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承珠心头禁不住冷笑。暗道:“你再怎么卑鄙无耻,又哪里挡得了我师门玄机百变剑法的玄妙。”
心中对于师门武功更是自豪。
在这样的危急关头,若非玄机百变剑法妙到毫巅,变化莫测,如此场景,又怎么能轻易破解?
于承珠只盼着可以将师妹解救,谁知道云蕾一见路春娘又拿女儿作为盾牌,心中又急又怒,却也无奈,只有出手,她一剑“铁锁横江”,手腕一翻,要将于承珠的剑压下。
谁知道于承珠这一剑过去,后面藏着好几个变化,一见师母的白云剑过来,急忙变招,岂料才一变,却听张翕“啊”的一声。
云蕾顿时呆若木鸡,人怔怔呆住。
她看得分明,于承珠在变招,路春娘也在变动,她一看两把剑过来,心道:“我命休矣!”哪里还顾得了许多,立刻就把张翕往剑上撞,本来她是躲着这两把剑的,可现在她就要把张翕往剑尖上推。
于承珠又要应付师母的剑招,不曾料想路春娘也起了变化,她的宝剑一偏,却还是慢了一步,被云蕾的白云剑搭上,云蕾趁机一推,本意是让于承珠的青冥剑离开女儿远一点。可这么一来,于承珠的剑一偏,无巧不巧,正刷到张翕身上。
竟然是云蕾把宝剑推向自己的女儿。
这叫云蕾如何不呆怔。
她是亲手伤害了女儿。
好在于承珠的武功也到了一定的地步,瞥见张翕竟然凑上了剑锋,她大吃一惊,当下强把宝剑压下,硬生生地让青冥剑抽离了张翕周遭。
可是使力过猛,她心头狂跳,眼前又是一花。
于承珠暗暗叫苦,心道:“这一架可怎么打?”她出道以来,从来没有碰到过这种情形,缚手缚脚不说,自己人还窝里反。
脑中一个念头浮起,她暗道:“如果没有张翕就好了。”
此念一起,她又是大吃一惊,心道:“怎么今天的事情这般古怪别扭呢?”
她长吸一口气,此地不宜久留,当下一个翻身后旋,借着脱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心中顿时没有那么乱糟糟了。
她方才落地,脚步禁不住打飘,于承珠心中又是一警,想道:“看来精力消耗过多,刚才服用的药怕是又不济事了。”
于承珠心念电转,瞥眼只见小狗子直愣愣地站着,当下施展“穿花绕树”的轻功,掠过去起手一斩,手掌边缘切在小孩的后颈,于承珠还不敢多用力,生怕把这个孩子给伤了,小狗子根本无法抵挡,立马眼睛一翻,歪倒下来。
于承珠伸手揽住小狗子,施展轻功,把他交给艄公,道:“好生看护,把他带走。”
艄公道:“夫人也要小心。”
于承珠勉强一笑,她要快点回到战场,这个场景不能把师母留下。
她趁人不备,偷偷取出两颗丹药,牙一咬,直接服下。
现在的情势非常不利,张翕落在敌人之手,敌人又拿她来要挟,如果自己再不强大,那根本是人为砧板,我为鱼肉。
张翕挨了一剑,青冥剑何等锋利,幸好于承珠并未下狠手,一见不对,马上收势,所以只是轻轻掠过。
可是张翕雪白的脸上多了一条血槽,鲜血涌出,看得云蕾触目惊心,叫道:“翕儿,你痛不痛?”
她叫了一声“翕儿”,已经难以抑制,接下去的说话,几乎是带着哭音。
张翕睁开眼睛,这时她想到父亲张丹枫教她的,头脑要在舌头之前,眼下她可不能呼痛,不然母亲非发疯不可,于是她道:“娘,我不痛。”
眼看着鲜血直流,又如何会不痛呢?
云蕾心如刀绞,暗道:“怎么这时候她还想着我呢?叫我如何不心碎!”
这时于承珠如紫燕掠波,翩飞而至,道:“师母,我们再用双剑合璧,先把师妹救下来。”
罗波笑道:“就凭你们,做梦!”
于承珠眼睛一瞪,罗波见她的目光犹如利剪一般,顿时不敢多言。
于承珠心头恼怒,道:“先吃我一剑。”
一招“白虹贯日”,这一剑又快又狠,罗波领教过她的武功,知道她剑法虽然厉害,可气力终究不大,所以根本不畏惧,反而上来一招“开山劈石”,就仗着力气,来跟于承珠对决。
可谁曾想到,这一次的于承珠不同凡响,剑未到,剑风已至,触及肌肤,罗波只觉得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当下马上收拳,心道:“怎么她的劲道又强大了呢?”
于承珠一剑逼得罗波撤退,不由得心头冷笑,道:“凭你也敢来拦我!”
当下又是一剑过去,罗波来不及闪避,半条衣袖已化作片片蝴蝶,随风而去。罗波这一下给唬得赶紧往路春娘这里靠,叫道:“救命!”
他越是叫,于承珠越是恼怒,喝道:“伤天害理,还想逃命,纳命来吧!”
顿时又是一剑过去,如影随形,寸步不让。
赛伯温见状不妙,急忙把点穴撅一搭,仗着兵器要拦截于承珠,谁曾想于承珠拼得兴起,一见有家伙撞上来,她被压制的怒气也一并上来,当下手起剑落,根本不用什么招式,就是在用力气。
只听“咣嚓”一声,赛伯温的点穴撅前端竟然断为两截,赛伯温瞠目以对,没想到看上去娇怯怯地的于承珠不知道撞了什么邪了,这时候气力居然惊人,都可以跟他们拼力气了。
赛伯温一呆之余,于承珠的剑何等利索,马上又是一剑刺出,赛伯温定了定神,运用内力,想把于承珠的宝剑引开,这时只听罗波“啊”的一声,竟然是于承珠从意想不到的方位刺了罗波一剑。
而且就在赛伯温面前,看似打的是赛伯温,却是罗波中剑。
赛伯温大为心惊胆寒,暗道:“料不到于承珠的武功进展得如此神速,她的剑法神出鬼没,功力又强劲,这该如何是好。”
情势出乎意料,谁曾想到于承珠的武功莫名其妙地拔高了不少,这样一来,只怕张翕在手,都未必管用。