错你!”
于承珠暗暗好笑,心道:“这下看你怎么回答择儿!”
只见绿袍沧浪眯起双眼,笑呵呵地道:“娃儿,你有所不知,赢了的才能说话,所有的历史都是胜利者写的,只要赢了,活下来了,被记录的谁知道究竟是我倚多为胜欺负你们,还是你们仗着青壮来欺负我!”
吕择只觉得一颗心扑通扑通地乱跳,隐隐觉得不妙,他道:“你什么意思?”
绿袍沧浪道:“我来可不是要你们心服,而是有我要做的事。”
他说一句,吕择忍不住后退一步,绿袍沧浪继续道:“办完该办的,再计较你们是不是心服。”
说着他一挥手,道:“去吧!”
叶成林见状,心道:“我还怕你不成!”
他道:“早就该打个痛快了!”
吴九天道:“既然叶岛主快人快语,那么吴某就先来领教!”
言毕他抢先一掌击来,叶成林脸一偏,躲过这一掌。
吴九天背着绿袍沧浪,轻声道:“快抓住我!”
叶成林这才醒悟,吴九天有心帮忙,他手一扬,手指如钢抓一般,紧扣住吴九天的脉门,将他带到身前,吴九天叫道:“且慢!”
前面赶来的罗波、赛伯温和路春娘统统站住,路春娘一脸不耐烦,道:“吴九天你怎么回事!”
叶成林道:“叫你们的人退回去!”
吴九天明白是跟他说话,于是道:“退下!”
他吩咐的是金银岛上的人,他们不敢违抗,齐齐后退。
绿袍沧浪把手背在后面,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道:“叶成林,你想谈什么条件?”
叶成林道:“不许金银岛的人踏上半步,给我全部回船上!”
绿袍沧浪道:“你想怎样?”
叶成林道:“金银岛的人来此除了帮你助威,就是来拿人的。”
绿袍沧浪道:“不错!”
叶成林道:“要在我面前拿走两个孩子,我就给三个字!”
他一字一字地道:“办-不-到!”
于承珠的眼里顿时充满了崇拜之情,这也就是她内心想说的话,如今被叶成林说出来了。
叶成林继续道:“把办这件事的所有人,统统赶回船舱,就当没看见。”
最后一句他是对秦平说的,他到底是官府派来,是办理此事的负责人。
可他现在落入海盗手里,还能说什么,只能唯唯诺诺。
绿袍沧浪道:“有意思,说下去!”
叶成林道:“你们要打,那么一起上吧!”
谁也没想到他会这样说,吴九天也不禁侧首,低声道:“你疯啦!”
现在是叶成林占了上风,他大可以继续谈条件,而现在这样等于是放弃了,也就难怪吴九天不理解了。
叶成林道:“区区一个爱徒,怕是无法阻止前辈要做的事情,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如是而已,既然来了,怎么会无功而返呢?”
吴九天这才明白,叶成林说得婉转,其实就是说,以吴九天一个徒弟的身份,只怕绿袍沧浪不会顾惜,假如逼得急了,有可能弃车保帅,既然如此,索性不逼到绝路,该来的就来,听天由命吧!
吴九天暗暗佩服,叶成林到底了得,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居然看明白个中就里,当真目光如炬,半点也不含糊。
而且叶成林还为他着想,不贪个人之利,来要别人做无谓的牺牲。
吴九天暗道:“帮叶成林,帮得值得!”
他心中认可,嘴里却说:“我技不如人,你要杀便杀,何必多言!”
绿袍沧浪道:“好!我答应你!”
他拍了拍手,命令道:“给我退下,全部滚到船舱里,不许出来!”
绿袍沧浪道:“你可真是快人快语,值得敬重!”
路春娘听不过去了,回头道:“老祖,你想放过他?”
绿袍沧浪道:“那倒不至于,该打的架还是要打。”
路春娘把头转过来,而绿袍沧浪道:“只是看到他,我倒是愿意按照武林规矩来办。”
吕择听罢,心头一喜,脱口而出道:“那么一对一比武!”
于承珠倒是心中大为安定,心道:“一对一的话,成林可以应付。”
可她心头安定得还嫌太早,只听绿袍沧浪道:“那么我不出手,你跟我的手下和弟子玩玩吧!”
这么一来,还是倚多为胜,要仗着人多欺负叶成林一个人。
吕择道:“你不讲道理,有什么资格跟师父相提并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