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无求笑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连无关紧要的小妹妹都看出来了。”
他知道聂青宛故意跟他对着干,却也不以为忤,反而开开心心的一起说话。
张丹枫看着他,也觉得有趣,他很明显是非但不介意和聂青宛打打闹闹,相反还很享受,他并不喜欢这样的女孩,可是这样的女孩带来的热闹和人间烟火气,让寂寞的独自生活的他,有一份对人间生活的向往,所以聊已解闷。
两人之间这样的相处就成了一种惯常,两人应该都清楚,就算不知道,彼此也会说出来的,他们之间还真是无话不说,也许就因为知道无法产生爱情,因此什么话都肆无忌惮,畅所欲言,反而得到了爱情中所没有的自由和欢畅。
张丹枫暗道:“也许这样也是最好的安排吧。”
既然不能拥有,那么也别去强求,反而尽可能享受眼下带来的欢乐,这何尝不是一种积极的人生态度呢?
他们和张丹枫走的不是同一条路,可是张丹枫开始欣赏他们了。
既然不同道,那么就别用相同的标准,本来这就不适合。
何妨就欣赏人家的快乐,这样大家相处起来也轻松。
本来相遇就是一种缘分,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在一定的时间见到的,不然茫茫人海,那么多人,为什么见到的只有这么几个呢?
既然见面是缘,又何必弄得不开心呢?
大家轻松一点,不是更好吗?
聂青宛很明显还是依赖着施无求,看到他笑了,而且笑得很欢快,她心中无端地起了安定感,也跟着笑了,接着又说道:“我哪里愿意跟师父在一起,天晓得会发生什么事,而且他要怎么样,我无法反抗,而且说出去会有人相信吗?”
张翕道:“那么你当众说不要呀!”
聂青宛微微一笑,道:“我当然说了,可是有用吗?师父开口了,我公然反抗,显得很没面子。你知道那时候师父是怎么回复我的拒绝的?”
张翕还没有说话,聂青宛接着道:“他居然笑了笑,跟我说,你这样叫我当众下不了台,不是在逼我非要得到你不可吗?”
张翕“啊”了一声,她几乎要捂住嘴了,这句话那是赤裸裸的,女孩子听了都会害怕的。
聂青宛道:“当时我听了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刚要大声说不要,我也任性执拗,越是不让我做,我就非要做,管它什么呢!”
施无求道:“我倒是欣赏你的个性,这样的情形是应该反抗。”
聂青宛道:“可是反抗哪里有用,我不但是叫着,还准备逃,可是师父说,现在想走,不嫌太晚了吗?”
张翕道:“那么你快点逃吧!”
聂青宛道:“我听了师父这么说,再也不想理他,施展本门的轻功飞鸟峭壁,这是本门独创的,还是在剑阁,根据地势来创造,那里的悬崖峭壁连飞鸟都不敢停留,所以叫做飞鸟峭壁,不过,我平时上下剑阁惯了,这门轻功自然练得娴熟。”
张丹枫听到她说本门武功的来历,喜欢她信任自己,把这些门派内情都说了,于是笑道:“只不过你的武功也是你师父传给师姐,再由你师姐传授给你的,你会用的,只怕他也会。”
云蕾不禁掠了他一眼,话是没错,张丹枫是从武学角度来就事论事,可是那时候小女孩面临着困境,这样说恐怕会触及人家敏感脆弱的小心灵,唯恐不妥。
果然,聂青宛道:“张大侠,你似乎应该担心我的安危才是呀!”
张丹枫听到新出来的武功,未免欣喜,就把它当做故事在听,不想故事中的人就在眼下,这一下可是不曾顾及。
施无求却笑道:“男人跟女人的想法不一样的,女人会关心这些小事,男人关心的是自己感兴趣的事。这不是人家不对,只不过听的角度不同而已。”
云蕾都要抚掌称赞了,只是她看了丈夫一眼,觉得这时候还是顾及一下丈夫,别在他面前说别的男人好,他也只是说了一句自己这么一来,看上去倒像是在惩罚他似的,那可不至于。
张丹枫道:“你说的不错。”
云蕾这才道:“我也是这么看的。”
张丹枫夫妇相视一笑,施无求道:“有妻子的感觉真好。”
云蕾道:“眼前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吗?”她指的是聂青宛,意思是,既然羡慕,何不怜取眼前人?
施无求道:“这种事不是靠凑合的,不然麻烦可多了,还是保持现状比较好。”
聂青宛道:“我也觉得,如果真的跟他过日子,我恐怕会被他气死。”
张丹枫道:“你可以选择策略。”
聂青宛道:“行了,过日子本就辛苦,别太委屈自己了,所以尽管我放不下,可还是接受眼下,这样才是最好的安排。”
张丹枫点了点头,那也许真的是最好的安排,眼下看上去不完美,可也是过程的一部分,看来也别去破坏才是。
聂青宛得到了赞许,心中得意,也就继续讲故事,她道:“我转身窜出,而且这一式是把剑阁的地形画出来了,创始人觉得剑阁的地形如此险要,不化在武学中太过可惜。”
张丹枫听得也连连点头,道:“聂姑娘可否演化一下?让张某开一下眼界。”
他真的是对新出来的武功感兴趣,聂青宛却一怔,道:“恐怕乡野心思,难以入张大侠法眼。”
张丹枫笑道:“我的师祖玄机逸士也是自创武功,霍天都家传渊源,虽然有十三家剑谱作为基础,可还是要花心思,有些心思虽然也嫌简陋,可动过脑子和没有动过的,大相径异,完全不同,会花心思的,那才值得尊重,不管是自创也好,传承也好,都是一个道理。”
聂青宛道:“张大侠这么一讲,我不演示出来,倒像是我有心藏私,太过小家子气了,好吧。”
张丹枫大喜,道:“多谢聂姑娘,只是这里施展得开吗?”
聂青宛看了一下,道:“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