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蕾笑道:“真不知道该说你聪明好呢,还是说你运气不好。”
聂青宛道:“怎么总喜欢说我不好呢?”
云蕾微微一笑,道:“说你聪明是因为你估算情形估算得不错,我也不认为你可以和你师父硬拼,可是如果不遇到你师父就好了,这才说你运气不好。”
施无求道:“是呀,怎么会在不该遇到的地方遇到了呢?”
这句话分明是把云蕾没有说出的意思补充了出来。
聂青宛道:“谁曾想到呢?都以为他不会来的。”
云蕾道:“我听下来也不觉得会在山间小屋里遇到你师父,这可怎么说来着,始料未及。”
她也确实说不出话来,张丹枫道:“都不是懂得感情的人,难免会有疏漏,只是不要出事才好。”
聂青宛道:“不错,到现在我都觉得感情是害人的东西,都不想去懂。”
施无求道:“可是听到有人分析感情,还是会竖起耳朵去听一听。”
聂青宛道:“是呀,我碰到的总是不对的,是想知道什么才是对的,而我又怎么了?”
张丹枫道:“顺其自然吧,你碰到的都可以说不是你的错,所以不用太介意。”
聂青宛道:“说是这么说,可真要不在意,也不可能做到。”
张丹枫道:“不急,那就慢慢来,总之让自己开心就行了。”
聂青宛叹了一口气道:“一直以来都是莫名其妙地陷进去,会很不开心,我也真的没想过要取悦自己。”
张丹枫道:“就因为碰到的不顺太多了,所以更要花心思对自己好。”
聂青宛想了一想,道:“暂时不去想这些,我继续说吧。”
张丹枫明白这是急不来的,而且她不会不用心,这倒不怕她不用心,而是害怕太过用力,既然她愿意暂停和放下,倒也是一件好事,那么就静下心来,好好地聆听下去吧。
聂青宛道:“只听师父叫着师姐的名字,喃喃自语道,你在时嫌你烦,不在时,又是忍不住想念,紫梦,你在哪里,可好吗?”
施无求冷笑了一声,聂青宛道:“怎么听不下去吗?”
施无求道:“他是在抒发他的情绪,根本不需要理会,也不用当真,听过就算了。”
聂青宛道:“所以我喜欢和你在一起,你呀,有时候是会胡说八道,可是冷静起来,真的会入木三分,当时我听得其实心中一动,暗道,原来师父对师姐是真心的。但是心里又很烦,觉得不是味儿,透着古怪。而你这么一说,我就知道了,他其实只是表达情绪,这不是他的本性,他还是自私成性,还是会伤害别人的。”
施无求道:“那么看来我还是应该跟着你来的了。”
聂青宛道:“你来也没用,按照当时的情形,如果你在我身边,肯定会发出声响,那么反而打草惊蛇。”
施无求道:“这倒是的,武功可玩不过你们。”
聂青宛道:“我更希望你虽然不在我身边,但是你思考问题的思路却在我心头,会时不时地浮现出来帮着我。”
施无求道:“你也真难伺候。”
张丹枫道:“这也说明了你的独特,唯有如此,才能显示你的与众不同。”
聂青宛莞尔一笑,道:“对呀。”
施无求道:“我明白,我的好要留下来供你们使用,然后呢,我这个人可以不用在当场的。”
聂青宛笑道:“就是这个意思。”
施无求叫道:“你跟你师父有什么不同,也是自私成性,难怪物以类聚,你会碰到你师父。”
云蕾道:“别胡说!”
施无求不以为然道:“我说错了吗?”
聂青宛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道:“你没有说错,只不过我未必会接受。”
施无求冷笑道:“那就是你自己的事儿了。”
聂青宛白了他一眼,意思是这都不肯让我呀,不过也知道他的性子,他就那样,也就不跟他继续争辩,聂青宛道:“我听得心烦,都不愿意继续听下去,于是东张西望,想转移注意力,要知道如果太过专心的话,我很难保证自己不被感染,可是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又历历在目,叫我怎么可能忘记呢?所以心情很矛盾,也很烦。”
张丹枫微笑道:“所以说发生的事未必不好。”
聂青宛道:“怎么说?”
张丹枫道:“因为发生了,你亲身体验了,所以印象很深刻,你不容易忘记,这样碰到了矛盾的情形,这些看似不好的事情,就形成了壁垒,对你产生了保护。”
聂青宛道:“不错,经历过了会发现是这么回事。只是……”她顿了一顿,道:“那样的事能不遇到是最好。”
张丹枫微笑不语,还能说什么呢,就默默地注视,静静地关心。
聂青宛舒了一口气,道:“当我东张西望时,忽然发现窗外多了一条人影,而且声音极其细微,如果不留心根本听不出来,连我都是不去关心师父这么说话,东张西望转移注意力时,无意间看到的。”
云蕾道:“你怎么总是歪有正着呢?”
施无求道:“她傻人有傻福!”
张丹枫道:“这倒是有理,她一心只为了别人,那其实是福,所以冥冥之中都会给她暗示。”
施无求道:“原来好心……”他缓了一缓,道:“侠义是福哦!”
张丹枫微笑道:“可以这么说。”
施无求道:“难怪你会那么喜欢行侠仗义,原来也是自求多福。”
张丹枫哈哈大笑,云蕾嗔道:“怎么说话的呢!”
张丹枫道:“蕾妹,让他说吧。”
云蕾道:“你的性子可越来越好了。”
张丹枫道:“他说话虽然直白,却也有理。”
施无求道:“那是正中本质。”
张丹枫笑道:“就这么说吧。”
聂青宛道:“就张大侠会宠着他。”
张丹枫道:“侠义虽然令人尊敬,却也是非常朴素的,他能够这样直白地表达,也未必不可,起码他也在理解,又何必打击呢。”
聂青宛道:“他呀,会直来直去没错,有时候也说得很有道理,可是要他尊敬,那可就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