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无求不以为然,道:“我肯定做得比他好!”
聂青宛瞥了他一眼,施无求以为又要指责挑剔他了,谁知道聂青宛道:“知道你是天才,做什么都比别人出色。”
听到这一句话夸奖,施无求不说话了。
聂青宛道:“别看叶岛主好像来都不来看妻子,可是他会逃避那么久,也是因为非常痛苦,再看他见面都没说什么,既没责怪妻子,也没诉说委屈,却还是照顾着妻子,他能做的已经到了极限了,所以别再给他添烦了。”
聂青宛如果跟施无求抬杠,施无求还不服气,还会还击,可是如此柔声细语,娓娓道来,倒是让施无求无法再辩驳,他吐了一口气,道:“宛妹,你成熟了。”
聂青宛道:“也许我得到了想要的吧。”
施无求奇道:“想要的?”
聂青宛莞尔一笑,道:“我一直以为我想要的是结果,可现在才知道,要的是生活的点滴中都有爱,这是我一直亏欠自己的。”
施无求怔怔出神,没想到此刻的聂青宛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聂青宛一抚头发,道:“既然是我亏欠的自己,为什么要向外求呢?想通了,就好了。”
施无求喃喃道:“不错。”
聂青宛见他不由自主地出神,如果是过去,还以为是他看着自己出神呢,她不禁好笑,道:“还来愣着干什么,过去看看吧。”
施无求连忙答应:“哦,是了。”
他们到了海滩边,不由得呆住了,只见海滩上出现了一个人,赫然竟是绿袍沧浪,只见他出掌如风,袍袖飞舞,不一会儿,倭人哭爹叫娘,纷纷受伤落地,不一会儿,竟然气绝。
叶成林见状,道:“怎么他出手这么狠毒?”
于承珠也大惑不解,道:“他们不是一伙的吗?”
这时,后面的聂青宛和施无求赶到,聂青宛拿出一件披风,围在于承珠身上,于承珠一愕,道:“多谢。”
聂青宛道:“不用谢我,是无求哥哥让我拿来的。”
于承珠转头,只见施无求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聂青宛暗暗好笑,这施无求在自己面前把于承珠说得花好稻好,明明就是他喜欢人家,可是真的见了人家,对人家表达关心,却是害羞得近似退怯了。
不过再一想,那是在人家丈夫面前,难怪他会这般。
于承珠对施无求含笑点头,算是施礼。
接着她的目光又转移到前面,毕竟前面对她才是最关心的。
见于承珠只是对施无求颔首点头,笑了一笑而已,聂青宛都替施无求感到没趣,过来拍拍他的肩,道:“人家都不在意你,她恐怕更在意她的……”
她想说“师父”二字,可是施无求马上使了一个眼色,不用他这个眼色,聂青宛也明白,这时候不能这么说,她马上止语。
施无求道:“别闯祸。”
聂青宛摇了摇头,暗道:“她的师母,还有自己的丈夫都在,我又怎么会说呢?”心中大是为施无求不了解自己而生气,只是再一想:“幸亏,已经决定抽身了,要不然,真有什么意思呢?”
她也开始无所谓起来了。
海滩上的倭人见到遇上了劲敌,会有性命之忧,纷纷打足了精神。
太田一声令下,福田和上田马上拢到他身后,顿时太田的一把刀霍霍雪亮,身后又多了两把明晃晃的长刀。
绿袍沧浪嗤之以鼻,道:“一股脑儿使上来吧。”
他话音刚落,早有人把这句话翻译成日语,太田大骂一声“八格!”,手执长刀笔直地冲了过来。
聂青宛极目远眺,看到了绿袍沧浪身后有一只大船,船上有人拿着号角,她道:“奇怪,他怎么会有倭人的号角呢?”
于承珠道:“不奇怪,我看到他有个弟子会说倭语,还在倭人堆里当翻译呢。”
聂青宛道:“那么他到底是什么人呢?好好的,干嘛混在倭人群中呢?”
这倒是问出了于承珠的心头疑问,于承珠也吃不准,按理说武林好手怎么会和倭人为伍呢?真不明白这绿袍沧浪是什么来头。
两人交谈未已,却听一声惨叫,竟是上田吃了一掌,翻跃到底,滚了几步,一会儿就毙命。
众人吃了一惊,尤其是叶成林,他和倭人交战多时,知道这几人都非泛泛之辈,怎么绿袍沧浪三下五去二,就料理了一个,对他的来意更是猜测不透。
却听绿袍沧浪哈哈大笑,笑声未已,忽变呼喝,袍袖一甩,衣袂扬出,手指成爪,已经把福田抓在手里。
福田哇哇大叫,绿袍沧浪又是大笑不止。
谁知道这个福田会说中文的,他叫道:“你干嘛抓到我?”
他虽然会说中文,可是中文不太流利,其实要说的是你怎么抓到我的?
绿袍沧浪道:“笨!你们虽然结成了阵势,可是只会向一边转,阵是死的,人是活的,这边转好了,那边是空着,也可以转的。”
福田一听有理,道:“那么你放开我。”
绿袍沧浪真的依言放开,才放开,太田一刀破空而至,绿袍沧浪马上缩手,这一下福田离得就远了,太田长刀一折,迎面就刺,绿袍沧浪身形一移,回手下肘,肘尖正对着太田的腰眼,把太田逼退了数步。
这时绿袍沧浪头也不回,看也不看,随手一捞,只见福田又被他拿在手里,却听后面“啊呀”之声不绝。
福田道:“我已经变换了方向,为什么你还是抓得到我?”
绿袍沧浪还没有回答,只见后面两个倭人是被福田撞到的,福田真是听话,绿袍沧浪让他往另一边转,他就真的往另一边转动,结果撞上了两个自己人,而且都是拼命的场所,用力都非常猛,这么一撞,两人落地不算,头碰到石头,顿时晕了过去。
绿袍沧浪道:“你习惯了往一边转的,换了另一边根本不熟,哪里抓不到。”
言下之意,要抓他易如反掌,福田道:“轻易变换路径危险得极。”
话音未落,绿袍沧浪拿他随手一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