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无求听得奇怪,道:“怎么双腿一绞,反而是手腕脱困呢?”
聂青宛说得兴起,倒没想到他会在这里打断,而且问的是低级问题,不由得一顿。
张丹枫微笑道:“无求不懂武功,这是陆世借着双腿之力,将手腕顿挫,从而脱离了控制。”
施无求道:“脚上用力,手倒是脱困了。”
张丹枫道:“这不就是医学上的左病右治,头痛医脚吗?”
施无求道:“医武同源。”
张丹枫道:“正是!”
施无求道:“可是我不喜欢陆世这个人,才不要跟他同源呢!离开他越远越好!”
张丹枫一笑,这话可就是施无求缠不清了,但也没法解释,他不说话。
聂青宛看出端倪,马上把故事讲下去,省得再在不相关的细节上瞎绕,她道:“我一见此情形,心中大急,这时候怎么可以放弃抵抗呢!宁可把他给杀了,到时候再痛苦一场,虽然也难受,可总比眼下要强。”
张丹枫道:“不错,你是长大了,懂得止损了。”
施无求道:“这时候是不能计较感情了,感情虽然珍贵,可是生存无疑更重要。”
他说着有意无意地望了望小张翕,这些话都是对张翕说的。
聂青宛道:“我刚要出门,只见师父一个金鸡独立,他全身的力量竟然都集中在指尖,那是要置师姐于死地。”
施无求道:“你师姐还傻乎乎的去送死。”说着他叹了一口气,道:“早知道这样,我又何必救她,救了她,让她好有力气去送死?”
自己想想都觉得荒唐,忍不住摇了摇头。
聂青宛道:“是呀,是觉得很恼火,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张丹枫道:“但是可怜之人毕竟就是可怜之人,难道眼睁睁地看着她死?”
聂青宛道:“这怎么可能?我来不及开门,就直接从窗口跳出去。”
云蕾道:“可你的武功比得上你师父吗?你这样也是在送死!”
她说话是不好听,可不但是真话,还是好话,好话看上去是不怎么精致的。
聂青宛微笑道:“师姐已经是飞蛾扑火了,我不可能像她那样,所以我跳出窗口,右手一扬,飞出一道黄色的烟雾,这是无求哥哥给我的,是迷魂烟。”
张翕道:“怎么无求哥哥会制作迷魂烟吗?”
聂青宛道:“无求哥哥什么毒药都会做。”
张翕道:“听爹爹说,迷魂烟是下三滥的手段。”
她说完后,自己也觉得不适合,急忙闭嘴,同时低下头在偷窥。
施无求倒不以为忤,微笑道:“迷魂烟是下三滥的手段没错,可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我做出来的迷魂烟可以说是市面上高端的成品。”
张翕听不懂了,怎么下三滥的东西也有高端的,她眨着眼睛继续聆听,施无求道:“别以为下三滥的事物就没有市场,道德是道德,产品是产品,再烂的产品,都有人需要。”
张丹枫道:“不错,这些东西都是根据人的需求而产生的,怎么可能没有市场。”
施无求道:“既然有市场,是一样产品,那么产品的质量就有好坏之分。”
张翕点了点头,这是她认同的,张丹枫道:“那么你凭什么说你做的就是最好的呢?”
施无求道:“我做出来的迷魂烟不但让人昏迷地很深,而且不伤人的身体。让受到迷烟的人,就像是做了一场梦,而且会睡得很好。”
张丹枫道:“哈哈,你的迷魂烟恐怕卖不出去。”
施无求道:“为什么?”
张丹枫道:“这种东西一般是做坏事的人会买,既然做坏事,那么怎么可能管对方的死活,你那么照顾对方的感受,那么买主听了会反感的。”
张翕道:“那么你要找下家的话,就不要说那么多,就说你的迷魂烟可以让人没有抵抗能力。”
施无求拂然不悦道:“这是侮辱了我的所学。”他的神情非常高傲,也非常神圣。
张丹枫笑了笑,倒是心存尊敬。
施无求道:“而且我的解药分两种,一种是对方爱折腾,针对这种爱折腾的人,那么解药里加了几味药,让恢复过程增加痛苦。”
张翕不解道:“痛苦?”
施无求道:“不痛苦不觉得你厉害,所以我卖出的药,基本都配这种解药。”
张翕“哈”的一声笑出来。
施无求道:“还有一种是真正的解药,也就是说服了之后非但没有后遗症,还会恢复得很快。而这种解药,我一般不给别人。”
张翕道:“这是为什么?”
施无求道:“别看我住的岛算是偏僻的,可总有人会到我的岛上,而我又会弄药,所以会有看上我弄出来的药,久而久之,我们就产生交易。一开始我很蠢,真的对人家很好,可是后来发现,适当的要给他们一点痛苦,不然,他们就会让你吃苦,比如说看不起你了,不信任了,对人好,还要承受这些,我可不乐意,所以调皮了一下。”
张丹枫笑道:“你也厉害!”
施无求道:“我把迷魂烟给宛妹时,也把两种解药一起给了她,不过增加痛苦的药给得多,真正的解药给的少。”
张翕道:“这是为什么?”
施无求道:“给真正的解药,什么副作用都没有,那是害怕宛妹无意间失手,弄伤了自己,这是给她一个人的。而另外的解药,那是让她去应付别人的。”
聂青宛道:“我真是不懂得保护自己,幸亏有无求哥哥。”
张丹枫道:“怎么你会信任聂姑娘会拿捏得准?”
这句话他是对施无求说的,不错,聂青宛也是时而清醒,时而糊涂,这种状态要让人产生信任,着实不容易。
施无求道:“我没想到那么多,总之觉得宛妹值得交心,那么就把该告诉她的告诉她,其他的跟我没关系,反正用完了,也就没了。”
张丹枫默然,他明白施无求的意思,他觉得和聂青宛投缘,那么说该说的,其他的他就放下不管了,随便聂青宛怎么操持,这样也是一种洒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